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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在下,她竟丝毫不觉。

    “少主,快救人吧。”霍江城叫了她一声,荀绍方才回神,连忙将应璟扶上马背,城外藩王们的军队已经顾不上,径自快马入城去找大夫。

    要和藩王们交涉,其实是个苦差事。

    藩王们都很不悦,琅琊王是领头人,拿出太后懿旨给范一统看,对于幼帝那句“以谋反罪论处”很是不待见。

    因为一切早就计划好,范一统表现的不慌不忙:“诸位殿下请仔细想想,太后虽然可以垂帘听政,但大事从来都和陛下联名下旨,从未私自用太后印玺发布过诏令,诸位殿下当真觉得此事没有蹊跷?”

    琅琊王一愣,还真是,本来他们是不想南康王一人得利,当年做皇子时各自拉帮结派,以后若南康王登基,少不得有他们的苦头吃。太后诏令一来,大家便都有了遏制他的心思,彼此一通气就全过来了。所以与其说他们是奉诏而来,还不如说是他们顺着诏令这借口自己要来的。

    如今幼帝的命令既然下来了,也就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毕竟是扛着匡扶社稷的大旗来的,自然不能抵抗皇帝命令,可又心有不甘。

    但琅琊王想想还是不放心,又追问范一统道:“此次陛下圣旨为何来得如此迅速?照你这么说,不止太后诏令有蹊跷,这圣旨岂不是更蹊跷?”

    建宁王和淮南王都跟着附和:“琅琊王说的没错。”

    范一统跟着应璟久了,有时候也会学着他摆摆谱,故作气势道:“诸位殿下当真以为你们大军四面八方而来,这么大的动静会无人知晓?实不相瞒,此次陛下圣旨亲临,是因为太后已被卷入朝中阴谋,诸位殿下是和太后一起做了人家的箭矢还不知晓。”

    琅琊王疑心重,始终有些不相信,这时范一统身旁的一个被雨淋得直发抖的人揭去斗篷,哆嗦着用尖细的嗓音道:“陛下就是怕诸位殿下不放心,特地派奴婢随范侍卫一起前来,诸位殿下都见过陛下,应当认得奴婢这张脸才是。”

    建宁王扯了扯琅琊王的袖子:“二哥,的确是陛□边的太监李园。”

    琅琊王这才彻底信了,已经决定要走,想想又问了范一统一句:“那么对于南康王,陛下可有何说法?”

    范一统道:“临走前陛下有口谕,诸位殿下为国尽忠是好事,可以宽限三日返回,既然是勤王平叛,这三日内自然可以大展拳脚,有功者重赏。”

    琅琊王会意地笑了,当即下令杀入山谷。

    待大军渐渐离去,范一统终于松了口气,转头问李园:“我刚才可有露怯?”

    李园搓着手取暖,嘿嘿笑道:“没有没有,范侍卫不愧是宁都侯的左膀右臂,难怪宁都侯肯放心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您来做呐。”

    范一统听了这话很高兴,又策马回城去找应璟。

    应璟昏迷未醒,此时正被一群军医包围着在城中太守府中医治。

    荀绍换完衣裳出来,迎接她的都是一些怪异的目光。她没在意,找到霍江城问了一下近期城中情形,霍江城告诉她藩王们已经去围剿南康王,周丰容此战必胜,她松了口气。

    “少主,本来你的事我是不该多嘴的,但此次的事只怕不是这么简单的,宁都侯故意雌伏许久,必有深意,少主不妨仔细弄清楚再做考虑。”霍江城左右看看,确定无人才又继续道:“我仔细思量过,此战之后,只怕朝堂格局会有大变化。”

    荀绍没有回应。

    霍江城知道她此时心境不对,赶紧换了话题:“对了,竹秀已经醒了,料想是无大碍了。”

    荀绍猛然一震:“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就快冬至了,大家有没有补点儿好吃的呢?口水淋漓……

    为毛我只知道有关吃的节日……_(:3∠)_

    ☆、第五七章

    -

    用霍江城的话说,竹秀可谓九死一生。

    当日差不多荀绍刚被救走,应璟后脚就到了。竹秀身上全是伤,一身血泊地被救出来时早就没了意识。

    应璟派范一统护送她回都医治,之后他一直不轻易露面,霍江城也不知道竹秀到底有没有被救回来。直到今日前线激战,荀府的信函送到霍江城手中,他才知道竹秀已经醒了。

    竹秀必然是知道荀绍等人在担心自己,所以一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吩咐人写信来报平安。

    “怎么宁都侯没有跟少主说吗?”霍江城问完就回味过来,叹了口气道:“不过竹秀当时伤得那么重,能不能活下来还是未知,若是话说早了给了少主希望又落空,只怕你会更失望,所以宁都侯才没提起吧。”

    荀绍此时还陷在狂喜之中,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许久才喃喃自语了一句:“太好了……”

    她忽然反应过来,面向应璟居住的房间看了一眼:“怎么到现在军医们还没出来?”

    霍江城摇头:“不知,也许是比较棘手?”

    荀绍朝那边走去,恰好范一统从里面出来,行色匆匆的模样。

    “饭桶,怎么了?”

    范一统无心计较称呼,急急说了句:“我去安排人手,即刻护送公子回洛阳,这里战事就留给荀将军安排了。”

    荀绍皱眉:“应璟的伤很严重?”

    “到现在还人事不省呢!”

    荀绍细想了一下,应璟开始时虽有受伤,却不至于这么严重,看来伤势加重还是被藩王们的重兵包围后导致的,他旧伤复发,无法敏捷躲避,能支持下来也是不易。

    范一统很快就安排好了,一路跑着回来。他今日也是一路奔波,到现在身上还是湿的也顾不上。

    荀绍跟着他进了房,隔着几名军医的距离看着床榻。

    有个军医低声对范一统道:“宁都侯方才醒了一次,不肯马上回都,说待战事平定方可。”

    范一统一拍额头:“我差点给忘了,公子是担保过必须平定战事才能回去的。”

    荀绍心中有些了解了,难怪他肯给周丰容机会,原来是因为这点,这人还真是绝不漏算一步。

    不过此时人毕竟已经躺在眼前,一切事情经过都要等他醒来才能弄清楚,她心里有再多想法也只能揣着。

    军医们要给应璟用药,不愿外人打扰。荀绍和范一统都退了出去。

    正当这时,外面有传信兵快马来报,说南康王的大营已经被拔,晋军大胜。

    那么多人冲过去,有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荀绍居然有点同情南康王了,自己的兄弟手足迫不及待地去围剿他,个个都恨不能置他于死地。

    虽然得了胜仗,却直到天快黑时周丰容才回来。

    他浑身湿透,盔帽已经取下,身上全是泥水,狼狈不堪。认识他的人见他一路走来都赶紧避开,不敢多言也不敢多看,因为不明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