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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有办法啊, 他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呢?过去搞地下工作的,还有解放后的那些特务, 不都是这么操作的吗?

    于是,赶紧写信给元元, 还发了加急的航空信件。

    这天,黎元元一放学, 就看到桌子上搁着一封信件,还是那种带蓝边的航空信件。

    “哦呦, 萧哥哥来信了!”拆开来一看,顿时笑得咧着嘴。萧哥哥可真聪明啊,这脑子就是好用啊。

    晚上, 她找到田爸爸说了想去场部邮局租一个信箱的事情。田爸爸问了问缘由, 考虑了一下, 就答应了。

    他想,元元这么做也好,行事低调一点总是没有错的。现在连队里犯红眼病的也有了, 开会少了,人的思想觉悟真是降低了不少。

    趁着这个星期天,田根宝去场部照相馆里冲印胶卷,就顺便跑到邮局去租了一个信箱。回到家后,把信箱钥匙和租赁表、押金条一并交给了元元,让她自己保管着。

    “爸爸,谢谢咯!”黎元元笑得合不拢嘴。她想,等挣了稿费一定要给田爸爸买件礼物,好好哄哄他,让他开心一下。

    王慧珍对租赁信箱这事,没有什么意见。只是一再叮嘱元元,信箱号码不要告诉别人,以免被人拿来说事。

    黎元元连连点头。

    这事除了田爸爸、王妈妈和邓萧,再无其他人知道。

    现在,就连三个小哥哥都暂时保密着呢。

    *

    升入初中之后,又增加了几门副课。

    像生物、地理、历史、政治什么的。

    黎元元对这几门课非常感兴趣。因为一些基础知识,过去虽然学过,可早就忘得差不多了,现在重新捡起来倒是挺有意思的。

    还有班级里,也多了十几名新成员。

    那些从偏远连队里升到初中来的学生,大多住校。每到星期六下午放学后,才骑着自行车回家。家里没有自行车的,就由大人来接,或者是搭乘同伴的自行车一起回家。

    初中女生的宿舍,就在学校家属区的第二排,距离篮球场很近。

    一进门,一溜大通铺靠着东墙和北墙。西墙那边摆着两张课桌,上面搁着一排饭碗和茶缸子,还有两只暖瓶放在桌子下面。

    学生们自带被褥床单,轮流值日,房间里倒是干净整洁。况且,学校里每到星期五下午,都要集体大扫除,还要派人轮番检查卫生,即便想偷懒也不成。

    住校生,一日三餐都在学校食堂里吃。

    每个月月初,去会计那里买饭票和菜票。

    一到星期日下午,从家里过来时,都带着一瓶酱菜或其它吃的东西。连队里分肉时,家里就用酱豆炒瘦肉,装上满满的一玻璃瓶,这样省着点,可以吃一个星期。

    黎元元的新同桌,就是从偏远连队过来的住校生。

    她叫康君华,个子很高,也是沪上知青的孩子。

    住校后不久,就和隔壁班的一个女生打了一架,脸上都被抓破了皮,一块一块的,天天对着镜子抹红霉素软膏,防止留疤瘌。

    对于女生打架,黎元元简直不敢想象。

    听康君华讲,她拽着人家的头发,结果被人家挠着脸了,这一下可吃了大亏。黎元元听得又好气又好笑,只好劝她消消气,不要再和人家争斗了。

    一个女孩子,动不动就打架,这也太厉害了吧?

    后来听说,那个连队的风气就是这样的。

    整个连队的人,火气都很暴躁,吵不过就动手。而那边因为比较偏僻,营部这边过去的人也少,时间一长就成这样了。

    黎元元心说,连队与连队之间的差别也挺大的。

    当年,她跟着田爸爸和王妈妈来到机耕连队,还真是幸运啊。

    *

    九月里,天气不热也不冷,非常舒适。

    也是学骑自行车的好时间。

    由于家里一下多了两辆自行车,伟军和伟波都学会骑车了。

    黎元元以前就会骑,不过对这种二八式自行车却掌控不了。这种车的车横梁高、车子又重,大人骑骑还可以,小孩子就显得压不住车子了。

    可连队里那些调皮的半大孩子,不但骑得溜,胆子大的还玩起了花样。去营部时,沿着大路一口气爬上高坡,下坡时就玩起了大撒把。

    田根宝唬着脸,特意叮嘱道:“你们几个骑车子,可不能撒把啊,那样太危险了,搞不好车子就歪了,摔在地上可不是好受的……”

    田伟民一向谨慎,学会骑车好几年了,很少受别人的影响。

    田伟军性格稳重,也还好。

    倒是田伟波喜欢跟风模仿,听爸爸这么一说,赶紧点了点头。

    *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

    连队里的生活依旧,可风气却发生了变化。

    星期五这天,黎元元和小哥哥们放学回家后,就看到田爸爸站在棚子外面,一脸着急。见了他们几个,就说:“看看,太阳快落山了,家里的鸭子只回来了一只,另外一只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哦,爸爸,你在家里做饭,我们几个出去找找!”田伟民放下书包,就和弟弟一起分头去找。

    黎元元也跟着去了。

    “元元妹妹,我们家的鸭子,右腿上绑着一个红布条,屁股大大的,很好认的……”田伟民比比划划地说着,黎元元点了点头。

    鸭子识途,很少迷路。

    他们家的那一对鸭子养了好几年了,一直下蛋,也没舍得宰杀。

    养鸭子很省事,每年一入夏,沟里有水了,都是自己跑到排碱渠里去觅食。到了黄昏时分,就一拽一拽的结伴回家,比闹钟还要准时。

    可今天,只回来了一只。

    这只鸭子,呱呱地叫着,一个劲地啄着田爸爸的裤腿,一副焦急的样子。田爸爸心知不对,就让伟民他们几个出去找找。

    几个小将,沿着排碱渠转了一大圈。一路上,也问了不少人,都说没有见到。

    太阳落山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可鸭子还是没有找到。

    最后,田伟民只好带着弟弟妹妹回到家里。

    王慧珍也下班了,顾不上喝水,就出去找了一圈。

    可谁都没见到她家的鸭子。

    邻居家里,平时一起排着队在渠里游水的鸭子都回来了,只差她家的这一只。出去找了一圈,见孩子们也回来了,天也黑了,就喊着洗手吃饭。

    “不找了,不找了,看看明天会不会自己回家?”她自我宽慰道。其实,心里明白这只鸭子丢了,不是被人逮走了,就是被人打伤了。

    几个小将也有点难受。

    这一对鸭子,陪伴了他们四年多,从小鸭子变成了老鸭子,早就生出感情来了。可突然就没了,这心里就像少了点什么,空落落的。

    黎元元也亲手喂过这一对鸭子。还给它们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