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意味深长的道:“但是,我始终于觉得,他与太子的关系太密切了些。”
郑王妃最后一句话让罗慕远骤然一惊,知道郑王妃身边人都是绝对可靠的,也就没任何迂回,直接道:“姑姑的意思,难道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郑王妃打断罗慕远的话,只是道:“还是我开头的那个问题,对于侯府你是要发展还是要延续?”
顾老爷作为太子的姑夫,他难道不知道要跟太子打好关系?但他没这么做,作为驸马远离朝政是应该的,但有几个好友也是理所当然的。但顾老爷什么都没做,他只是当个居家小男人,把家务事理清,把公主侍候好。
罗慕远心中却是渐渐明白,开始理解郑王妃的说法。要是罗家只是书香门第,就像年家或者曾家那样,必须得有子孙出仕才能有所发展,那肯定要选发展。但罗家已经是世袭罔替的侯府了,可以说除了皇室之外,这是最好的。
只要不造反不夺爵,罗家的子子孙孙都有爵位可享受,这比书香门第强多。那种是必须子孙考出来才有将来,罗家子孙则不需要这份辛苦。作为侯府的当家人,也就不用像朝中寒门庶子那样,拿拼去前程,万一拼不好,那就是不自己倒霉,而是把宗族基业全部丢了。
定远侯府会跟何家联姻,说白一点就是求发展,何家是死忠太子党,与其联姻看中就是何家将来的声势。想了想,罗慕远道:“皇上正值壮年,太子地位稳固。”
“稳固?”郑王妃轻笑起来,道:“当今皇上只是嫡次子,他之前的嫡兄是前太子。”当今皇上就是弟弟pk掉同胞兄弟登基为帝。
罗慕远默然,这个他当然知道,他还知道当年祖父也是坚信太子会登基,所以让父亲与母亲定亲,母亲的外祖父程老太爷是太子党死忠,但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运气。程老太爷是太子党,卫二老爷却是三皇子党,两下相抵,罗家并没有受惠,但也没有受连累。
“至于皇上正值壮年……你若是有心,可以把皇室子弟的平均年龄算一下。或者单从皇帝算,从开国太祖皇帝一直到前朝惠帝,拉出来名单来,一目了然。”郑王妃说着,她和谢衡算过无数次,也不她迷信或者怎么样,而是她真觉得活到多大有时候跟遗传有关系。
有些家族专出短命的,有些家族专出长寿的,大珠的皇族则属于正常型,都是五十几岁,活到六十的都不多。当今皇帝已经五十三岁,目前看着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好像能活到一百岁都没问题,但若是哪天突然间传出来皇帝驾绷得消息,她和谢衡一点都不奇怪。
罗慕远心中默默一算,顿时明白郑王妃的意思,道:“姑姑反对与何家联姻,是担心……何家的下场也许会是另外一个程家?”
当年程家的往事,京城许多人只怕都不记得。罗慕远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是他母亲的外公家,程老太爷状元出身,可谓是权倾朝野,最后被迫告老,五子全部放出京城,程氏一族满门覆灭。若不是如此,卫二老爷也没胆子宠妾杀妻。
“若是何家真成了另外一个程家,只怕下场还不如程家。”郑王妃说着,客观说当今皇上称得上是仁厚之君,对于下属十分宽容,登基之后的大清洗也没有做的十分绝决。再加上他与前太子是一母同胞,相对来说太子更换时还算太平,没有牵扯太多。不然凭程老太爷的背景,怎么可能全身而退,必然是满门抄斩。
罗慕远把现今的皇子在心中默想一遍,赞同郑王妃的话,这回若是换太子,只怕会是腥风血雨,血洗京城了。
“你祖父脾气执拗,我是争他不过,再者这是你的婚事,也没有我插嘴余地。但你今天问到我,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郑王妃说着。
她父亲定远侯一直都很有雄心大志的,从这些年定远侯府的发展看,也确实让侯府更强大了。但她本身并不赞同定远侯的观点,富贵险中求,这话并不太适合罗家。她一直觉得不管是王府也好,还是侯府也好,除非打算谋朝篡位,不然没必要在政治上如此豪堵,尤其是现在政局未明时。
赌赢了是能让侯府更上一层楼,但上升的空间并不是很大,但若是输了,也许就会丢官夺爵,这就有些不值当。在她看来延续比发展更,不与何家联姻,也许有些偏向太子,但最起码立场上看着是中立的。太子照常继位最好,若是其他皇子登基,侯府就是不如以前,但也不会到夺爵的地步。
“姑姑教导,侄儿谨记在心。”罗慕远低头说着,他也一直在犹豫这门亲事,心中一直觉得不太妥当。现在听得郑王妃也如此说,他就确定他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与何家联姻是要甚重考虑。
郑王妃微笑道:“你是我侄子,我教你再多都是应该的。你好,我才能更好。”这就是古代女子的宿命,不管自己多能干,这一辈子荣辱都离不了婆家,娘家的男人们。
第69章
烟花三月下扬州,在春暖花开时之时虞秋元出门了,二姑娘已经十四岁,两房也已经分家了。就目前来说两房不会有什么大事,虞秋元便决定先把二姑娘的终身大事解决了,就是二姑娘自己再不愿意,虞秋元也决定把她嫁到京外去。
虞家二房一直在跟着虞老太太在庄子上自然一切安详,大房却是暴发了好几次大战,主要是虞老爷和虞大太太之间。当日分家之时虞老太太把总账给了虞大太太,但也说了虞老爷作为大房男主人,他有权力随时查帐,矛盾就来了。
四姑娘与张家的婚事虽然告吹,但虞大太太觉得她拿到总账,帐上这么多钱,她拿一点给娘家也是应该的。没敢一下子支出去,怕数目太大,想着分批来的,结果第一批银子刚送出去,第二天虞老爷就来查帐了。
虞老太太做的账目很仔细,突然少了三千银子几乎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虞老爷当时就跟虞大太太叫起来了,虞秋元不在家,虞秋芳本来也是想帮着母亲的,后来被虞秋翎说拉住到旁边说了几句,也开始抱怨起虞大太太。
虞大太太一边被虞老爷骂着,一边被两个女儿抱怨着,又是羞又是愧,最后没办法便去寻死上吊。足足闹了一整天,虞老爷还想把总账要过来,结果这回虞秋翎站到母亲这边,硬是把总账保住,虞老爷越发的不服,嘴里说着他要没事就来查帐,若是再错一回,就是闹到老太太那里他也要把总账要过来。
虞大太太在屋里哭得伤心,虞秋芳却是没有好话,道:“娘,你也未免太看顾娘家了,这才刚管家就往舅舅家拿银子,出手就是三千两,真大方。”
虞大太太哭着道:“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妄你舅母那样疼你,你舅舅家出事了,难道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