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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众矢之的
苑志杰在身陷虎口时几乎把能求助的对象都求变了,但除了他的前妻之外,没人施以援手,更有甚者告诉赌场的人,苑志杰输掉的所有赌资都是从自己这里诓骗去的,如果你们能做掉他的话,本人愿意支付一笔辛苦费。
这个作壁上观还不算,还要再补一刀的人就是安呈轩。他真的转给赌场一笔钱买苑志杰的命,赌场也答应代他除掉苑志杰,可谁也没想到曾经被苑志杰弃如敝履的傻女人偏偏在那个时候答应赌场筹钱,赌场那群虎狼贪得无厌,怎会放过到了嘴边的肉?就这样一脚踏进棺材的苑志杰又被他前妻拖住了。虽然仍是命悬一线,但为周子骞的人争取了时间。
安呈轩派人赶去缅甸善后时,刘恒和扬子等人也到了。周子骞的人先一步找到了苑志杰的前妻,与她确认过苑志杰的下落,随后依照周子骞的吩咐将人送回京城软禁了起来。安呈轩因此没能找到斩草除根的机会,说起来算是周子骞救了苑志杰一家。
苑志杰被秘密带回京城的时候,安呈轩便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事恐怕要败露了。虽然他动用了经营多年的人脉,逼迫苑志杰尽快认罪,但进展并不顺利。苑志杰记恨他落井石,又顾及妻儿安危,这个原本没有血性的男人在强逼式的审讯里咬死了牙关,不惜装疯卖傻当众自残,就是不肯为安呈轩做替罪羊。
最终,罗东的干涉为这场暗潮涌动的较量划上了休止符,但也将那些藏匿在暗处的东西托出了水面。
罗东一直把叶涛当作异姓兄弟看待,对叶涛甚至比对感情深厚的表弟还要关心爱护。一想到自己兄弟被害成那副模样,他就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安呈轩。
罗东的动作比周子骞要快,不过短短几天,安家在京津地带的生意就遭到了冲击。先是河谷马场因非法开设赌场全面停止营业;跟着是安呈轩名下的数家私人会所因非法聚赌、容留他人吸毒、提供色/情服务被查封;接连不久安氏珠宝驻京分公司又被爆出偷税漏税。因为官司一宗跟着一宗,多家银行暂停了对安氏的贷款,所以地产生意也遭到了冲击。
一时之间安呈轩成了公检部门争相抢夺的“红人”,调查问讯接连不断,同监的人还频频找他麻烦。安呈轩的二哥带着律师四处奔走,上下打点,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把安呈轩保释出来。
安二少脾气有些爆,兄弟俩才回到安呈轩的住处,他就给了小弟一耳光,问他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我唔知。”安呈轩在兄长的逼视下垂着眉眼,散落的额发下,脸色疲惫憔悴,眼底晦暗不明。
他也明白这次惹来的麻烦太大了,要从症结入手才能将其平息,可他不认为那些在短短十余日里接踵而至的祸事是周子骞的手笔,或者说他不认为周子骞会为了报复他不顾一切不惜与安家交恶。那个男人他了解,尽管狠绝但比孤狼还要谨慎,就算怒他恨他也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对付他。
事实上周子骞没有动作只是因为被罗东抢在了前头,他根本来不及做什么,安呈轩手上的生意就遭到了打压,人也被请进了警局。
安呈轩被保释的第二天,周子骞约了罗东喝茶。这家茶楼离叶涛的住处不远,周子骞到的早些,在禅意悠悠的茶室坐了半晌,罗东又打来电话说,临时有事不能赴约了。
周子骞神情淡漠,眉宇间既无意外也无被爽约的不快,语气还较为客气:“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先别忙着把人往里送了,我有些话要问他。”
罗东冷笑:“你不相信是他干的?”
周子骞眉目寡淡,不见怒恨:“不是不信,只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罗东其实也不明白,但他不在乎,他只知道有人害了他兄弟,不管其中有多少来由,不论帮凶还是主谋,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多宁在楼下等候,见周子骞一个人下来也没多问什么,出了茶楼听他说要一个人走走,多宁就去车上拿伞,再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薄雪纷飞的老街并不萧条,可男人英挺的背影却透着一种踽踽独行的悲凉。
周子骞在老旧的住宅区前停住脚步,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惊险的夜晚。刀口之下,命悬一线,他想也不想的推开叶涛,让他快去逃命,不要管自己。可叹他自诩清醒,竟然没有意识到,早在那时他就把叶涛看的比一切都重了,不要说权势前程,就连他自己的性命安危都不及一个叶涛。
这天晚上,一个陌生男人将安呈轩从住处接走,自此安呈轩便失联了。
安呈轩这个人心思歹毒,可在那些险恶之下偏偏藏着一点天真的自以为是。接他的人态度恭敬,请他去和周子骞谈谈,他便招呼不打一声的跟那人走了。也许在潜意识里他还对周子骞抱有一丝期许,不相信他会置自己于死地。这就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吧?他没有意识到,他潜意识里的那个周子骞还是当初那个温柔良善的谦谦君子,而不是一头被太多人辜负也辜负了太多人的孤狼。
在察觉出危险之前,安呈轩便被一记稳准干脆的手刀切在了后颈上,他连惊呼都来不及就昏了过去。醒来时他两手被绑,躺在阴冷的地面上,触目所及一片漆黑,那种黑暗里连一星半点的光亮也无,睁开眼睛与闭上眼睛几乎无异。
从初醒的迷茫中回过神儿来,安呈轩便明白自己的处境了,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他要在这个漆黑封闭的地方熬过三天,请他入瓮的人才会现身。
弄清了自己的处境,安呈轩索性连呼救都省了,他要不吃不喝的撑上七十多个小时,注定不会被回应的呼救只会让他白白消耗体力。
第一天相对好过,安呈轩也比较镇定,大多时间都靠坐在墙边,不声不响的节省体力。虽然是从没吃过苦的富家子弟,平素生活精细,但他年轻健康,身体素质正值成年男性的最佳时期。他自以为是的想,三天而已,应该可以撑过去。结果只过去不到二十个小时,越加严重的干渴和饥饿便引起了心慌和耳鸣,虽然只是偶尔短暂的阵发性,可在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和绝对漆黑安静的环境里,人是很难保持镇定的。他不时躺上一阵,再强迫自己靠坐起来保持神志清醒,时间变得漫长而难熬。待到第三天凌晨,心悸耳鸣间断的时间越来越短,喉咙干涩难耐,人因缺水而虚弱嗜睡。又过去几个小时,他摸索着来到门边,想呼救又觉得无济于事,最终只敲了几下门板就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再一次从昏睡中醒来时,眼前仍旧漆黑一片,安呈轩开始不由自主的揣测,那人会不会不满足于还施彼身,从而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