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沐春!”
尹子禾和沈英惊讶万分,怔怔盯向沐淳。
沈英拧眉:“不过小孩子吵架,何致于毁了他的脸?”
尹子禾讶异过后是担心:“妹妹,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红桃一颤,总算是活了:“呜……子禾哥哥,沐春儿心好毒呀。知道我表哥要念书,竟想弄烂他的脸,脸烂了,他一辈子都完了……”
沐淳方才是被滔天恨意支配不由自主就出手了,若是真伤到这畜生定是要吃官司的,那可就害了爹娘也害了自己。平平气,回尹子禾的话,指着魏聪林:“他骂我是小娼妇!”
“啥?”众人异口同声。
沐淳又指着哭得稀哩哗啦的胡红桃:“她说我是山沟子里的土鳖,又土又穷,不准我跟子禾哥哥说话,还叫我休要肖想子禾哥哥什么的。什么肖想,这一定不是好话!”
胡红桃左右晃动身子无助地看向众人,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解释,一直我我我我半天没我出来。
尹子禾血气上涌,再抡出一拳击向魏聪林的胸口:“毁人清白,砸死活该!”
出手的是孩子,挨打的也是孩子,魏聪林给打得一顿猛咳,觉得自己现在一定是遍体鳞伤了,她娘一定心疼死。他从没受过这样的□□啊,心下暴躁万分却什么也不敢做。被那个大个子抓着的胳膊,力道突然也重了一倍,痛得他咬紧了后槽牙。
沈英和尹子霞自然懂得比他们多,二人皆冷冷看着这胡家表兄妹。
沈英嫌弃地一把放开魏聪林,退后半步揶揄道:“哪里来的混帐,出口就是小娼妇,没了爹难不成你连娘都没有?没娘也没祖父祖母三姑六婆?不知道的还以你是没人教的孤儿乞丐!听说你还在念书?真真长见识,我明日教只狗,它也比你学得乖,知道什么话连狗也不会说出口!”
说着又转向胡红桃:“你这个小妮子,家里明明是卖鱼的,定是不缺银子,怎地不舍得请个女先生来教教做人?自己说话本就够恶毒,却还说人家,呵。”
最后沈英眼神在这两人身上来回扫,一甩手:“咦?我今日干嘛要教训你们?我又不是你家的长辈。”
第26章 小女婿
“你们欺负人,今晚还说来我家吃鱼的,却只知帮着外人。”胡红桃气红脸,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和表哥。
沈彩刚刚给吓傻了,她第一次见识到商贩家的孩子吵嘴打架,个个都好厉害的样子,子禾哥哥打人的时候好威风呀。这时她像是才发现神奇东西,指着胡红桃的脸:“哥哥,你看她,她的脸像花猫。”
胡红桃见沈家姐儿的目光是朝着自己的,慌忙捂住脸往家跑,也不管魏表哥了,边跑边解释:“那是胭脂!”
“桃表……”魏聪林也想跟着胡红桃溜,可大个子没说放他走哇。他能怎么办,只得身子半晃不晃地看着人家。
尹子霞收起冷眼牵起沐春儿,道:“告诉你姑母,今日我们不方便再去做客了。”
再不用多说什么,尹子霞明白爹娘的意思,已经替父母站好了队。今日胡红桃和弟弟的事情摆在了明面上,不是几句小孩子不懂事就能揭过的。弟弟快九岁,胡红桃也快八岁,既然早是两家大人都心知肚明的事,越假装遮掩只会越发恼火,弟弟念书都受到了影响。尹家好不容易出个好苗子,榕州的二姨父都掂念着,怎能让胡家妮子给耽搁了。
沈彩上前拉住尹子霞的手,另一只手捂住鼻子,难受道:“表姐,什么味儿?”
什么味儿?还能有什么味儿。
魏聪林立时发现裤裆里好凉,夹得更紧了,两根腿抖啊抖恨不得这是在做梦,恨不得一切都是假的。如果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见那个人长得好看就起逗弄心,更不会小看那个他以前掐过脸吐过口水的恶人。她不是什么小姑娘,她是只恶鬼。
沐淳跟尹子霞坐上马车,心里还是很难受。畜生就是畜生,哪怕畜生小时候正常一点,她也没这么生气。没爹?没爹就必须养成这种性子吗,沐春儿的三弟冬才不一样小小年纪就没爹,也没变成畜生啊。
果然是人之初,性本恶!
尹子禾朝魏聪林咆哮:“回家换条袍子去吧!”
说罢,爬上马车。一想到那讨厌的狗东西骂春儿妹妹是小娼妇,心里就气得不行。之前他怎么会跟这种人在一处玩,真会装!
马车本不大,一下子坐五个孩子登时就填满了,满荡荡一车人陪沐淳回梧桐巷。一到冬日碧水县就会多出三五个乞丐,不远的距离也怕出事,所以大人们交待出行一定要坐车,有车夫在才放心。
尹子霞伸出头催道:“常寿爷爷,劳您驾快些,我们送完还要回去,有要紧事儿跟我娘说。”
马车刚一走,胡家娘子笑盈盈从沈家出来。她看到自家墙边那一摊水,以及闻到那股尿骚味儿,暗暗骂道又是哪家的死狗乱屙乱尿,逮住了一定打死。
“娘!呜呜……”胡红桃刚给魏表哥找完要换的衣裳。
“姑姑!”没两息,听到声音的魏聪林胡乱套上袍子奔出来。
魏氏一愣:“怎么了你们?”
半刻钟后……
魏氏越听越火大,一巴掌打向自己侄子:“你咋不说那小娼妇先骂你是胡家上门女婿?”
魏聪林先是一痛再是一呆:“姑姑,我…我忘记了。”
胡红桃眼神闪烁地躲开,她也忘记了,当时只顾着看尹子禾。
魏氏又问侄子:“尹家大姑娘真是这样说的?不来了?”见他点头,立时绿了脸。
没多久胡红桃的爹胡大郎归家来,本欲打听今日请没请到沈尹两家,哪知娘子先给他来了个“惊喜”。人家是答应了,但人家还不知道刚才巷子里发生的事,待知道后,多半是不会来了。也就是说,事情还没开始提,人家就已经拒绝了。
魏氏不想再提这事,反而问起另一件事:“大郎,忠儿说的话可当真?书院里的先生当真夸那孩子了不得?”
胡大郎恨不得把魏聪林一脚踹出去,没回娘子的话,只对刚换上忠儿的衣裳、长袍拖地、神色猥琐慌张的侄子道:“快过年了,聪儿明日就回家去,多多温书,你魏家就指望着你撑门立户。小小年纪纵是无所事事,也没闲到去招惹小姑娘的地步。”
魏聪林赶紧点头,但心里不甘,姑父只知骂他,就不知替他出头。不过他确实又有点怕胡大郎,在姑父面前一动不敢乱动。
“他爹,儿子说的话到底……”魏氏再次开口。
胡大郎看一眼女儿,说道:“书院里的魏山长是什么人,岂会观错?讲谁有大出息,就一定有大出息。忠儿说学院里谁人不知现任西北都督的陈昻就是魏山长的学生,据说陈都督八九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