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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尹连连点头:“她在郑家做事,郑家有她当值的记录,我明日让人取来,与其他凶案的案时间比一比,就有结论了。话说回来,那些案子要真不是她做的,岂不是又成了无头案了嘛!”

    “大人不如期望郑夫人的案子也不是她做的。”陆毓衍说完。府尹一时惊讶,他也没多做解释。

    苏润卿依旧拎着他的油纸包,香味扑鼻,叫人恨不得席地而坐,大快朵颐。

    可惜,出门在外,不得不端着架子。

    他撇撇嘴,道:“不如叫阿黛来认一认?就算不能断定杀郑夫人的是不是韩婆子,起码能弄明白勒阿黛的是不是她,反正阿黛记东西清楚。”

    话一出口,苏润卿自个儿听着就不太对劲,就像是他仍然不信阿黛所言,故意寻事一般。

    他摸了摸鼻尖,装作若无其事地瞥了陆毓衍一眼。

    陆毓衍背手站着,目光似是落在院中的树上,廊上灯笼光落在一旁,他的半边身子隐在夜色中:“说得在理。”

    苏润卿怔了怔,这话似乎不是反话?

    第二十章 认人

    谢筝对着镜子给脖子上药。

    药香清雅,抹上去凉丝丝的,夏日里用,很是舒服。

    这药是昨天傅老太太给的。

    宁国寺里出了事儿,傅老太太握着萧娴的手一阵“心肝宝贝”,担心她受惊,又看了谢筝的伤,关切地让李妈妈取了上好的药膏来。

    等收拾妥当,谢筝出了厢房往正屋里去。

    还未进门,就听得身后一阵脚步声,她转过头去一看,是牛嬷嬷来了。

    “妈妈匆匆过来,可是太太寻姑娘了?”站在门边的浅朱笑了起来,指了指屋里,“姑娘正用早饭。”

    牛嬷嬷笑容亲切,眼睛却往谢筝身上瞟:“我是来寻阿黛的。”

    谢筝一怔,走到牛嬷嬷跟前:“妈妈寻我?”

    “大爷递了话进来,说是昨晚上衙门里抓了个人,让你去认认。”牛嬷嬷一面说,一面暗悄悄打量谢筝的脖子。

    白皙的皮肤上,依旧有青色、红色的勒痕,即便是涂了药,看起来也渗人得紧。

    牛嬷嬷心里诵了几遍佛号。

    像她这般腰圆体壮的婆子,听闻出事儿的时候,两条腿都直打颤,这细皮嫩肉的小丫鬟遭罪,肯定是吓坏了的。

    凶案在京里沸沸扬扬了有些时日了,那么多条人命,阿黛能活下来,也真是运气好、命大。

    这么想似乎也不对,真要运气好,就不该遇见那禽兽不如的东西!

    真是背到家了!

    谢筝不知道牛嬷嬷在想些什么,她只觉得惊讶。

    衙门里竟然这么快就抓到人了,她以为少说也要三五日呢。

    阿碧挑了帘子出来,道:“姑娘在里头听见了,请妈妈进屋里说话。”

    牛嬷嬷应了一声,招呼了谢筝,一道进了东次间。

    萧娴听牛嬷嬷讲了来意,柳眉一蹙,将谢筝拉到一旁,道:“你当时又没瞧见凶手,衙门里认人,怎么还寻到你头上了!别去了,我让大哥去回了。”

    谢筝摇了摇头,道:“除了我,他们还能找谁去认?就是去看一眼而已。”

    听她说得坦然,萧娴一股子劲儿使不上,不由气结:“我哪是关心那个!”

    谢筝莞尔。

    她的确有彷徨之处。

    对于陆毓衍,她一直没有表露身份,原本是等着陆培元回京之后由萧柏开口,但昨日正恩大师说的那些,还是动摇了谢筝。

    萧娴与她分析许多,以理智而言,谢筝该赌一把,可内心里,到底还没有平静。

    今日若去认人,极有可能会遇见陆毓衍。

    脑海里东一块西一块的,怎么都拼凑不好,也想不周全,谢筝干脆不想了,安抚萧娴道:“案子要紧。”

    萧娴垂着唇角,她也知道案子要紧。

    两刻钟后,谢筝和许嬷嬷在角门外上了萧临安排的轿子,一路往顺天府去。

    萧娴原想通往,谢筝劝说她一个丫鬟出门,还要姑娘同行,更加惹人眼,好话说了一通,才算是打消了萧娴的念头,只让许嬷嬷陪着去。

    轿子落在府衙外头。

    谢筝刚下来,就听见许嬷嬷恭谨唤了声“衍二爷”,她抬眸望去,一眼瞧见了站在石狮子边的陆毓衍。

    陆毓衍穿了身蓝灰袍子,腰间依旧系着红玉,背手而立,似是在思考些什么,眉间微皱,显得沉静、却也冷冰冰的。

    谢筝跟着问了安。

    陆毓衍颔,云层渐散,日光洒落,映在桃花眼中,仿若是映在了水面上的潋滟波光。

    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姿态亦与之前相同,偏偏就是这些许阳光,让整个人都柔和了几分。

    示意谢筝跟上来,陆毓衍一面走,一面道:“是郑家的一个婆子,前夜行踪成疑,就被衙役带回来了。”

    许是怕讲多了会误导谢筝,陆毓衍说得很简单。

    谢筝随他走到一间屋子外头,道:“当时没有看到凶手的脸,衙门里让奴婢认人,未必能认得准。”

    “无妨,”目光落在谢筝身上,陆毓衍不疾不徐道,“你见过她的手,就先认一认手吧。”

    谢筝的心停跳了一拍。

    衙门里认人,的确是有不认脸,只认背影、认身量,也有认手的,但来认的证人相对都是记忆清晰些的,像谢筝这种自个儿都被人勒得快断气了的来当证人,就有些少见了。

    陆毓衍的语调平淡,却不似敷衍或是将就,而像是真的认为谢筝认手能认出名堂来一般。

    饶是谢筝对自己的记忆有信心,都被他这种笃定的态度给懵在了原地。

    暗暗吸了一口气,谢筝琢磨着,也许是陆毓衍淡然的性子,才使得他说话的时候,格外叫人信服吧。

    让人觉得,他所言便是他所想,真切极了。

    谢筝要认人,韩婆子从大牢里被提了出来,依旧关在了昨夜审问的小屋子里。

    衙役替他们开了门,又照陆毓衍的吩咐,抓住了婆子的双手让谢筝看。

    有人左右禁锢着韩婆子,谢筝也不怕她难,走到近前,仔仔细细去看韩婆子和她的手。

    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