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牵了她的手,商雨霁楞了下,便由她牵着。
因云时背上的咒印不能长留姜氏,族长便让她们尽早出族,不过浅桑湖通往幽潭的路被少典戟渊毁了,目前也只有这一条路能出族。
其实云时心中清楚,老族长不过是为了保护她们,姜氏比起外面来说更为不安,老族长态度坚决,她半点都反对不得。
只是这条古道……说古道都是抬举了,看不出丝毫道路的痕迹,俨然一片未开荒的山林,四人在这里几乎是一路挥砍劈刺出了一条小径!
云时望了望手中的雪藏,银色的剑身已然点缀了几点斑驳,她脸上显出一抹无奈,腾身跃起剑招挥洒而下,几瞬将四周清理出一片平整的空地来。
收剑入鞘,云时抹了把额头的汗:“我们就在此稍作休息吧。”
参天树荫下,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来,这几日她们也不曾好好休整过,大家都能略感到疲惫。
已至盛夏,虽然在林荫处,依旧能感觉到热流,云时将衣袖向上捋了捋,姜濂侧目看着云时的手腕,莹白皓腕骨节分明,眉头几不可见的蹙一下,云时好像又清减了。
姜濂从行囊中拿出老族长备给她们路上吃的东西,撕了一半递给云时,见她伸过来的手上有绿色的污渍,又自腰间摸出一方雪白的帕子,将她的手拉过来细细擦了干净,这才将吃的给她。
云时报以她粲然一笑,正好一缕阳光照在她脸上,令她的笑容越发煦烂,姜濂嘴角轻勾催她赶紧吃了。
正在几人休憩时,骤然间地动山摇,四人戒备的看向四周,不过片刻林间又恢复如常。
想起老族长说的这条古道百年都无人踏足,由于处于九幽之内,有许多未知的东西,此番这么大动静,不知是何种情况,云时秀眉微蹙,警惕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些出去吧。”
有潺潺水声从前方传来,云时劈开一丛挡路的乱草,面前豁然开朗起来,有清澈的山泉缓缓向下流去,原来她们已到了古道尽头,再往前便是断崖。
断崖对面是一处十分宽广平整的空地,与姜云忆山林居前的那处有几分相似,犹如人为休整一般,空地四周又被葱郁的树木所包围。
由于没路了,断崖距离对面间隙不是太大,几人十分轻松的飞跃了过去。
刚落地还不到几息,忽然被四周不知何时冒出来的数名绿衣女子持剑包围起来,商雨霁心知被误会忙出声道:“我等只是借道,并未有歹念,误闯之下还望莫怪。”
商雨霁声罢,有女子清脆的声音自林间传来:“哼!此乃我宫中练武之处,你等若要借道也该走宫门,这般闯我拂玉宫后院是否无心,也得等我将你们拿回去由宫主定夺。”
语罢她走出来一剑横指着云时几人吩咐道:“上”
钰诀见此眼神如寒冰凛冽,她不等商雨霁还要解释,手中长鞭抖开,杀气翻涌间,长鞭如灵活游走的蛇一般向为首那位绿衣女子袭去。
女子一剑将她的长鞭挑开,脸显怒色:“果然来者不善,结剑阵。”
场中那几名绿衣女子身形突变,几人被围在中间,明显感觉到铺面而来的肃杀之气,未免误会加深,商雨霁将钰诀拉紧了,免得她再冲动坏事。
云时忙拱手道:“姑娘不要误会,我们真的是迷路在山间才误闯了贵宫,并非寻事挑衅,还请姑娘息怒。”
商雨霁接道:“我们愿随你去向你们宫主解释清楚,还请姑娘撤阵。”
那绿衣女子看着几人犹疑了一会,忽然眼神一冷:“你们休想骗我撤阵!”
云时无奈道:“那要如何你才肯信我们,我们都愿意随你去见你们宫主了。”
那女子忽然自腰间摸出一条十分纤细的绳索丢过去
“将你们双手捆了。”
钰诀怒目而视,那女子视而不见,商雨霁忙将她倾出的身子扯回来,沉声道:“别闹。”
云时正欲弯腰去捡绳索,一柄通体墨绿的剑柄抵住了她将要弯下的身子,云时抬眸不解。
姜濂看了她一眼,抬眸凌厉的看着对面那绿衣女子,语气低沉道:“双手被缚岂不是任由你等刀俎。”
那女子挑眉道:“若是查明确实是一场误会,我拂玉宫自会保证诸位安然离去。”
姜濂讽刺一笑“如何信你?”
钰诀亦出声嘲讽道:“难不成到时候你要将你们全宫上下都绑了双手送我们离去吗?”
“你……”绿衣女子气极,她指着钰诀愤恨道:“将她们拿下,关到火狱去。”
对方虽然人多,功夫却不如她们几人,除开商雨霁,三人游刃有余。
看着又一位姐妹倒下,绿衣女子愤恨不已,她一剑刺出朝着武功最差的商雨霁而去。
钰诀眸中杀意一闪而过,长鞭携着风雷之势欲将那女子身形斩在半空。
就在长鞭将要抽在那女子身上时,一条白绫由远处疾出,正好将绿衣女子救下。
随后一声极其悦耳的女声响起:“既是误会讲清楚便可,动刀剑岂是待客之道。”
绿衣女子站定后朝身后缓缓走来的一袭白衣低首道:“属下知错。”
那白衣女子看也不看她,径直走到四人面前,轻纱覆面,眉目隽秀,眼波温婉,启唇道:“方才多有得罪。”言罢扫视了周围倒地的几名女子道:“多谢手下留情。”
商雨霁回以轻笑“是我等失礼了,还不知阁下身份?”
那女子眼神自雪藏剑上扫过停在姜濂脸上,片刻又挪开看着商雨霁道:“我是这拂玉宫的宫主,姓扶”
“扶宫主,这几位是我的妹妹,我与她们在山中迷了方向,这才闯了贵宫,还望宫主能指条出宫之路。”商雨霁知道山中不辨方向是常有的事,这般解释也并不牵强。
那宫主听后并未立刻言明出宫之路,只是眸光幽深的望了一眼她们方才跃过来的断崖,半晌后道:“既是无意便是有缘,想必你们在山中寻路也是疲乏了,便在宫中留宿一宿吧。”
商雨霁与云时对视一眼,既然这宫主答应明日,那便明日再走罢。
那宫主见她们答应便施施然先走了,姜濂望着她的背影眸中有犹疑之色。
用过晚饭后,便有人安排房间,直到夜半便都没有任何异动,商雨霁疑虑去了大半。
刚熄了灯准备上床睡觉,门外有细微的脚步声,商雨霁猛然一惊,还不待她躲起来,只听门吱呀一声开了,又关了,一条黑影摸到了床边。
商雨霁这会适应了黑暗,大概能看清身形,压低声无奈道:“好好的自己房间不睡,跑我这里做什么?”
钰诀这才发现她站在床另一侧,一把将她抓过来扔在床上,自己也爬了上去躺好之后才道:“谁知道这鬼宫安的什么心。”扭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