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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托马斯立即赞同,“这是个好主意,不在同一屋檐下,眼不见心不烦。”

    便在同一屋檐下,秦黎也不会感到心烦意乱。如今她对这个男人,不爱不恨,不憎不怨,完完全全就是个路人甲的状态。只不过,她猜不到这个男人的来意,如果他是来度假旅游的,那是无所谓,但如果他想在自己面前刷存在感的话,她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在去银行的路上,孙溢试着用他的破英语和托马斯沟通,“你是严森吗?”

    托马斯道,“我不是,我哥现在不在。”

    孙溢问,“他去哪里了?”

    “去山上放牧了。”托马斯对传说中的极品渣男也是充满了好奇,忍不住心中那颗八卦的心,便问,“你是那个让黎自杀的前夫?”

    孙溢点点头,想到前妻曾经为了自己自残,心里还是有一点小骄傲,觉得秦黎肯定不会这么快走出阴影的,心里应该多多少少对他还有点念想,毕竟七年夫妻。就像他,兜兜转转了一圈,最后还不是决定吃她这棵回头草。他相信秦黎和严森也一样,一开始肯定因为异国风情而相互吸引,但两人绝对走不到最后。

    托马斯道,“黎是个好女人,你为什么不要她?”

    不等他回答,托马斯又继续道,“幸亏你不要,她才能和我哥在一起。她现在很幸福,在我们村里人缘也很好,她很会赚钱,还做的一手好菜,我们都很喜欢她。你要是想动什么歪脑筋的话,我劝你还是别费劲了,她和我哥相亲相爱,以后还打算要孩子。”

    托马斯的这番话让孙溢真是五味俱全,来了这里就像是主动伸出脸颊被人打。郁闷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难道你哥不知道她不能生育?”

    托马斯道,“咦?黎不能生育吗?”

    孙溢像是找到了把柄,暗搓搓地点头。

    托马斯问,“那她是没有卵巢,还是没有子宫。”

    孙溢被他直白的话问得吓一跳,摇头道,“不是。”

    托马斯打破砂锅问到底,“那是什么?”

    “她怀了三次,都没能保住胎儿。”

    托马斯道,“所以呢?”

    孙溢,“所以她不孕。”

    托马斯忍不住给他扫盲,“这怎么叫不孕呢?不孕是怀不上,她能怀上啊,就是保胎儿有问题。不过,胎儿有问题也不一定是女方的问题,也可能是男人的精子有缺陷呢?话说,你有没有去检查过,现在科学很先进,精子有没有问题,一查便知。”

    托马斯什么都敢说,一番话下来把孙溢惊得忘了反驳,外国人都这么豪爽,子宫精子随口就来,他们又不是在男科妇科医院。

    见他不说话,托马斯以为他是不认可自己的话,便道,“我劝你还是去检查一下,万一是你精子有缺陷,那和其他女人生出来的孩子肯定也会有问题。”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托马斯这几句话无疑是踩到了孙溢心底最深处的痛处。

    秦黎屡次滑胎,可以怪她早期流产把自己身体搞坏了,那许婧呢?她几次产检下来都很健康,可生出来的孩子却有病……而且,医生也说了,孩子得的这个病确实是先天性基因问题。

    孙溢想到这里,顿时像是掉进了冰窟窿,浑身发冷。作为一个大男子主义者,他一直觉得生不出孩子,或者生出来的孩子不健康,都是女人的问题。可现在,他开始自我怀疑起来。如果真的是他自己的问题,那他下半辈子该怎么办?

    第一百四十三章

    又到了遛狗时间, 外面刚下过一场雨,秦黎不想踩泥泞, 就换了衣服, 决定骑马去遛狗。

    严森养的这一匹白马叫英俊,因为它够高够大够帅气, 据说它的父亲还是奥林匹克的马术冠军。

    秦黎本来不会骑, 结婚后跟着严森混,就学会了。英俊虽然是公马, 但性子很温顺,比较好控制, 对秦黎也很友好。一方面, 严森上山了, 秦黎接他班,定时要带它出去溜溜蹄子,放放风。另一方面, 农村生活太枯燥,除了上网看书, 就只能从大自然和动物当中找乐子了。

    秦黎吹了声狗哨,叫来小黑,准备去林子里逛一圈。

    走了没几步, 迎面遇上一个人,秦黎一看,是孙溢。

    孙溢看到秦黎不由一怔,秦黎穿着一身红色骑装, 脚上蹬着一双黑色的牛皮靴子,头发编成麻花辫盘在头上。她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看上去英姿飒爽,和以前那个哭着求他别离开的小女人有天壤之别。

    秦黎皮笑肉不笑地道,“麻烦让让。”

    路很窄,旁边就是泥泞,孙溢下意识地站到了泥泞上,一脚下去溅了一裤子的泥水。他吓一跳,急忙跳到草地上,模样狼狈地给她让出一条道。

    秦黎当做没瞧见,紧了紧手里的缰绳,英俊扬起马蹄,稳稳当当地从他身边走过。擦肩而过的时候,孙溢下意识地抬头看她。阳光透过繁茂的树叶,刚好落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光,看上去像一座女神像。

    他忍不住再次问,这个女人真的是被自己甩掉的糟糠之妻?不能吧。她离了婚之后,怎么能活的这么潇洒?

    孙溢试探性地叫道,“秦黎?”

    秦黎瞥了他一眼,只见男人一脸迷茫地站在草地上,裤子上都是泥巴,像个白痴似的看向自己。

    她皱了皱眉头,以前哪只眼睛瞎了,才会看上他?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大好青春。

    秦黎看了他一眼,脸上没什么起伏,马儿越过他,踢踢踏踏地向前挺进。

    孙溢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眼前,突然变得惊慌起来。

    在来德国之前,他还很自信,毕竟自己身价几千万,有钱又帅,多少女人前仆后继扑上来,不可能比不上一个本土的臭农民。他一直以为,秦黎不是不肯回心转意,而是在摆谱,要自己亲自来认错,她才能消气。他觉得自己了解秦黎,有把握能够打动她,说服她和自己回去。

    可是,现在看见她,孙溢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幼稚。恐怕就是他跪下向她磕头认错,也不可能求得她的回心转意了。她在原地等他的时候,他不屑一顾,可现在他又回到原地的时候,才发现她早已走远了。

    秦黎不是没看到孙溢垂头丧气的样子,只是纯粹觉得他活该,既然已经划清界限,那将来他要找谁,都和自己无关了。

    在林子里溜了一圈,小黑解决掉便便问题,又撒足狂欢了一会儿,一人一马一狗这才打道回府。

    看到空荡荡的农舍,秦黎想起了严森,不知道他一个人在山上风吹雨淋地过得好不好,真想去看看他呀。

    秦黎突然想到了个好主意,自己爬山上去太累,开车上去又太危险,那要是骑马上山呢?

    这个想法一旦生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