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心情了。
肖烈不知道她又怎么了,自己也抽烟还嫌他有烟味儿,衣服一放,把窗户推开了。
外头山水声,小六他们劳作的声音涌了进来。
卫澜站在窗前,他也走到近处,在她耳边说:“我对你已经够客气的了,下次再有这种事儿,你得掂量掂量。”
☆、第 26 章
肖烈轻轻把她的头发顺到肩膀一侧, 好像在对待他的情人。
“记住了吗?”他在她耳边说。
好像她不给个回应他便不肯罢休, 一个劲儿地捋她的头发。
“嗯。”她嗯了一声,他便不再纠缠她。
院子里啪一声, 一个木块儿飞到卫澜窗户下头。小六他们几个在钉东西,刚才那一下砸偏了。伙计几个笑起来。小六一身臭汗,抹了把脸, 跑了过来。一抬头, 看见了卫澜和肖烈。
不自在的首先是卫澜。小六捡了木头就跑了。
卫澜几乎在小六跑过来的时候就转过身去。一头是小六,一头是肖烈。她都不知道是在躲什么,这么些日子了, 谁不知道谁呀,可她还是不想被大家看见,她和肖烈公然的亲近。
然而卫澜一回身,肖烈却站在面前, 近在咫尺。小六看见的刚好就是这一幕,他们俩面对面,站得那么近。不走, 还等什么。
事与愿违了,卫澜有些懊恼, 被人撞见的那种尴尬全都写在卫澜的脸上。虽然她明明就没做什么。
肖烈才不在乎那些,他就站在她面前, 一步都没挪。
卫澜感觉很糟糕,她闻到了他身上的香味儿,她认得, 那是他的沐浴露的味道。
肖烈摁灭了烟头儿,摸了摸她的胳膊。一点点往上移,摸到了她的脖子,她的脸。
她一步步被他逼退,上半身已经弯到了窗外。
肖烈只管亲过来。
有阳光打在玻璃窗上,晃了卫澜的眼睛。卫澜不小心张了嘴,被趁虚而入。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一直弯着腰,卫澜有些支撑不住。她推不动他,直起腰身他倒是更不客气了,抱着她转了半圈,藏进了墙角去。
这次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他已经给了她选择的机会。他没有强迫她,是她自己没有反抗没有走开。短暂的视线交流之后,又纠缠到了一块儿。
卫澜的脑袋快被撕成两半了。
肖烈尝到了她的眼泪,停了下来。她不出声,掉了两行泪。即使如此,再继续下去,她也是不会反对的。但肖烈并没有那么做。
他放开了她,退到一边儿去。卫澜胡乱擦掉眼泪,抱着肩膀回到窗前向远处望。
肖烈又点了她一根烟,说:“我不喜欢孔雀蓝那种东西。”
他碰碰她肩膀,递给她一根点好的烟。两个人站在窗边,一人守着一边,吞云吐雾起来。他们中间的那点阳光也被烟雾模糊了。
她夹着香烟在脸颊旁边,吐了一口烟圈出去。她又来了那种表情,头仰着,执着地把烟吐成烟圈,没头没尾地问了句,“小六今年多大?”
肖烈看向小六,“20。准备考大学呢。”
“一边打工一边读书?”
“嗯,他这辈子都得算计着时间过活。要做的事儿多,时间不够。”
卫澜看着小六,若有所思。
这里的人肖烈都熟悉,他又说到了张婶儿,“张婶儿家里供了两个大学生,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
“你都见过?”
“见过。都是拼了命活着的人。”
这个世界上,拼了命活着的人太多了。而她,好像是个险些把命弄丢了的罪人。
她转过身来,头靠着窗框,“照片儿上的女孩儿是谁啊?”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才答,“静荷。”
“我看照片她也就十八九吧。”
“那年十九。”
“分了?”
“死了,自杀。”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把头转过来,看着她。
“跳楼,就摔在我面前。”
卫澜夹着香烟,很久才去抽了一口。
“所以你救我。”卫澜说。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救你。”
他们之间沉默下来。
窗外小六和张婶儿他们有说有笑的,小六抡锤子的声音一下一下,屋子里越安静,那声音就显得越清晰。
这样的沉默,并没有让卫澜觉得尴尬。
没几天,卫澜就见到了张婶儿的儿子和女儿。他们结伴来看张婶儿。张婶儿特别高兴。
肖烈也在那天给张婶儿放了假。小六他们也累了一些时日,肖烈也一并给假,让他们玩儿去了。
平日热闹的木屋顷刻间空落落的。卫澜早上一起来,就感觉到一种异样的安静,安静到荒凉。她不喜欢这样。她站在木屋门口四处望,感觉自己身在大自然中,像个蝼蚁一样。
肖烈从屋里出来了。
他还在。
这样的时刻,卫澜有那么点不同的感觉。这里再没别人了,只有他们两个。
他还是穿着一件白衬衫,被阳光一照,整个人好像都罩上了一层圣洁的光圈。
“洗洗,收拾一下,一会儿出门。”他说。
“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之后他就开始一刻不停的收拾东西,搬东西。他的车塞得满满的。
卫澜洗漱好了,他还没搬完。
卫澜去厨房瞧了一圈儿,什么都没有。
“别看了,出去再吃早饭。”肖烈从旁经过的时候说。
卫澜没听他的,手脚麻利地在厨房里鼓捣了一顿早餐出来。
她有时候是这样,你说什么,她偏不听。
“做什么呢?”肖烈寻着香味儿进来了。
“煎鸡蛋,烤香肠。我看冰箱里还有面包片,就简单做个三明治吧。你能把面包片先拿出来么,我怕刚拿出来就吃会有点凉。还有,顺便把橙汁也拿出来。”
她头也没回,挨个吩咐完了。
她以为肖烈一定不搭理她的,回头求证,他已经把面包片和橙汁放在桌子上了。他可能饿了,先嚼了一片面包。
吃完了早餐,肖烈带着卫澜进城了。
省城有一处公园,清朝留下的。早晚都有不少人到这里健身。卫澜在省城住这么久,其实一次都没来过。当年中恒说,有时间要带着她还有他爸妈一块儿来的。中恒是一个很孝顺的孩子,对他来说,与父母爱人在一起,是最幸福的时刻。
这天是周末,公园里人特别多。有情侣,有老人,有小孩儿。孩子们跑来跑去的,穿梭在肖烈和卫澜中间。
身边行人总是比他们热闹。
等孩子都跑开了,肖烈和她的距离稍微近了点。
“第一次来?”肖烈问。
“嗯。”
“你不就这儿的人么?一次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