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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看匕首,道:“小伯爷,这匕首是谁的?”

    小伯爷抬起头来,哭丧着脸,道:“我的,就戴在腰间,不晓得叫什么人趁乱抽了出来,扎了人,还塞回到我手上。”

    一旁闷不做声的颜三公子突得哼了声:“小伯爷,你是不是男人?做了事就认!分明就是你动了刀子,不仅刺死了维安,连我们几个拉架的都一并刺了!”

    “不是!”小伯爷道,“我刺他?我难道还刺我自己?我难道没受伤?”

    颜三公子咬牙道:“苦肉计!”

    “行了,别吵了,也不嫌累,陆御史不是在这儿吗?让他审审呗。”边上有人道。

    这话口气不善,透着几分嘲弄味道,谢筝听出来了,不由循声看去,说话的人有些眼生,她之前并未见过。

    松烟低声与谢筝道:“后军都督府的卫经历的三公子,与刘二公子交好。”

    谢筝会意。

    他们是来给小伯爷助威的,在与刘维安交好的卫三眼中,肯定也成了歹人。

    杨府尹带着衙役捕快们过来,脸色难看极了。

    今日是封印前的最后一日,原本以为能太太平平过大年了,哪里知道,突然就出了大事了。

    死了个侯府公子,嫌凶是安瑞伯府的小伯爷,杨府尹只觉得呼吸都艰难了。

    这案子左右不讨好,要是判得不对,他这日子是过不安生了的。

    杨府尹搓着手,勉强挤出些笑容,与陆毓衍道:“贤侄,怎么突然出了这等事情?”

    “大人借一步说话。”陆毓衍低声道,两人到了隔壁屋里,他才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杨府尹听得眼皮子挑个不停,道:“死了一只鸡,小伯爷就气冲冲去找刘公子讲理,结果打了起来,乱作一团,等分开了再一看,就死的死、伤的伤,小伯爷拿着匕首,不承认动手了?”

    陆毓衍颔首。

    杨府尹倒吸了一口气,饶是他晓得卢诚就是这么个爱鸡和蛐蛐如性命的人,也叫这状况给弄懵了。

    这叫什么事儿!

    回头让他写案卷,他都没脸提笔写!

    第二百五十章 闹腾

    永安侯的府邸离将军坊不远。

    杨府尹正和小伯爷大眼瞪小眼,琢磨着这话要怎么问的时候,永安侯府的人就到了。

    刘维安的父亲、永安侯世子黑沉着脸进来,后头还跟着刘维安的几个兄弟,一位妇人哭哭啼啼的,是刘维安的母亲田氏。

    “哪个天煞的!为了一只鸡,害了我的安儿!”田氏压根站不稳,左右叫婆子架着,哭天抢地的,“我的安儿在哪里?在哪里呀?”

    杨府尹叫田氏哭得脑壳发痛,但人家死了个儿子,正是伤心时,痛哭也是正常的。

    他赶忙招呼了个衙役过来,道:“世子、世子妃,令公子在隔壁屋里,仵作正在查验,可以过去看,但暂时碰不得。”

    田氏闻言,哭喊道:“那是我儿子,而不需我碰了?”

    杨府尹刚想用这些年应对受害者家里人的那套说辞给田氏解释解释,就叫永安侯世子打断了。

    “行了,衙门有衙门做事的规矩,你别瞎添乱!”永安侯世子喝道。

    杨府尹一听这话,不由多打量了永安侯世子两眼。

    外头都说永安侯府上仗着这数代的圣宠恩荣,在权贵之间横行霸道,相当的不讲道理,这会儿一看,传言不可信呀。

    杨府尹正琢磨着,哪知道下一瞬,永安侯世子突得往前迈了两步,一拳头砸到了小伯爷的脸上。

    小伯爷心神不宁,也没防备,吃了这一猛拳,整个人都往边上倒,脸颊麻木,也不知道痛还是不痛,想说什么,一张嘴,血腥气就冒了出来。

    “我们永安侯府做事,也有自己的规矩!”永安侯世子咬牙道,“你杀了我儿子,我要你的命!”

    杨府尹目瞪口呆。

    这、这还真就是拳头说话了?

    永安侯世子带着几个儿子,围着小伯爷动手。

    陆毓衍和苏润卿与松烟几人赶忙上前去拦,好不容易才把人都架开了。

    谢筝看得心跳一下快过一下,就怕拳脚不长眼,陆毓衍几人吃了亏,这会儿仔细一看,刘家那几人虽然动手了,但好歹晓得打小伯爷是出气,打其他人,他们也不占理了,多少还拘着些,没伤了他人。

    小伯爷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腿上包扎过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直往外冒。

    隔壁传来了田氏痛苦的哭声,而后哭声戛然而止,换成了丫鬟婆子一声又一声的惊呼,似乎是田氏厥过去了。

    这般状况,引得永安侯府的人越发义愤填膺,又想对小伯爷动手了。

    “放开我儿子!”安瑞伯大步进来。

    他正和几个友人遛鸟逛园子,突然听闻了事情,半刻没有耽搁,急匆匆就来了,身后的亲随手里还拎着鸟笼。

    安瑞伯推开了人,走到小伯爷身边,一看自己儿子的惨样,只觉得火气腾腾翻滚起来:“好好好!哪个打的?不是说只混乱中叫匕首扎了吗?”

    杨府尹硬着头皮,指了指永安侯世子。

    永安侯世子梗着脖子,凸着眼睛,道:“我打的,怎么样?你心疼你儿子,他还在这儿坐着,可我儿子呢?我儿子躺在隔壁,都凉了!”

    “你几个儿子?我几个儿子?我她娘的就这么一个儿子!”安瑞伯气汹汹的,深吸了两口气,指着永安侯世子,道,“行,你儿子死了,我儿子没死。

    可哪个告诉你,你儿子是我儿子捅死的?谁说的?颜三?卫三?还是哪个?

    杨大人,你们顺天府已经结案了说是我儿子杀人了?”

    杨府尹绷着脸,不看永安侯世子,也不看安瑞伯,眼睛朝天,只手掌摆了摆:“没结案。”

    “衙门里没结案,你们就敢血口喷人,说我儿子是杀人凶手?”安瑞伯气得吹胡子瞪眼,“我呸!刘瑞源,我不跟你废话,让你老子来跟我说,你打我儿子这笔账,我跟你老子算!”

    永安侯世子刘瑞源和安瑞伯卢禀衡,年纪上相仿,但一个是世子,一个是伯爷,卢禀衡不愿意去跟一个“晚辈”多费口舌。

    “诚儿,我们回家去。”安瑞伯与小伯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