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将怀音搂在怀里,打量着她:“没事吧?!”
因为是陆沉,怀音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下来,后怕后知后觉的涌上来,她拽着他的衣服,颤声道:“陆沉。”
陆沉摸着她的头发,一下又一下:“好了,我来了,不怕,嗯?”
他的怀抱有熟悉的味道,怀音紧紧的靠着他,像是共生的藤和树一样。而陆沉在柔声安抚完她后,转头冷冷一笑。
“怎么,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呢,一个个都哑巴了?!”
有些人天生欺软怕硬,原本见怀音单身一人,又是个弱女子,极尽全力去欺负她,像是抓到了一个冤大头。但是当陆沉来了,只往这里一站,他们就起了怯意。
左右互看一眼,还是穿褐色t恤的人站出来:“来了人更好,刚才这个女人撞了咱们家妹子,咱们也是在讨公道。你说,这个事该怎么解决吧?!”
“撞了人?!人呢?!”陆沉眼尾一扫,看向一直躺在地上的妇人:“是她?!”
“就是!”t恤男连忙道:“我跟你说,我妹子天生体质弱,被你们这么一撞,还指不定出什么事!你今天要不给我们个三万五万的补偿,谁也别想走!”
“三万五万?你胃口不小啊!”远远的传来一道声音,年轻英俊的警察小胖出现在巷口,一个眼神,和他一起来的警察上前,虽然没有做直接动作,但是以包围形势控制住了那几个碰瓷的!
陆沉冷冷一笑:“有什么事,找警察说吧!”
怀音从陆沉怀里探出头来,不可置信:“小胖哥!”
光荣的人民警察小胖哥抖了抖耳朵,灿然一笑:“嘿,怀音妹妹!”
呜呜,要不要纠正美丽的怀音妹妹小胖哥这三个字,着实不符合他英俊帅气的形象,
陆沉:他是不是报了个假警?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下雨,一直下雨,我要长蘑菇了!!!!
第32章 小渔夫
34
从警局出来的时候, 已经是傍晚了。那些人的行为如何,有警察来界定,和他们已经没有太大关系了。
小胖热情的送了怀音出门, 并表示有时间以后再遇上这种事不要害怕, 直接报警,有警察叔叔保护她。
怀音表示, 其实她并不想再遇上第二次了。
从警局出来怀音就一直沉默, 到了车上, 陆沉本来要带她回家,她却说不回家。
“那去哪里?”
“随便吧, 你先开, 到了合适的地方我叫你停下。”
陆沉对周城并不熟悉,只能沿着导航走,到了滨湖公园的时候, 怀音突然叫停。
夜晚的滨湖公园比白日退了些许喧嚣, 但依旧热闹。陆沉找了停车位, 谁也没有下车,只静静的坐着, 像是某种仪式的开始。
良久, 怀音开口:“陆沉,你走吧。”
陆沉沉默着, 握住方向盘的手不自觉握紧,暴露了凸起的青筋:“怀音。”
他叫她,声音里带着哀求。她听得懂, 却又满心酸涩:“陆沉,刚刚他们围着我,嚷嚷我,推搡我,其实我是怕的。我害怕的时候,我第一个想起的,不是哥哥和妈妈,而是你。”
很多时候,这种下意识的行为才会真实的反应一个人的内心。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人是陆沉,而从头到尾,别的人没有在她脑海中闪现一次!
“陆沉,我不怕说实话,我对你都很坚定,包括到现在这一刻,我和你说这些话的瞬间。”怀音静静的看着前方,那黑暗中公园的树影,和那点亮阴影的街灯:“但是陆沉,你能和我一样,说出同样的话吗?”
“我爱你,怀音,从开始到现在。”说出这句话的瞬间,陆沉有些如释重负,这种能够有清晰表达的机会,是这样的难得。
“你看,这就是问题。我爱你,你爱我,但是我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她唇角弯起来,眼睛里却开始濡湿:“陆沉,你能来找我,我很开心。真的,但是我看到你,我就会想到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我心里有了结,我解不开。所以陆沉,我求你,回黛城去吧。”
有关陆沉,怀音比所有人都敏感。所以她察觉到他的努力,和迁就,也看得到他的小心翼翼。但不应该是这样的,爱情里的两个人应该是势均力敌,而不是这种谨小慎微的小心翼翼。
她难过于他们之间这样的相处现状,也知道任由她怎么折腾,陆沉也容得下。只是这样会消磨他们之间的感情,而再好的情分,这经不起这样的消耗。
陆沉愣了片刻,突然伸出手,隔着座位,将怀音牢牢地揽进怀里,就像他曾经无数次想过的模样。
他揽着她,声音拂在她耳边,说:“怀音,对不起。”
来周城之前,他想,只要怀音能够原谅他,他可以做任何事情,也不怕有任何困难。但是在看到怀音后,那种膨胀的自信瞬间蒸发。因为面对她,他所有的行为都成了徒劳。
“别哭了,我明天就走,好不好?!”
怀音哭的厉害,她紧紧的攥着陆沉胸前的衬衣:“陆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这样,但是我真的,真的······”
我是真的很难过,我那么爱你,我比这世界上所有人都想和你在一起。可是陆沉,我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勇敢,我总是怕,我怕你并没有做好准备,我怕你还会丢下我。
“我知道,我知道!”他一下一下拍打着她的背,轻柔的安抚着她的情绪,像是在哄孩子:“不要哭了。”
你哭的时候,我的心都碎了。
怀音睡着了,今天的她经历了太多,情绪宣泄后的脱力袭来,她就这样蜷缩在座位里睡了过去。
陆沉给她调整了座位,又把空调调高了一些,侧身看她,睫毛上还带着星星点点的泪。
其实怀音生的并不惊艳,初看五官淡淡。可再看,便是群山叠翠,晨雾氤氲。眼波流转之间,是山水之色。
他伸出手,寻到她的。点点摩挲而上,十指相扣,他俯身,轻轻的说:“怀音,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故事有点老,发生在足足二十八年前。
那一年的冬天,腊月初八。北风哭嚎,卷着云翳在天边翻飞,午后开始落雪,到了傍晚的时候,已经是厚厚的一层。
樊行远站在院子里,耳畔是一阵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嘶吼,他记不清房子里的人叫了多久,只觉得从天明到天黑,积雪没到脚踝的时候,他终于听到了一声嘹亮的啼哭。
屋子里收拾好了,他进去。浓重的血腥味还没有退去,阿姐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像是水里捞过的。旁边的襁褓里,躺着一个小婴儿。屋里没有电灯,只有墙角的一盏油灯。他看不清他长的什么样,但心里却觉得他一定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