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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龙头,道:“斗鸡斗蛐蛐,众位爱卿不妨跟朕说说,家中众子平素是如何教养的,除了念书习武,还做些什么事情?”

    底下群臣各个暗暗叫苦。

    谁敢拍着胸脯说,自家儿子本本分分,一丁点差池都没有?

    今儿个在这里放大话,明日指不定就被人抓了小辫子。

    斗鸡斗蛐蛐?这还算好的了!更荒唐的都有。

    御史只骂小伯爷斗鸡斗蛐蛐,那是旁的都骂不得。

    真在折子上骂小伯爷风流,夜宿温柔乡,那就不是跪在这里的事儿了。

    一来卢诚没成亲,二来,这殿中最喜欢睡女人的那个,不正在龙椅上坐着吗?

    当着圣上说道男女事情,与拿手指指着圣上的鼻尖破口大骂有什么区别?

    “怎么了?一个都说不出来了?”圣上的声音沉了下来,目光锐利扫过众臣,“所以,朕说了,养儿子不指望各个成材,偶尔做些不着边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儿,只要脑袋不糊涂,老老实实的,该做什么做什么吧!”

    圣上在金銮殿上拂袖而去,留下群臣面面相窥,直到那明黄色身影消失了,这才扶着膝盖爬起来。

    如此大的动静,后宫里自然也得了风声。

    陆培静让人收拾了纸笔,净了手,抹了些香膏。

    这香膏是圣上赏下来的,味道与其他娘娘们用的不同,没什么香气,却很润。

    陆培静闻不得各式花香,但凡带些香味的花露香膏,都是用不得的。

    宫女暮雨垂着手,说了殿上事情,一面说,一面暗悄悄打量陆培静的面色。

    陆培静神色淡然,连眉头都没有皱,待暮雨说完了,她才缓缓道:“圣上昨日说过,今儿个中午过来用膳的。”

    暮雨恭谨道:“是呢,小厨房里煨着汤,圣上来了就能用了。”

    “就这么煨着吧,”陆培静看了眼窗外,“早朝时气成那样了,还不晓得来不来呢。”

    这话暮雨不敢接,只能闭嘴。

    午膳时,圣上还是来了。

    陆培静接了驾,让内侍们摆桌。

    圣上面上看不出喜怒,语气平静地与陆培静说话:“早上做了些什么?”

    陆培静往对侧指了指:“臣妾在画画。早上起来,原本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走到半途,遇见传话的内侍,说是淑妃娘娘身体不适,皇后体谅,免了所有人这几日的问安。”

    “淑妃又不舒服?反反复复的。”圣上道。

    陆培静叹了口气:“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娘娘是心里不舒坦,这才好得慢。”

    圣上瞥了陆培静一眼:“这话说的,朕听起来怎么觉得不是个味道?”

    “就是这么个味道!”陆培静憋着嘴,赌气一般,“将心比心,臣妾若是淑妃娘娘,一样要气病了的!整日里鸡蛋里头挑骨头,见不得人一点好!”

    陆培静置气,圣上反倒是哈哈大笑起来。

    “臣妾这话说得不对?”陆培静眼眶一点点红了,声音微微颤着,“不就是见不得毓衍出头吗?毓衍做什么了?

    说来说去,不就是帮着五殿下跑了几回腿,案子能结了,那是顺天府和三司的功劳,他未及弱冠,跟着众位大人们学学衙门里的事儿罢了。

    外头夸他,全是看在五殿下的面子上,这才都话里话外都落下他。

    回头啊,这就叫人嫉妒上了,案子结了,去将军坊捧场看个斗鸡,都能被人惦记。

    骂小伯爷?不等于是指桑骂槐在骂毓衍吗?

    斗鸡怎么了?

    娘们还投壶骑马呢!”

    陆培静越说越委屈,眼泪簌簌往下掉,圣上没有半点不悦,反倒是笑得更加高兴了。

    暮雨垂首站在一旁,她就知道,起先听了那么一番事情,娘娘怎么会不生气,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这要是换作别的娘娘,根本不敢这么跟圣上抱怨,也就是她们陆婕妤,得了圣上的宠爱,什么话都敢说。

    话又说出来,圣上不正是喜欢陆婕妤的脾性嘛。

    若憋着话不说,圣上才不满意呢。

    圣上握住了陆培静的手,道:“半句没提他,你都急成这样,朕说了不许他去看斗鸡了?”

    陆培静吸了吸鼻子,鼓着腮帮子不说话。

    圣上又道:“谁是谁非,谁的功劳,朕心里清楚。先用午膳,回头朕去看看淑妃。”

    陆培静颔首应了。

    用过午膳,又坐了会儿,圣上才起身往韶华宫去。

    宫室里药香明显,圣上微微蹙眉。

    李昀迎了出来,恭敬行礼:“娘娘身子不适,还请父皇莫怪。”

    圣上点头,进了偏殿,就见一脸病容的淑妃躺在榻子上,勉强想要爬起来。

    “行了,躺着吧。”圣上摆了摆手,在榻子边坐下,叹道,“你呀!身子骨是自己的,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淑妃看了李昀一眼,示意他看出去,这才与圣上道:“就这么一双儿女,怎么会不替他们操心呢?”

    第一百二十七章 棱角

    “一个为儿女,一个为侄子。”圣上道。

    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来。

    淑妃抿了抿发干的唇,她自然知道圣上的午膳是陆婕妤陪着用的,也知道对方那脾气,大抵会说些什么。

    若是旁的事情,淑妃只怕不会接茬,陆婕妤荣宠正盛,她不至于落井下石,也无需锦上添花。

    可这事情,说到底牵扯的是李昀,她就不好沉默了。

    淑妃苦苦一笑,道:“这些时日,臣妾心里也憋得慌。

    驸马德行有亏,长安整日里愁眉苦脸的,当着臣妾的面,哭了好几回。

    臣妾能如何?只能劝她,这个驸马是她自个儿挑的,驸马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一是一,二是二,表兄弟的帐不该算在驸马身上。

    这边还劝着呢,又编排起小五来。

    小五前回替长安出气,御史们拿折子说道了一次,这回越发好了,绕了个大圈子,还是朝小五亮爪子。

    这是欺负臣妾听不懂吗?”

    圣上斜斜看了淑妃一眼:“哪里听不懂?你这不是听得听明白的。朕还是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