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知己的头顶上,刚睡醒后乱糟糟的头发挠得他心神不定的。
到底是心疼她,不愿意责怪她半分。
陆途一直抱着她,也被她死死地锁在了怀里。烟也来不及抽,就这样一直燃着,直到长长一截的烟灰落了地。
陆途无奈:“我抱你回去?”
知己还是摇头,不愿意抬头看他。过了许久,她才闷闷地跟他说:“你去把烟灭了吧。”
陆途默许,单手拎起了她,快速地把自己的鞋脱了下来,然后又将她放在自己的鞋上以后才自己赤着脚把她放下,这才转身离开。
烟烧得只剩最后一点,他猛吸一口才让它燃尽,继而将它扔到烟灰缸里。
陆途很快回到了阳台。他从后面抱紧了知己,温暖的感觉让他几乎忍不住想要喟叹一声。
这是自己渴望了许久的怀抱啊。
“怎么还抽烟?不是说好了以后都不抽了吗?”知己看着窗外问他,声音飘忽,眼神也在闪躲。
“最后一次,我保证,今天情况特殊。”他闷笑,语气也很无奈,“谁让我老婆太能折腾了。”
a城夏季独有的潮湿和闷热终于在这个夜晚展现得是淋漓尽致。两个人就这样静静抱着,似乎也无意去追究时间的流逝。
良久,陆途才听见知己微不可闻的声音,满是犹豫和不坚定。
“我以为你不见了。”
她缺失的安全感,终于在这一夜梦醒后成为她心中空落的原因。因为太美太好,所以她一直都刻意地去回避这个问题,这个从之前她察觉到陆途的爱情时就缠绕着她的问题——他究竟是为什么才喜欢自己?
像是个高中的女孩,还在困扰着自己青涩而懵懂的初恋,担心着哪日花的凋零。
陆途明白她突如其来的担忧,十分心疼。
他左手还搂着她的腰,右手却扭过她的脸来,凑上去吻她,嘴唇贴在她的柔软上一刻,他忽然说:不会不见的,永远都不会让你找不到我的。
知己心中一酸,继而主动亲了上去,缠绵而又激烈。
“不行,”陆途拉开他们的距离,“不能再亲了,再亲我就受不了了,到时你也会受不了。”
他刻意去逗她,试图让她失落的情绪高涨进来。
可知己还是眼神空空地,声音十分迷惑:“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啊?我们的开始明明只是无关爱情的约定啊。”
“喜欢,一定要原因的么?”陆途停了下来,看向知己,她黝黑又深邃的眼里满是不确信,他禁不住,吻了吻她的眼睫,“对不起,就算是我,我也不能确定地描述出来。”
“其实之前也并不是没有结婚的对象,局里的同事也给我介绍了好几个,我也并没有拒绝过,可就是在第一面时怎么看都觉得心口始终堵了一股气,于是也自然而然地没能再继续发展下去。”
“但那一天看到你以后,我忽然觉得:其实是和你的话,婚姻这件事对我来说,也不算太差。”
“虽然结婚之后,我们除了住在一起以外生活也并没有过多的交集,可如果非要说的话,是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我感觉到自己一直漂着的心就安定了下来,找到了归宿。再忙,再累,我只要想着回家,就忽然觉得一切都值了。”
“知己,其实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因为是我让你开始有了牵挂,开始会为这些事情而担忧而烦恼,你原本不是这样的人。”
“是我,执意把你这个本来清心寡欲的天上谪仙拉入了凡间。”
陆途紧紧地拥着她,从未如此坦荡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你知道吗,”他接着说,声音始终就萦绕在自己的耳边,每一字一句都如此清晰如此坦诚,“因为职业的原因,我不信鬼神,不信轮回,也不信宿命。”
陆途忽然顿住了几秒,继而是更紧地抱住她,不再让她有任何可能的机会逃出他的怀抱。
“我是一辈子的唯物主义者,可是因为你,我突然想要来生。”
知己的心蹬时一热,她原本觉得自己像是踩在天上的云上,软绵绵又轻飘飘的,没有实感,仿佛下一脚就要踩空。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一直让她惴惴不安,迟迟不敢迈出下一步。可陆途的这番话,却像是直接让她踏踏实实地踩在地上了。每一步,都很安心。
她再也不用担心自己坠落。
因为他就是她的土地,她的依靠,她的勇气,和她也非常想要的来生。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正文大结局
还是七点 不见不散~
☆、尾声 一生中最爱
又是一年冬季。
日子悠悠地转到了下半年,这一两个星期以来陆途都很忙。将近年关,辖区内的案件更是频发,他几乎很难有时间和知己一起吃饭,基本上每天都是在知己睡下以后,才匆匆赶了回来和她一起躺在被窝里。
这日一大早他却是没有去上班。
知己正裹着大衣,系着围巾。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格外地怕冷,有时坐在办公室里也只觉得凉飕飕的风往衣服地猛灌,这让她有些头疼。
“今天休假,送你去上班。”陆途也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穿上,乍一眼看上去,他们俩的装扮还十分像是情侣装。
“不忙了?”知己问他。
“休息一天还是可以的。”他拿起玄关柜子上的车钥匙,对她招手,“走吧。”
知己走上前,把手伸进他的口袋握紧他的手。
一大早的,街上人还不多,只有卖早餐的小贩们推着车在路边等候。行人匆匆,偶尔的,因为天冷,他们嘴里也呼出了白雾。
“今天去医院记得找人去给你安排最近少一点夜班。”
知己一头雾水,问他:“怎么了?你晚上有事吗?”
陆途没正面回答她:“可以做到吗?”
知己没再纠结他之前的话,犹疑道:“应该可以,之前几年我夜班大夜班还比较多,现在要求一段时间少排夜班主任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嗯。”陆途应了声,继续专心开车。
到了医院以后,知己坚持自己上去,陆途也就没再勉强。
直到看见她步履匆忙地迈入医院大门后,他才缓缓挂了倒车挡离开。
上午知己去找科室主任调班,主任还十分奇怪,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知己尴尬,憋了很久才吐出了几个字:家里有些事。
主任心下了然,也没再问她,爽快地就答应了,还称赞了她这几年来高度的敬业精神。说到后来,反而是知己先不好意思了,她面子本来就薄,借口寻了个理由先走了。
中午正当她准备去食堂吃饭时,陆途却又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盒,意图很明显。
知己愣住,问他:“你怎么来了?”
陆途挑眉,把保温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