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刻意让简空也听得见,“心理疾病和精神疾病界限并没有那么明显啊~”
“你!”夏承墨看着他像逗弄宠物的眼神一样打量着自己,只觉得气都不顺了。尚闲川却揉了揉他的头,像个大哥哥一样略有戏弄地笑道:“乖啊,哥哥这就走啦。”
刚才那么一瞬间,夏承墨忽然觉得这个情景似乎在什么时候发生过,他惊讶地看着尚闲川的一双笑眯眯的桃花眼,只觉得这种动物本能的害怕他之前也有过,他之前一定在哪里见过尚闲川。
他愣愣地目送尚闲川得意地离开,一时之间动弹不得。但片刻后他才觉得一阵覆灭性的痛苦,和十几年前一样的痛苦,他要失去她了,却无能为力。
“尚闲川!”韩美景看夏承墨一脸痛楚自己也是悲愤交加,她走到他跟前拦住他,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以为你写小说厉害,就也能随便篡改别人的记忆和人生吗?”
听到这话,尚闲川觉得非常有趣,伏在她耳畔柔声说道:“谁知道呢~”
尚闲川踩着夕阳优哉游哉地走着,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之中。他本来是个容易得到的东西反而不想要,但这一次他觉得非常有趣,有趣到买路上吃的用的各种东西都没有开车,想用步行的方式延长他的喜悦。
一直到入夜了他才准备妥当,他提溜着大包小包,一脸傻笑地大步走着。
“吃的喝的玩的用的,”他咧嘴笑着用目光清点手中货物,“还有兜里的戒指,完美~~”
他只顾着仰头看月亮,一边走一边哼着歌,不小心却被马路牙子绊了一跤,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像她说的要去看‘德国骨科’了,哈哈,哈哈哈……”
虽然摔的他剧痛,可他还是坐在大街上一个劲儿傻笑,搞得周围路人纷纷用异样的目光看他,他也无动于衷,家里有人在等他,以后也会有人在等他,而这一切和预计的一样,来的刚刚好。
月上柳梢头。夏承墨身穿一件风衣自己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他时不时举起手中的酒瓶子仰头喝一口,除了英俊帅气的模样和考究的衣服,浑身的酒气和烂醉的醉汉没一点区别。
眼前有一对情侣手拉着手,他硬是说了句“不好意思了”就拨开两个从中间挤了过去,孩子气十足,醉酒之后更是这样,“报复社会,报复情侣”的方式幼稚粗暴。
“尚暇溪啊……你倒是没背着我找野男人,可、可家养的也不行啊……”他说话都醉倒有点咬舌了,腿也有点不听使唤,居然走到中央公园去了。
公园路灯长凳下有一对情侣在窃窃私语:“讨厌,你光知道哄人家……”
两人耳鬓厮磨的声音再小还是被敏感的夏承墨听到了,他举了举手里空瓶子:“唉呀!你们,你们吵死啦!!”
“有病吧这人。”那女人拉起男朋友就要走。
“别理他,失恋的单身狗需要大家关爱……”他们俩边开着玩笑便离开,这更是对夏承墨造成了一万点暴击。
“没有人情味的社会……”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往路中间走,却看到一个穿粉色连衣裙的女人在凭栏望月,长发轻轻挽起,背影恬静可爱。
“尚暇溪!”他只觉得鼻子一酸,上前一把拉过她,她转身看自己,可这一看却把他看精神了。有一种人是所谓的背影杀手,这个女人就是了,长得非常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党,这“惊鸿一瞥”把夏承墨吓得酒都醒了。
“干嘛啊小帅哥~”她掩唇笑了笑,完全无视夏承墨要吐的样子。
夏承墨掏出来一摞人民币:“两件事,第一件背过去,别看我;第二件,把你衣服脱掉!”
“啊?脱掉衣服?”她脸立马红了,捂着脸跺脚满是娇羞:“在这不好吧!”
夏承墨看她这件衣服只觉得心里难受无处发泄,尚暇溪穿的衣服就不许别人再穿一样的,反正都没有她穿的好看!他仗着酒劲儿把钱纷纷扬扬地往她身上一甩,一脸冷峻和蛮不讲理:“我让你现在脱掉!现在!”
那个女人只觉得遇上了个疯子,可他气场太强不不敢跑,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钱钱!!你闹够了没有!!”
夏承墨惊讶的回头,却看到那个穿粉色裙子的小女孩站在路中央,她双手掐腰,柳眉倒竖,小脸气鼓鼓的。
“你……”
“钱钱,你好久不跟我玩了!!”她鄙夷地看了看他:“这次总有时间了吧,过来啊!!”
钱钱?多久没有人叫他这个幼稚的外号了。尚暇溪像个没心没肺的小太阳,连笑起来的样子都像是开了花的馒头一样那么傻,但是却是他世界里最暖的光;这个小女孩脸却灿白的诡异,他有些畏惧,却又感到一种莫大的吸引力攫住他胸口,他不得不朝她一步步走去。
世界这么大,他却是个弃婴。
“我来了……”夏承墨自言自语地朝她走去,身边那个女人却仿佛是见鬼了一样大喊一句“神经病”逃也似的离开了。
小溪要走了……
“她要离开了,我又是一个人了……”忽然想到从前躲在酒窖的黑暗日子,他像是被抽走了魂魄,像是个提线木偶,失神地朝路中央的小女孩走去:“小兔儿爷,我来了……”
远处载货卡车车灯闪现,鸣笛声也越来越响,刺耳的声音近在咫尺,他却恍若未闻,只朝着她走去,他不想再失去她一次了:“小兔儿爷……”
“夏承墨!!”
☆、chapter28
车灯晃得人睁不开眼,只是一瞬间的事,夏承墨就被人卷着翻滚在地。一声刺耳的急刹划破长空,卡车司机也吓得七窍生烟。惊魂未定,夏承墨发现身子下面压的居然是尚暇溪,顿时清醒了过来。她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救了自己一命。
“尚暇溪!”他瞪大眼睛只觉得自己浑身力气被抽走,他慌忙用颤抖的手捂住她流血的额头,觉得世界上一切事情都和他没有了半点关系,他紧紧拥住怀里的尚暇溪。
“尚暇溪,我不准你有事!!”
夏承墨在急诊室外来回踱步,一脸焦虑,已经好8个小时了。
见医生走了出来,他急忙迎上去拉住他:“她还好吗?”
那个医生一脸看孙子的骄傲,夏承墨暗自松了口气。在医院就是这个样子,最怕医生从病房出来一脸谦卑没有脾气,因为那大约是病人没救了;相反,他越是趾高气昂,越是把你当孙子,病人的家属倒是会越开心,这说明他能治好病人。
“没啥事,就是轻微脑震荡,很快就醒了。”医生上下瞄了他一眼,把手背在后面得意地离开了。
夏承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尚暇溪却还是被他惊醒了,倒是恢复能力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