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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嘟”的流动声带着让人反胃的黏腻感,白色的蛆密密麻麻地在液体中蠕动,全都有小拇指大小。眼睛能看见的恶心已经让人难以忍受,更令人崩溃的是扑面而来的恶臭。高度**的尸臭熏得人睁不开眼睛,负责抬尸体的几个粗壮男人都无法忍受,跑出去扶墙大吐。

    刑君从口袋里拿出全密封军用口罩,连带着乳胶手套也一起戴上,付了钱给运尸人,打发他们走。

    刑君检查一番洛的尸体,就在她要将其翻过来时有人从楼上走了下来。

    “他的致命伤来自于身体内部,高温度溶解内脏引起细胞不可修复的毁灭性创伤。其他的伤口都是在他死后食肉目动物造成的。”

    吕博士一边捏着他脏兮兮的胡子一边从地下的实验室走上来,脚上趿着拖鞋拍在楼梯上“啪啪”声分外刺耳。

    刑君目光安静地落在他身后,一边随口敷衍着他的话一边用眼神迎来了跟在他身后的唐玉。

    唐玉整整齐齐地绑着长发,斜刘海清爽地搭在眉毛上,她小声地踏着台阶往上走,脱掉手套后不知道把用过的医学垃圾丢在哪儿合适,只好拿在手中。刑君悄悄挨上来脱了手套,特别殷勤地将她的麻烦拿走,唐玉抿着嘴笑了笑,像个不喑世事的大学生,清纯好看。

    吕博士连口罩都不戴就上前翻看洛的尸体,突然发现了什么,让唐玉帮他拿针管来。唐玉迅速下楼拿来个箱子,吕博士用针管插进尸体相对而言保存较好的大腿里,抽了一管蓝色的血液出来,放到真空采血管中保存。

    吕博士晃动着采血管若有所思地看着,刑君问他:

    “能从他的血液里将基因咀液提炼出来吗?”

    吕博士嘿嘿笑,狡猾地看着她问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放心吧祭司大人,您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办到,就算我一个老头子不行,不是还有她吗?”吕博士随手指了指唐玉,唐玉瞳孔聚焦有些涣散,不知道在看向什么地方。

    吕博士:“她厉害,年纪轻轻的什么都懂,比我强啊。”

    刑君特别不喜欢吕博士带着古怪强调的调侃,特别是将这种调侃放在唐玉身上,让她生理性厌恶。

    不过刑君并没有将她的鄙夷写在脸上,因为她知道唐玉虽然是个实干型科学家,但毕竟年轻,经验有限,还需要吕博士再引领她一段时间。

    等到唐玉彻底成熟的那一天……

    刑君的眼神从吕博士长满斑纹皮肤松弛的脖子上狠狠掠过。

    ……

    抽走了洛的血液,吕博士和唐玉又开始加班加点提取血液中的咀液。如果是提取普通物质的话根本用不了多少时间,但基因咀液完全不同,它的吞噬特性让它极难被分离。吕博士熬不了夜,夜晚的工作都交给唐玉。

    唐玉特别能熬夜,连续熬个三天三夜没有一点问题,刑君陪了她几天之后也渐露疲态。

    她不愿意唐玉太累,每晚都会督促她睡一会儿。这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当然也有别的因素在。

    她一直和唐玉睡在一起,本来一切都在刑君的掌握之中不会出一点儿差错,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也就是因为洛的尸体被找到并被送到了钧宁公馆,听到这个消息后另外两位祭司非得扯上主教,携着乌泱的教众一块儿往r城来。

    主教来必定是麻烦的,她本来不想参加愚蠢的朝圣活动,但毕竟身为四大祭司之一,又已经从军方那儿回来了,如果不去露一面的话怕是其他祭司要来找她麻烦。

    主教到的那天雪下得特别大,一片片雪花堪比手掌,可怜的主教依旧披着一身透风的轻薄白色圣洁长袍,从头裹到脚,连眼睛都不能露。从车上下来时两位戴着面具的祭司左右一人一只手引领着他,其他教众跪在周围,绝对不能抬头看一眼。

    刑君站在三楼的窗边看着他们,计算着朝圣将从几点钟开始,到几点钟结束。

    朝圣一般是整整一日的,由主教主持,凡是在这座城市的依坦教教众都必须虔诚地参加。

    刑君一直待到夜里三点,算着时间的确来不及了,这才撇下了一礼堂的教友和站在真神圣像前唱到声音沙哑的主教,匆匆赶去地下实验室。

    吕教授已经去睡了,实验室里格外安静,唐玉也缩在沙发上安静地睡着了。

    刑君看到她毫无戒备的睡脸,心里的担忧缓解了一些。

    每日循环催眠能在很大程度上控制唐玉的大脑,让她沉浸在刑君为她设定好的价值取向世界中。不过刑君不太放心,她知道自我意识越强,也就是性格越倔强的人催眠效果越差。唐玉的个性太好强,所以刑君采用循环深入接触性催眠,这是超越普通催眠的极端催眠方式,能够百分百保证能将受催眠者的思维控制在自己手中。

    今天不过晚了一些,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看她不是已经睡了么。

    刑君怕她睡在这儿着凉,想将她抱到房里去。

    就在刑君弯腰碰触到唐玉的脖子时,前一秒还在沉睡的甜甜美人忽然翻身而起,将一把匕首毫不留情地插进刑君的肩头。

    ☆、第一百七十九章 手指

    并没有因为她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血的颜色就有什么不同,甚至她的肌肤骨骼也没有任何能阻挡锋利匕首切割的能力。

    血很快就流了出来。

    刑君就像感觉不到疼痛,甚至没分给自己的伤口和一眼,只用波澜不惊的眼神看着行刺的人。

    唐玉眼中是清醒的愤怒,握着匕首的骨节用力到发白。极端愤怒之下她呼吸急促,血红的双眼中若隐若地蒙了一层强忍的泪意:

    “刑君,你真让我恶心透顶!”

    唐玉脾气向来不好,并不是个温柔的人,同样的她更不是个会使用粗鲁语言去伤害别人的人。即便是愤怒出离,也只能咬牙说出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相比于言语上的劣势,这一刀却绝对是对着刑君心脏刺去的。拥有科学家和医生双重身份的唐玉也是外科专家,如果在百分百的清醒之下她绝不可能刺偏。心脏在什么位置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刑君握住她持刀的手时在思考,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从催眠中自我解救的?而饱含怒意的这一刺很明显是早有预谋,而刺偏是因为深度催眠带来的影响犹在,还是她当真心软没忍心下毒手?

    这个问题的答案一定非常有趣。

    唐玉双手握住匕首往外抽,刑君只是单手拉着她就完完全全将她制衡,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唐玉气得双眼通红,用尽全力和刑君抗争。她要把匕首拔出来但邢君不让,锋利的匕首便在邢君的身体里来回拉扯,伤口越来越大,血不注地往下淌,受伤的人居然还不放手。

    “你是不是疯了!”唐玉一拳打在刑君的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