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厉君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她要做的事情就会去做,结局是成是败不说,但她一定会去做,哪怕面前是一条绝路,她一旦下定决心,就算下面是悬崖,她都会跳下去之后看看崖底有没有出路才罢休。
巍峨的皇宫,古人的智慧总是让人有那么几分惊叹,不过无论在什么地方,她的路痴属性都不会有所改进,在潜入皇宫之后不到一会儿,她发现,她果然光荣的迷路了,兜兜转转了许久始终找不到皇帝寝宫所在。
正当她兜兜转转,装鬼吓唬了三个太监五个宫女,终于找到了皇帝寝宫的大致位置时候,她发现,他还是找不到丫头的位置。
磨叽了一个多时辰,她也有点不耐了,正当茫然之际,她突然看到远处有一个华丽宫装的女子望着她。
那女子看到她的时候没有大呼小叫,只皱着眉头把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通。
女子经过运动后,汗迹在头发上凝结成霜随意垂落在胸前,她的领口垂得有点低,隐约可见这女子雪白的起伏,这女子的除了这一件汉服,里面竟什么都没有穿,她的裙裾已经撕了大半,露出一双洁白的小腿,更主要的是,她是赤着脚的。
女子的长发在寒风中起伏不定。
宫装女子皱着眉头看着厉君。
厉君冲着她,微微一笑,这是她在宫殿中见到的第一个穿着如此奢华的人。
这样的人,身份一定不一般。
宫装女子正要开口,却感到眼前一花,在仔细一看,那奇怪的女子竟已消失不见,她仔细看着女子所在的位置,却连一个脚印都没有发现。
“殿下!”身后传来侍女的呼唤,她转过头,揉揉太阳穴,“不是让你们在外面等着吗?”
“殿下,陛下带来的那位姑娘自尽了!”
这句话让宫装女子一惊,立刻提起裙摆朝着走廊奔去,厉君心中有不详的预感,她紧紧跟在这宫装女子身后。
宫装女子走得匆忙,她的披帛从地面上扫过,裙裾下摆上全是溅上的血水。
她跑得钗环歪斜,发髻半垂,她从来没有这样不顾仪态过,就算是当年被人追杀,最危急的时刻,她的风仪都是无懈可击的。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宫装女子已接近皇帝的寝宫,里面传来的却是丫头熟悉的声音,丫头的声音很大,虽然带着一点绵软,可厉君听出了其中的气急败坏:“放开我!都说了我不是自尽,你们的耳朵是用来喘气的吗?”
厉君利落的攀上侧壁,借着那些菱形突起和花纹状的雕刻纹路往上一跃,像只蜘蛛一样趴在屋顶上,几下移动,很快就到了丫头声音传来的位置。
只见皇帝搂着她一脸痛心,而丫头没法反抗,因为她的双手都被丝绸布条裹得严严实实,两只手都被裹成了大粽子,她挥舞着两只手,露出双臂上层层叠叠的伤疤,大声道:“放开我,我真不是自尽!”
“二公主殿下,你快进去吧!”有皇后的侍女迎上来,焦急的对她说。
从厉君的角度,可以看到丫头手腕上的新伤已经缠上了干净绷带,绷带上隐隐有血迹透出,她挣扎了许久才从皇帝怀里挣脱出来,见身边有许多侍女都紧张兮兮的望着她,气得肝疼,她瞪着皇帝:“都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是你的女儿!不是!不是!不是!”
皇帝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她:“好好好!不是,你不是我女儿,可你不能就这样一声不吭的自尽啊,你想过父皇,想过你的母亲吗?”
丫头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气,把上涌到喉咙的怒气咽回去。
冷静!冷静!
这日子没法过了,干什么都有人管着,她才不要过这样的生活!她望着两只粽子手,终于无力的垂下了脑袋:“我以后不这样了总行了吧。”
小小的少女趴在床上,将整个人埋进了被褥中。
皇帝骤然想起了阿月的话。
【二小姐对我们所有人说的都一样,她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无牵无挂,哪日要是死了,那也是老天看不顺眼把她收了。】
这要怎样的灰心失望才会这样?
皇帝陪了她一段时间之后就被丫头赶出去了,理由很理直气壮:“我要睡觉!”
皇帝是被她轰走了,可柔泉公主却没有走。
“你手臂上那些伤,是你自己割的吧?”
柔泉公主倒也直接,她问:“为什么?”
在装睡觉的少女从被褥中爬起来,恶声恶气的问:“关你什么事?!”
少女的眼中,完全没有一丝刚才的难过,她只知道,再这样下去,她早晚有一天得疯!
“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你怎能如此对待!”柔泉公主毫不犹豫的斥责。
虽然知道她真的没什么恶意,可燕若就是忍不住想嘲讽她:“你这话说得倒是奇怪,我孑然一身,我想怎么活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说教!”
柔泉公主皱着眉头,正待开口,丫头却把她的话全部都堵回去了,她一脸嫌弃:“你也不看看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还要不要人休息?!”
这下子,柔泉公主确定,这丫头的确不是想自尽了,可脾气也倔强得很,不由气馁。
可柔泉公主前脚刚推出去,后脚皇帝就把奏折全部搬到燕若所在的里间,批一道奏折要看她几眼,看得她几乎想从床上跳起来跑开。
可惜两边的看守侍女也不是吃素的,全部都是皇帝培养出的宫内高手,五个她能打,可是没有武器,十个人她绝对擂不翻!
想到这里,她又有想飙泪的冲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论小公主的粽子手与厉君扮鬼的一百零八式。
说好的今天更,还算肥吧^v^。
听好多亲们说有点磨叽,事实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配角暗线不写清又不行,主要还是作者君的码字速度太怂,没法子耶= =
第72章 相会
厉君趴在一根柱子之后。
她望着小丫头手臂上层层叠叠的疤痕,突然感到了久违的心疼。
小丫头原本气恼得很,可入夜之后,她突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周围彻底安静下来。
烛火依旧在燃烧,她整个人蒙在被子中,看到手心中绿色的珠子发出淡淡的幽光,是冰冷的幽蓝色,随后,她听到了有人在叫她:“丫头!”
这样熟悉到刻骨的声音。
她在被子下的眼睛眨了眨,几乎不敢相信,唯恐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就在她呆怔的时刻,耳畔再次传来的声音证明了这并不是她的幻觉。
伴随着温柔的呼声,有一只手隔着被子,温柔的放在她的头上。
小丫头就像一只警觉的鼹鼠,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
站在她身侧的是她梦寐以求的人。
那人的眉眼还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