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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恳求上天再多给公主一些时间。他找不到能治她的良方,可他也绝不会就此放手。

    一路回到公主府,他跳下马便朝里头奔去,心里十分奇怪怎么公主没来接他。鹿苑白惯会胡思乱想,立刻就想到会不会是——不可能,他出征在外的这三个月,她一直都同他写信的,字迹非常熟悉,不可能是他人代替。

    可转念一想,若她想安他的心,大可早早准备好书信,每隔几日送来,难道……鹿苑白顿时觉得浑身冰冷,他早说过,不想建功立业,不在意这江山到底由谁坐!

    是她再三要他出征,并保证过一定会等他回来的,她怎能说话不算话?!

    鹿苑白顿觉双腿一软,整个人没了力气,跪坐在了地上,眼眶泛酸。他回想起自己冲进来从头到尾都没有人阻拦过,似乎整个公主府都空了,难道公主真的……不在了?!

    就在他觉得昏天暗地整个人如同死了一般,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怎么了?我在房里等你好久,你怎地不进去?”

    下一秒就被熊抱住,公主失笑,摸了摸鹿苑白的头,感慨到三个月不见而已,小奶鹿都长成大鹿了,又高又壮的,显得她更加瘦弱。“好啦,干什么呢……皇兄看着呢……”

    鹿苑白才不在乎,还恶狠狠地白了皇帝一眼,知道肯定是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干的好事。他打仗的时候对他不敬,这厮定然怀恨在心,便欺骗公主他的归期顺便耍他!

    还真被他猜对了,皇帝就是很不爽啊,他辛辛苦苦养大的妹妹,凭什么就要这样对鹿苑白死心塌地啊?他趁着鹿苑白不在送了好多貌美的小太监都被妹妹拒绝了,想到这里皇帝都不高兴呢!

    清欢也晓得这两人肯定是又闹起来了,哭笑不得地拍拍鹿苑白的背,顺便用眼神示意不该在的人赶紧滚蛋。皇帝被伤的痛彻心扉,捂着胸口一步三回头。

    待到四下没了人,她才摸着他的脸,和微微湿润的眼角,轻轻一笑:“不同你白头偕老,我是舍不得死的。”

    世上哪有什么既定的命运,如果真有,也一定是他的深情叫她不舍离开,共同守护这大好河山。

    ☆、第七十九碗汤(一)

    第七十九碗汤(一)

    【她本应回到他身边,忘记过去,同他幸福快乐的生活。】

    清欢醒过来的时候脑仁都疼。她睁开眼睛,看到一片雪白,独特的消毒水味告诉她这里应该是医院。她……

    等一下,她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她是谁?

    她只是试着去想了想这个问题,就觉得头疼的不行,伸手想要揉一揉额头,却发现手腕疼的厉害。举起来一看,她才发现那里被层层的纱布包裹着,似乎受了很重的伤,隐隐还有殷红的血迹透出。

    怎么回事……

    她……

    这时候病房的门被打开,一个中年护士走了进来,看到她醒了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醒啦?”

    “你好。”她发觉自己的声音也很沙哑,“我怎么会在这里……”

    “啊?”护士又愣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你啊,年纪轻轻的,干什么要寻死呢?知不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人想活着啊,你看隔壁病房的,拼了命的不想死,你可倒好,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从你住院到现在,连个看你的人都没有,你这姑娘——”

    唠唠叨叨的,可每一句都是为清欢着想。清欢不记得发生什么事了,她安静地听着,然后问道:“不好意思,您能帮我安排时间做个检查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护士正说着,听到这句话顿时错愕的张大了嘴。清欢对着她微微笑了一下,心里一片平静清明,她确实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想起来。

    这可是大事啊!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医生无法解释这种情况,只能将其当成偶然事件,对此也没有什么措施和治疗方法,因此经过检查,她的身体技能一切正常。唯一能做的就是要求她在出院后定期回来检查,免得还有什么问题被忽略。

    清欢按照医院里登基的信息找到了家,其实她最好还是在医院里休养一阵子,医生也很担心她会继续寻死,因为她之前割腕的举动实在是太吓人,还能救回来已经是奇迹了。如果不是清欢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寻短见,热心的医生护士根本不答应让她出院。

    她住在一个很高级的小区,看得出来她很有钱。但是这一切对清欢来说都太陌生,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这里的摆设她非常不喜欢——铺天盖地的粉红色,就好像主人还活着不切实际的洋娃娃的世界里。可成人的世界从来都没有童话,她不清醒,还选择了自杀,在这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为左手还很疼,做不了什么重活,清欢只能把那些铺天盖地的粉红色蕾丝给揭下来,能收起的全部收起,这样房子才清爽很多。她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

    这里采光很好,按理说住在这样的地方心情应该很好的,可是没有记忆的她实在是心情有点沉重,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清欢坐了会儿,去了卧室。她当初应该就是在卧室的洗手间割腕的,因为这里的血液已经干涸了,却没有人打扫过。她盯着那一池血水出神,血腥味早已淡去,可光是颜色就让她心里极度不舒服。

    她曾经那样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手腕上又是一阵剧痛,她摸了摸,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她打开了个人电脑,找到了房产证存折身份证等等一系列东西,勉强了解了自己的身份。父母双亡的孤儿,被父母的好友收养,考上大学后就搬出来一个人住直到现在。她很有钱,真的非常非常有钱,父母给她留下一个庞大的企业帝国,只可惜她不喜欢这一行,迄今为止都是交给专业代理人在经营。她学的是美术,在公司也就只是挂名的总经理,不管事的。好在代理人都是父母的朋友,对她也是真心的。

    书房里挂着合照,看得出来自己跟他们关系非常好,那对夫妻看起来也很友好,亲昵地揽着她的肩膀,相册里也总有他们的身影——还有他们的一双儿女。

    从一点点大的小男孩,到俊秀的少年,逐渐成熟的青年,以至于到优雅的成年男性,清欢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的男人,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是一看到这个人,她就觉得心脏一阵一阵的疼痛。

    啪的一声,清欢将相册合起来,她甚至拿下了所有的照片,然后将它们锁进了抽屉里——没什么可看的,看了只会让她很难过。

    然后她坐在那里发呆,打开了手机,朋友圈也好,网络也好,她所发的每一条状态基本上都和那个男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