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此为机密,往后你勿要多言此事。毕竟这涉及了开天隐秘。”
应泊连连点头,心中却更疑惑。
开天?
应泊默默一算,发现这又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事了。
然后鸿钧的下一句话就把他真的惊呆在原地。
“万界生灵,皆拜服盘古大神,因为若无盘古大神开天辟地,就无这兴兴向荣之洪荒。然而少有人知,便是盘古大神不开天辟地,这天地,也会自己分开。”
——
同一时刻,战场上。
“娘娘!真的不能打下去了!”
人龙妖三族组成的前线已是一派溃败之像,然而就好像被屏蔽了关于逃跑的意识一般,人族龙族妖族,在拼不过对方的时候只会自爆。
少数能不被这氛围感染,保持冷静的修士快被吓傻,见到女娲从天而降,连忙喊道。
“就算打到最后一个人,把最后一个人都打死,一样要打。”女娲却毫无慈悲之意,喝道,“胆小之辈!这个时候了,你竟然感觉不到吗?!”
“我等众神,与洪荒生灵,根本不是同等之物。”
紫霄天宫里,鸿钧悠悠道。
他一只手往前抬起,一团混沌现与他手心。
“据闻而今人族修士编著史书,凭空想象,认为所谓混沌,仿佛一鸡子。蛋清为清气,蛋黄为浊气。这般想当然的清浊划分自然毫无依据,但是说混沌仿若鸡子,倒是真的有点像。”
鸿钧又抬起另一只手,手心上竟出现了一枚鸡蛋。
鸡蛋与一团混沌平行漂浮半空,竟然叫人产生一种他们也差不多的感受。
鸿钧道:“只要有适合的温度,鸡子便可自然孵化。可若饲养的人族往孵化中的鸡子上砍一刀……太阴,你觉得结果如何?”
应泊脸都白了。
“盘古大神肯定不会做这种缺德事的吧。”他犹豫说。
鸿钧只是轻笑。
混沌,乃是世界之种。
便是无人插手,漫长岁月后,混沌也会自然分为清浊二气分化,清者上升,浊者下层,成就天地。而后阴阳之间灵气出,灵气自然促成天地间万物生灵。
然而混沌之中,却有神魔行走。
从某种意义上来看,这些“神魔”,不过是失去了过去“居所”的大能。面对会产生新“居所”的混沌,他们自然会互相争夺。
盘古是胜利者,胜利时却已经重伤不治。
他只剩下劈开混沌的力气,加快的清浊分化的速度,便站在那儿死去了。
可作为一位能劈开混沌的大能,就算死去,他的意志所化天道依然能和新世界的大道争夺这个新世界的所有权。神话记载他的血肉化为高山河流,双眼化为日月,汗水化为雨滴,吐出的气化为大风,其实说的是他的力量侵染这新世界的过程。
至于众神,更是每一位都和盘古息息相关。
只是,继承盘古记忆的,只有盘古大脑所化的鸿钧。
不顾应泊脸色变化,鸿钧道:“便是有盘古父神打下的基础,这场战争也没到结束的时候。洪荒大道见众神产生,便在洪荒大地上催生出种种生灵。孤则派遣众神点化这些生灵,教化他们,叫他们不自知地叛变来天道这边。”
好不容易造出兵马,却送给了敌人,大道若有意识,肯定气成河豚。
“女娲点化了一群猴子,太一与常曦以日精月华点化妖族,烛九阴将自己的血赐予一条小蛇……这便是现在的人龙妖三族。”
“凤族与巫族,则是帝尊您亲自点化吧。”应泊道。
“凤族是孤点化,巫族却是制造出的兵器罢了。”鸿钧挥挥手,“原本这种点化进行的很好,某天却冒出了伏羲。”
伏羲?他不是女娲的哥哥?或者是她老公?
不,从历史考据看,伏羲和炎黄一样,只是古代的部落首领罢了。
“他为大道所钟,轻而易举就修成混元大罗金仙,然后从大道处知道了什么……于是,在他动手之前,孤先下了手。”鸿钧摇了摇头,“只可惜,下手慢了一点,他把这些事告诉了女娲。”
鸿钧叫女娲点化,女娲点化出人族,使其反叛到天道一方。
而人族出身的伏羲却用爱情使女娲反叛……或者是女娲不忍宛如自己孩子的人族死得不明不白,反而因此反叛到了大道一方。
整件事情,看似机缘巧合,却是盘古化身的天道,与天地间万千大道互相角力。
“你想问的这场战争,不过是这场角力的余波。”鸿钧道。
应泊听明白了。
他叹息道:“原来如此啊。”
应泊这样说的时候,好像听到另一个苍老的声音与他异口同声。
“原来……如此啊。”
前因后果,全已明了。
鸿钧朝应泊伸出手,要他交出朝夕网络核心权限。
应泊说:“拿了这东西,您要怎么用?”
“时光可以扭转,已经知道真实的人念却不好扭转。但有你这东西作为媒介,想改变修士们知道的真实却可轻而易举。”鸿钧道,“孤已履行诺言,告诉你你想知道的,现在,该你履行你的诺言了!”
紫霄天宫大殿中突然静谧。
片刻后——
“这个啊,”应泊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您知道我是谁吗?”
鸿钧皱起眉,而应泊哈哈大笑。
“我是江湖大骗鹰不泊啊,靠背信弃义起家!”
他陡然翻脸,速度却不比鸿钧动手更快。
话音刚落,应泊倒飞出去,噗地喷出一口鲜血。
他撞在大殿封闭的大门上,反弹落地,在闪烁着无数星子的地面上滚了几圈,好不容易翻身朝上,却被鸿钧一脚踩在胸口。
“罢了,”鸿钧皱眉道,“虽然在你不愿的情况下取出会造成你识海里那东西的损伤,但你既然傻到不明白事态,孤也只能亲自动手。”
“哈哈哈咳咳咳,”应泊一边狼狈地咳血,一边笑,“我傻?帝尊大大,鸿钧大大,我把小光球给你后,作为大道所钟的人族,好像也没什么活路呢。”
鸿钧不言。
他许诺了那么多,却从未许诺不杀应泊。
不过就算他许诺了应泊也不会信,应泊一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鸿钧虽然没说话,动手却不曾停,他的真炁则横冲直撞进入应泊识海,拽住小光球,就粗暴地往外面拖。
剧痛之下,应泊觉得自己的脑门快要被一把斧子劈成两半,好像鸿钧想拖出去的,不仅仅是小光球,还有他的脑髓。
然而应泊越痛越笑,痛得越很,笑得越大声。
“鸿钧大大啊,”他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拖延时间吗?”
鸿钧动作一顿。
小光球已经被拖出去一半,大殿之中,数万星子,太阴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