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恋……

    说的更明白些，乔涵根本就不相信乔叶。

    乔叶焦急地捉着他的手，将凉水开到最大，把他纤瘦的手放在哗哗的冷水下冲着。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一时间厨房的热度迅速降下来。

    乔叶觉得他是不是吓到乔涵了，刚想张口说什么，尖锐的电话声就响起来。乔涵感到握着他的那只手一僵，有些不知所措的尴尬。

    乔涵垂下眸子，推了推他，低声道:“你去接电话吧，我自己来处理。”

    乔叶放开手，握着兜里似乎滚烫的那个铁块，叹了口气接起电话。

    “……我到了你哥别墅下，你下来吧。”

    “……嗯。”

    是郑萃诗，她约他出去吃饭。

    乔叶也不知心底那股没由来的烦躁，低低地嗯了几声，挂了电话。

    如果可以选择……他真的一点都不想去，比起酒店里那些华而不实的高档餐饮，乔涵做的鱼汤更能温暖他的胃。本来他是要和哥哥一起庆祝这件事，但是现在，刚刚答应了合作的郑萃诗，他确实是招惹不起。

    他收起电话，回头看坐在沙发上给自己抹着药的乔涵，面上露出些歉疚的神色。只消一眼，乔涵几乎就读懂了他眼底的为难，于是很善解人意地温言道:“有事的话先去吧，我在家等你。”

    “哥，对不起，我晚饭可能不能在家吃了。”

    乔涵怔了一下，走过去将乔叶挂在衣架上的外衣拿下来递给他:“快去吧。”

    乔涵靠在二楼的阳台上，看乔叶匆匆忙忙跑下来，从那辆手工版奔驰的驾驶座走下一个身材妙曼的女人，由于此时太阳已经西沉，光线模糊起来，他看不清她的面容，却又懒得去看。

    是的，看和不看又有什么分别呢？……

    乔涵慢慢地，慢慢地捂住脸，倚在落地窗上。

    第16章

    郑萃诗下车，坐到副驾驶的位置，把驾驶座留给乔叶。

    “去城南你家开的日料，请我吃顿饭吧。”

    乔叶捏着方向盘，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将车开动。

    郑萃诗笑他:“我听说你以前玩飙车的，现在怎么把车开这么慢，是怕压着什么吗？”

    乔叶盯着眼前的红灯，嘴唇抿紧，手指也渐渐在方向盘上收紧，指骨都捏到发白，半晌才开口道:“安全第一。”

    乔涵失去的那颗脾脏，是他这一辈子最深最毁的痛，无论过了多久拿出来，还是会有撕裂般的痛楚盘桓心间。

    郑萃诗也似乎看出了他心情不佳，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两人一路无言，所幸今天倒是没有堵车，两个人很快到了乔氏名下那家日料店。

    两个人开了个包间，乔叶随便点了个高级定食，也没什么心情吃，倒是郑萃诗很有闲心地点了怀石料理，又叫了一瓶红酒。

    “郑姐，你把我叫过来是有什么事和我说吗？”

    郑萃诗轻笑一声，装出一副惋惜的模样:“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么？哎呀——乔小公子还真是薄情呢，这才刚和我签了合同，翻脸就要不认人了。”

    乔叶皱眉，还是将身上的西服外套脱下来，把清酒为郑萃诗倒上。

    “好啦，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没事，有点累了，想早点回家。”

    郑萃诗抿下一口清酒，看着面前面容英挺的年青男人，笑着道:“乔叶，和我结婚吧。”

    乔叶差点没把手里的酒瓶摔在地上，他放下清酒，面色严肃地看着郑萃诗:“郑姐，别拿我开玩笑，您知道的，我向来不着家，并不是个好的结婚对象。”

    “没关系，我就是看中这一点。我们家总想把我嫁出去，找个商业联姻的对象……我估计你们家也是这样吧？但是我一直没找到好对象，但是直到遇见你……你放心，我也并不是真心实意和你结婚，你也不必对我负什么责任。我们婚后各玩各的，谁也不要管谁，但是各大酒会商会要一起去……虽然我比你年纪大一些，但是反正是做戏，也应该不妨事。”

    乔叶摇摇头，盯着郑萃诗一字一句地道:“郑姐，我有喜欢的人了。”

    “哦？”郑萃诗来了兴致，饶有兴趣地看着乔叶，“你有喜欢的人了？你是真的喜欢人家吗？……我还以为你现在还混迹各大酒吧和夜总会呢。”

    乔叶露出一个苦笑，长叹一声:“我估计他也是这么想我的。”

    郑萃诗其实也并非抱着一定要和乔叶结婚的心思，她这个念头也只是临时想到的，所以被拒绝也在她情理之中，所以并未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下去。

    “不结就不结，你这么严肃干什么？我又不是嫁不出去。”郑萃诗轻笑两声，将矮墩墩的杯子里面的清酒一饮而尽，“不过我还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把你这个浪子给拉回岸来。”

    乔叶在心里嘀咕:不是女人，是我哥。

    ————

    日料的食法很繁琐，等他把郑萃诗送回家后，已经很晚了。乔叶想了想，也不想再麻烦司机来一趟了，在路边拦了一辆计程车，有些昏昏欲睡地靠在后排。

    他看着两边暖黄色的路灯交织在一起，一团团光晕在他眼里模糊，渐渐的，一个熟悉的人影在眼前的光晕里出现。

    他露出了些藏不住的笑意，像是小时候考了一百分的少年得意，他将头抵在车窗上，小声喃喃:“哥，我也算是帮到你啦……”

    乔叶进到院子里的时候，看到所有的窗口都是漆黑的，他以为乔涵可能是睡下了，轻手轻脚地回到家，刚一开门就被浓烈的酒精和烟草的气味给呛到了。

    当他打开灯的时候，他着实是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的。

    满地满桌的啤酒罐，满地的烟蒂随意地丢着。烟雾缭绕间，有个模糊的人影，颓然地倚在沙发上，似乎是刚刚抽完一支烟的模样，又从身侧捏起一罐啤酒来，向嘴里胡乱地灌下去。

    “……哥？”乔叶有些不敢认他。

    沙发上那个人似乎被这个字眼狠狠地刺到了，那个单薄的身影在这雪亮的灯光和追问的目光中不由地瑟缩了一下，显得他更加瘦削颓唐。

    但乔涵没有理他，只是目光空空地看着远处，抬手又饮了一大口啤酒。

    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在乔叶的记忆里，乔涵是基本不抽烟的，他只有偶尔碰到特别紧急的事情，缓解压力才会偶尔抽一根，更不会像这样抽的满地都是烟蒂。而啤酒，乔涵更是嫌它苦涩没有芬芳，从来不碰的……可是满地满桌的空酒罐，都在昭示着这一个夜晚乔涵在一罐罐地往下灌啤酒。

    几乎是屏着呼吸，乔叶慢慢地靠近乔涵，调整着自己的措辞:“哥，你怎么了？生气了？”

    乔涵冷冷地笑起来，他那在过多的酒和烟里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