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人比你更清楚了吧。”苏明娜绝望到极点反而笑了起来,“你发短信威胁我的时候不就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吗?既然你不给我活路,那大家就都玩完好了,就算我要毁灭,也要拉个垫背的。”略顿,她讽刺道,“不过也遗憾,没能毁掉许澄夜,她真幸运,有个好男人,还有个好父亲,现在估计正被嘘寒问暖,而我呢?”她仰起头,不让眼泪掉下来,紧握着拳道,“出身果然就是那么重要,没生在一个平等富有的家里,是我的错。”
王慕周冷漠地站在那里问她:“你对澄夜做了什么?”
苏明娜斜睨过来道:“多容易猜到啊,无非就是把你告诉我的那些事全都印出来,贴得到处都是——怎么样,厉不厉害?”
王慕周震惊地看着她,当时便上前把她从沙发上扯了起来,就在他想动手的时候,房间的门开了,许藏钧走进来,挥退了身后的助理,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们一眼道:“要打出去打,别脏了我的地方。”
王慕周尴尬地收回手,与苏明娜拉开距离,对许藏钧说:“许伯伯,这件事里有误会,我和这个女人根本就不认识,我对一切事情都不知情!”
苏明娜很瞧不起地望了望王慕周,连反驳都不屑了,这男人活该输给金泽,他简直每一处都没办法和金泽比。
许藏钧坐到他们对面,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淡淡说道:“我今天找你们来不是想听你们为自己的行为辩解的。”他压了压手,示意他们坐下,两人愣了愣,还是落座了。
靠到沙发背上,许藏钧一边喝水一边道:“先说这位苏小姐,你害我女儿受伤,差点不能跳舞,还去破坏她的名声,每件事都足够你死一万次了,但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他笑笑说,“我是个合法公民,是讲法律的,我已经请了律师,准备起诉你,请你注意传票。”
苏明娜从印彩页的时候就想到自己不会有好下场,这个时候也已经不会激动和流泪了。她面如死灰地坐在那,倒是出奇冷静,与身边的王慕周形成鲜明对比。
“许伯伯。”王慕周紧张道,“您听我解释,我真是无辜的,我没想到这个女人会做出那种事,我多喜欢澄夜您也知道,我怎么舍得伤害她?”
许藏钧漫不经心道:“慕周,我以前觉得你是个好孩子,对澄夜也不错,还真考虑过让你做我的女婿。可惜你不争气,甚至比不上金泽那小子理智,你千不该万不该透露那些本就不属实的事情给外人。”许藏钧看看表,再次抬眼对他说,“我已经跟你爸妈联系过了,从今往后我们两家不会再有任何联络,你以后不要再来烦我,也不要去打搅澄澄,念在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好自为之。”
语毕,许藏钧起身便走,任凭王慕周如何解释哭喊都没用,事已至此,不会再有任何改变。
从房间出来之后,助理看了看日程表对他说:“董事长,夫人打来电话说下午两点有跟泽苍的金总一家吃饭的安排,问您要不要过去。”
许藏钧思索了一下道:“下午两点有别的安排吗?”
助理说:“有的,和林氏集团有一个合同要签,大约需要一个小时,您看?”
要是换以前,签合同可比见金泽和他的家人重要多了,许藏钧肯定毫不犹豫。
但转念想想下属递上来的消息,金泽为了保护许澄夜付出果那么多,似乎从一开始他就误解了他,金泽并不是为了和自己赌气、威胁自己才追求他的女儿,他从头到尾都是真感情,是自己这位老人没有看清楚,还给他们增添了那么多阻拦。
沉思片刻,许藏钧说:“推迟一天,帮我安排车子,到饭店去。”
酒店包间里。
许澄夜和金泽并排坐着,金泽的父母坐在对面,许妈妈则坐在左侧的主位上,长桌桌面上摆着琳琅满目的餐点,西式糕点一直都做得很漂亮,漂亮得人都不舍得吃。
“初次见面,也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这家酒店的甜点还不错,我先让他们上了点,我们聊一聊,晚点上正餐。”许妈妈优雅说道,“你们觉得呢?”
后面这句是询问金泽父母的。
这样高贵典雅的夫人,面对他们时没有任何架子,态度和善亲近,还会关注他们的意见,表现出了十成的尊重,让金母来时忐忑的心情平静许多,弯起嘴角回应了一个微笑。
金母是很朴实的家庭主妇,今天特意打扮过,也挺体面,笑起来诚恳善良,许妈妈看了一眼,心里踏实了不少。
再说金泽的父亲,温文尔雅,衣着行为都很得体,对许澄夜也很照顾,嫁到这样的家里,约莫不会差的。而且就算金泽的父母并不是每天都像今天这样,孩子结婚后也不会和长辈生活在一起,所以只要对方愿意表现出面上的和谐,就已经足够了。
金母正这样想着,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许藏钧派头十足地走进来,不苟言笑地坐到了妻子身边的位置,解开风衣交给助理,稍稍一笑道:“来迟了,真是抱歉,今天公司有点事情占用了一些时间。”他本已坐下,说到这又站了起来,朝金父伸出手道,“我是许藏钧,许澄夜的父亲,你好。”
金泽很意外许藏钧会来,许澄夜给他打招呼时只说她母亲会来,在他的构想里,要打动许藏钧需要持久战,可能结婚后都还不能完全让岳父大人满意,未来任重而道远。
今天许藏钧能来,真是出乎金泽的意料。
他侧头看向身边,许澄夜同样很惊讶,微微启唇,好像有话要说。
她今天很美。穿着黑色的长裙,戴着细致又内敛的项链,一头长发松散地垂在肩后,感觉到他的注视,她转过头来与他对视,鼻尖上一颗不大的痣为她的五官更添气质与美感,视线交汇的那一刻,让他想起自己初初见到她的时候。
那时候她也是像现在这样,穿着一条黑色的裙子,散着一头黑发,冷清而慵懒地站着,不语不动,便夺走了他全部的视线。他当时就觉得完了,他坠入了,无可救药,这辈子都出不来。
他想起自己今天的准备,纸条上的词好像还没有背熟,但他忍不住了,他现在就想说出来。
许藏钧和金泽的父亲聊了一会,就发现底下两个年轻人眉来眼去,很影响他们长辈谈话。
于是,谈吐不凡的许董事长就开口说:“你们两个出去点下菜,这里都是西餐,如果不合金先生和金太太的口味,可以去隔壁让他们送中餐过来。”
许董非常周到,考虑到金泽的父母可能吃不好西餐,就让他们准备中餐,许妈妈一笑,暗道自己真是没想全面,还是丈夫考虑周全,也催促着金泽和许澄夜去安排。
金泽求之不得,赶紧拉着许澄夜出去了,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