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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

    晋阳并不作答。

    桑洛还待再问,广场两边便跑出了红黄两支队伍。一边六人,跑到台阶下齐刷刷跪下,齐声喊了一声父皇。

    桑洛被这阵仗唬了一下,不禁感叹做皇帝就是好啊,不仅可以坐拥天下美人儿,连孩子都可以组成两支蹴鞠队伍。

    瑞锦川哈哈一笑,朗声道:“各位皇儿,今日胜的一队朕另有赏赐,你们可得努力争取啊!”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红黄两队领命下场,随着铜锣一声响,角逐开始。

    桑洛凑近晋阳,低声道:“公主,你支持哪一队?”

    晋阳道:“自是皇兄的队伍。”

    说话的时候目光仍在场中。

    太子瑞瑄的队伍,便是黄队了。桑洛拿起桌上的橘子剥了一个,仔细去掉上面的筋丝,递一瓣到晋阳唇边。

    晋阳这才侧头觑着她。

    桑洛笑道:“吃啊,我剥的。”

    晋阳瞥了一眼案几上的橘子皮,张口含了,又将目光投向了场中。

    桑洛撇撇嘴,也开始专心看比赛。

    场中两队实力相当,已然是一比一。

    高台上观战的人也随着比赛的白热化而活跃了起来,议论纷纷。

    比赛过半,三比三中场休息。

    桑洛附在晋阳耳边道:“让你皇兄小心了,红队那个散立有问题。”

    “怎么?”晋阳不解。

    桑洛道:“暗地里犯规很多次了,你没看到吗?”

    “没有。”晋阳蹙眉。招手唤来一个太监,低声吩咐。

    桑洛挑眉道:“你就这么信任我?”

    晋阳眸光熠熠,微笑不语。

    微微一笑便是倾国倾城,桑洛乐得欣赏,摸着下巴噙着笑,一派流氓样。

    晋阳目光流转,在案几下握住桑洛的手,手指分开合拢,十指紧扣。

    桑洛怔了怔,随即便紧了紧手掌。

    兜兜转转这么长时间,这个纠结万分的人终于愿意对她敞开心扉。

    后半场,她们握在一起的手便没有分开过。虽则晋阳目光都在场中,桑洛却觉得甜蜜非常。

    六比六,案上的香的也快燃尽,比赛就快结束。

    桑洛眯了眯眼,附在晋阳耳边道:“内急,走开一阵。”

    晋阳侧头觑她一眼,松了手。

    桑洛起身离席。场中同时也进行到白热化,红队带球,直往球门冲,黄队紧追不舍。

    只要红队再进一球,黄队便败北。

    如今的红队,明显有赢的趋势。

    桑洛在花坛中捡起一小坨泥巴握在手中,屈指一弹,正中带球之人。那人摔倒在地,球被黄队抢走。形势当即逆转,高台上也是传来了一阵轻呼。

    桑洛满意一笑,拍拍手,负手去找茅厕。待她回到高台,比赛已然结束。

    “完了啊,哪队赢了?”桑洛规规矩矩地坐下,端起桌上的酒杯。

    晋阳道:“平局。”

    黄队带球冲到一半,时辰便到了。如此一来,今年春猎便十分热闹了。

    果然,晋阳猜得很对。平局,瑞锦川并没有让所有人都去军中历练三月,而是决定带所有人去春猎。

    蹴鞠结束,便要回内殿用晚膳。

    宴席由太子一手操办,瑞锦川十分满意,当众便夸了他几句。

    歌舞升平,丝竹阵阵。

    晋阳显是开心,拉着桑洛喝了好几杯酒。桑洛怕她醉酒后第二日头疼,不再准她喝。晋阳不依,伸手去夺酒盏,桑洛自然不给。二人你夺我躲,僵持不下。

    恰在这时,场中却发生了变故。

    本来应在场中跳舞的舞姬向四面八方散开,直朝两边正在饮酒作乐之人扑去。

    桑洛眼尖,已然瞧见了隐隐刀光,当即站了起来,将晋阳拉到身后。

    场中乱了起来,惊呼声尖叫声混成一片。

    只听得瑞锦川怒喝一声大胆,更有人大声呼叫有刺客,高声喊着护驾。

    晋阳本有些醉了,如今却是陡然清醒,攥着桑洛的衣袖将她拉到了一边。

    桑洛本想出手,如今却被晋阳拉到了柱子后,不禁笑道:“害怕么?”

    晋阳倒是十分淡定坦然,只微微蹙了眉,道:“怕什么?”

    桑洛伸手一指混乱的场面。

    晋阳不以为意道:“自会有人镇压。”

    顿了顿,叹息道:“皇兄可就难辞其咎了。”

    桑洛想不到晋阳竟然如此镇定,不禁问道:“此话怎讲?”

    晋阳见四下无人注意她们,压低声音道:“这样的事已不是第一次了。宴席由皇兄负责,如今出了刺客,无论这刺客是谁安排的,能否落网,皇兄都难辞其咎。”

    桑洛懂了似的哦了一声,正想说话,四驸马裴嘉承却护着四公主冲到了柱子后,道:“公主且在此躲避,我去料理刺客。”

    晋阳知四公主已有身孕,连忙唤了四周的宫女过来护着。

    桑洛见裴嘉承如此积极,也不好袖手旁观了,对着晋阳挤了挤眼,也奔了出去。

    进殿赴宴不许带兵刃,是以一众人等均是赤手空拳迎战刺客。不会武的慌忙躲避,会武均不像桑洛一般出身武林,几番斗下来,竟然渐渐不敌。

    护着妻儿自然紧要,可首要的还是得护住皇帝。

    桑洛空手套白刃夺了其中一人的短刀,却见一个舞姬朝晋阳她们所藏的柱子奔去,当下顾不得护着皇帝,一个纵身跃了过去,手腕一转,用刀柄顶住了舞姬背部。

    这时,皇宫暗卫及时赶到,一众刺客很快便尽数落网。

    太子瑞瑄连妻儿都不顾地护着皇帝,却还是被问罪。

    好好的家宴被如此糟蹋,瑞锦川气得脸色铁青,指着瑞瑄喝道:“你怎么办事的!”

    瑞瑄诚惶诚恐,跪地认错。太子妃见状,连忙抱着孩子跪在了太子身侧。

    皇后显是吓到了,脸色苍白地杵在原地。

    说是行刺,却没一个皇室成员受伤,死的伤的均是护主的宫女太监。而被擒的刺客纷纷咬破口中的毒囊自行了断。

    如此景象,瑞锦川自然知道其中猫腻,却同样怒气冲天,恨铁不成刚地瞪着瑞瑄,当下便命人打三十棍,下令禁足三月。

    晋阳第一个冲出去求情,一众皇子公主更是跟风似的跪了一片。

    桑洛跪在晋阳身侧,亦想明白了其中猫腻。此次行刺,意不在行刺任何皇室贵族,完全是争对操办宴席的太子。她暗自叹息,为了让太子受罚,不惜如此大费周章地安排一场行刺。死的宫女太监便不是生命了么?咬破毒囊护主的便不是生命了么?皇家的明争暗斗,当真是血腥。

    求情自是不管用的,瑞瑄最终还是被打了三十棍,禁足三个月。

    当夜,果然便宿在晋阳宫。

    桑洛见晋阳闷闷不乐,好一番开解才哄得她前去沐浴。待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