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傍晚的时候,才看见南月驱车从地下室出来,她走下车,又折回南月家门前,因为门上了锁,她便拿着证件,打着警民合作的大旗,冒着危险从邻居家的阳台上攀爬进了南月家的阳台。
紧接着,她推开落地窗,走进客厅,直奔书房。
她在书架上随手拿起书本,翻了翻又放回,直到找到一本英文书籍,上面有南月书写过的英文备注,她才停下来仔细查看。那些飘逸的斜体英文字看起来更像是艺术字,虽然庄晓梦看不太懂,但她挑出了那几个关键的字母,与脑海里的“第五名成员”留下的字迹做了对比,两者的笔迹竟然惊人的相似!
庄晓梦不由得一惊,她始终不敢相信,南月会是杀人凶手,因为她实在找不出合理的动机来!
她抓起书中的那几页纸,正要撕下时,又合上了,从外包装来看是本精致的书,她还是没忍心下手!
她将书本放在书桌上,然后打开南月的笔记本电脑,桌面上放的却只是一些工作文件,她随便点开几个看了看,但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屏幕上方摄像头的灯一直亮着,感觉就像有人正在偷窥她似的!
她没再多想,合上电脑,拿着书本直接出了门。
***
庄晓梦端着水杯,眼睛却望向会议室的窗外,此时天已经黑透了,远处的路灯早在他们之前忙碌的时候悄悄的亮了起来,天上的月亮就像是一颗夜明珠一样,发出皎洁的光。
然而她并没有理会这一切,她的思想早已经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有很多瞬间都怀疑过南月,但她并不想南月是真正的凶手,或许只是因为几面之缘!
“怎么样?”高子骞快速走进到周成背后,盯着墙上的几个屏幕。
“他在我们走后不久,就从家里出去了,然后开着车在南氏的新楼盘周围转了很久!”周成一边回答,一边将城北的那几个监控调了出来,屏幕里面显示的都是南月开着车经过的录像。
“把他出现过的这几个地方圈起来看看!”高子骞飞快的说。
周成随后调出城北区域的地图,在几个十字路口做了记号,最后将那几个记号连成了一个圈。
“所以,那个乐乐和他太太应该就在这一块!”高子骞指着那个圈。
“可是他为什么不说出来,让我们帮忙一起找?他找了这么久都没有结果!”周成疑惑的问,“我们人比较多,应该会更快找到他太太吧!”
“他可能还有什么。。。别的安排?”庄晓梦转过身说,“不方便让我们知道。”
“字迹对比结果出来了!”卫华行步如风,手里拿着分文件,边走过来边喊道,“真的是他的笔迹!”
“我们先过去!”高子骞转身大步走出办公室,“叫人准备辆救护车!”
***
胡蝶依稀感觉到刺骨的寒冷正向她袭来,她缓缓睁开朦胧的双眼,轻轻眨了几下,才看见有细微的银色光芒从墙上的裂缝里洒进来,她动了动昏沉沉的脑袋,在薄弱的光线下,她隐约看见四周的白色墙面都布满了或大或小的裂纹,看起来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正向她扑来似的,这让胡蝶开始有些害怕!
这是在哪?她问自己,然而没有得到答案,她听见的只有从缝里吹进来的呼呼作响的风声。
她将视线移向自己躺的地面,面前胡乱的扔着许多杂物,看上去就像是要去逃难的人留下的现场一样!
“咳咳~”她感觉嗓子有些发烫,还有点痒痒的,便轻咳了几声,然后用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又抬起手,想摸摸隐隐作痛的额头,但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捆住了,无奈她只好将双手一同举到额头边。
冰冷的手指刚一触碰到额头,便又撤了回来,她感觉自己的额头就像是个烧开的水壶,手指一碰就会起泡一样!她又试探着摸了一下,左边额头上面似乎覆着一层微硬的壳,这里没有镜子,她不知道那到底是伤口结的痂,还是血液的凝固?
她双手撑着地面,慢慢坐起身,正在这时,背后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来,将她的胳膊抓住。
“啊!”她猛地尖叫一声,身上还不自觉的开始发抖,她挣脱了几下,却被那只手死死的拽住。
“救命。。。不要过来。。。”她语无伦次的喊道,但她的声音实在太过微弱,身体还不由自主的缩成了一团,她想离开这里,但是她的四肢却不听使唤,全身更像是被人灌了铅一样,重的挪不动半步!
她恍惚间听见背后那人也坐了起来,接着她的背部迎来了第二只手,她以为她的末日即将来临,但这只手却只是缓缓拍着她的背!她并没有感受到一个母亲正用温柔的手拍着孩子的胳膊,哄孩子入睡的那般安逸,反而觉得自己是案板上待宰的人肉!
想到这,她的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
“我。。。”
对方一出声,胡蝶便愣住了,是安安!安安?
她猛然拨开安安的手,完全不顾潮湿的脏兮兮的地面,拖着虚弱的身体直往角落里退。安安犯案时的样子,还非常清晰的在她脑海里不停上演,她总觉得安安比她刚才想象出来的人还要可怕百倍!
“不要。。。走!”安安跪在地上,用膝盖代替双脚,往胡蝶身旁挪动了几下。
“咳咳~不要过来!”胡蝶觉得嗓子眼干的快要冒火似的,她用双手在胸前拍了几下,稍微缓和些,又从地上随手抓起了一个塑料的鞋架子挡在前面。她看着安安的眼神,里面透出的恐惧,似乎是在看一只猛兽一样!
但安安却转身移向旁边,胡蝶的视线紧随其后,她看见安安从一张破旧的小桌上端起一个边缘破损的碗,然后慢慢走近她!
“水!”安安说,她的脸上露出的笑容里,还带着些恐慌。
胡蝶懵了一阵,才半信半疑的从乐乐手里接过那个碗,但那白色瓷碗里的水,却在碗的对比下,显得颜色有些深。这让她犹豫了,但嗓子确实需要水分的滋润,她深吸一口气,猛地喝了一口,但还没咽下去,又全部吐了出来,她甚至还能感觉到口中残留的沙子!
安安见状,慌忙在她背后拍了拍,胡蝶却推开了她。
“我能出去吗!我的身体很不舒服!”胡蝶望着紧锁的大门,试探性的问道。
安安踟蹰一会,才用力摇了摇头。
“这是在哪?”胡蝶问,语气中再也没有了原来对安安的那种温柔,“这是你家吗?”
“以前。。。是!”安安小心翼翼的回答说。
“那你爸妈呢?”胡蝶不经意的说。
她看到角落里似乎堆着一床棉絮,便慢慢往那边移动着,她扯开那陈旧的棉絮,将其围在自己身上,虽然棉絮看起来脏兮兮的,但她需要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