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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着老天收吧。娘求你,速速进屋吧!睡不着做别的也行。”

    沐家门前,顾仲勋没炸顾叔勋先炸,紧接着贺四郎也炸了。

    沐淳郁闷又心累,打起精神见缝插针地对顾元娘道:“大姨母,外祖父办丧事那会子,我在顾家老宅的柴房外什么都听见了,您先是诈付氏,紧接着给她银子让其孝期里莫要和大姨父胡混,孝期完了怎么都可以,还问是您大方还是我大姨父大方,最后晚上你又跑到我娘面前来紧着打听我爹跟付氏是不是真的。今日三舅母和我大姨父多对视几眼,您就一直怪笑,你们这些长辈污糟得不像话,让我们晚辈如何敬?”她把水往浑了搅,顺便恶心一下唯恐天下不乱的小袁氏。其实要论上眼药,沐淳才是最狠又最拿手的那一个。

    沐二郎和顾杏娘当场呆怔,不可致信。

    顾伯勋与娘子何氏等人表情都极复杂,三年前沐淳才多点大,小孩子是编不出这种故事的。何氏拉了拉相公没拉动,转头把比她还高的两个儿子揪着耳朵拽进院。

    母子三人身后传来小袁氏划破夜空的尖音:“小贱蹄子你瞎说什么,不怕遭雷劈!”

    尔后又听到沐淳平淡的反驳:“不怕,通奸生女的才怕。”

    还有沐二郎和顾杏娘护女心切的急呼:“嘴巴放干净些!”

    何氏只恨不得捂上耳朵,她最厌的人不是付氏,而是顾仲勋,是那浑货非要把烂女人付氏再娶进门,搞得顾家几兄弟早早儿的分了家仍是鸡犬不宁。

    当初分家就是她男人顾伯勋提出的,她夫妻俩在付氏刚一进门时,就发现那不是个好东西,几翻提醒顾老二都不听,真真就是个蠢货。

    “全都给我住嘴!”顾叔勋眼睛赤红骇人,什么也顾不得了,拉着小袁氏就往巷子口奔。

    小袁氏不想走,非逮着沐淳说清楚,这可由不得她。她嫁的相公是什么人,沐淳最是清楚。

    顾蕊甜甜地跟众人道了个别,笑着离开。

    顾元娘和贺四郎早在相互敌视,周遭的一切都没注意。妻怀疑夫又招惹了更鲜一些三弟媳,夫怀疑妻在小姨子一家面前给他添了脏水……

    第76章 育婴堂

    沐淳被众人的大眼盯着乖觉站立,一脸的无辜, 好似她并没做错什么。

    这些人跟着来所为何, 特别是那曾发誓再不上沐家的顾叔勋, 他们不就是因为二丫伯父在堂上说要补偿顾家和沐家,分的一半家产不会独吞,大家都有好处么。王家人不敢接财, 却素不知招惹的是怎样的“对手”, 沐淳是真不愿劳心劳力为顾叔勋这类人作嫁衣。

    倏尔一股凉风袭来, 沐淳灵活侧身,顾仲勋的巴掌已被沐二郎抓在手中。

    两个男人旧仇新恨怒目相对, 寒星直冒。

    还想打她?沐淳心中冷笑连连:“二舅, 难道您头上绿成一片还是外甥女的错不成?难道人不说, 您的帽子就不是绿的么?在外甥女看来, 二舅的头巾跟北城龟公们一样。二舅,要不您仔细看看我海表哥和勇表哥到底像谁,是不是和村里某人长得像?二舅您的拳头用错地方了, 您应该狠狠打自己两巴掌才对!”

    沐二郎顾杏娘身子同时僵硬, 这些年二人就付氏的偷人习性有共识,都希望顾仲勋能有醒悟那一天。要他醒悟就得斩钉截铁釜底抽薪断了他的侥幸, 给他呈上血淋淋的真相!但是这话不该由女儿说出来……

    可又由谁说出来好呢?又有谁愿意呢?沐淳脑仁儿又疼又疲惫, 她爹娘开口是适得其反居心不良,顾伯勋显然魄力不够,顾叔勋?根本不可能!顾元娘自扫门前雪,最小的顾季勋又不敢去管……只能她来了, 她这几个月背了不少名声,算是恰到好处吧。

    顾仲勋手不得动弹,死丫头的利嘴吐出的每个字都让他恨不得杀人。猛地转过头来看向两个儿子,凶狠的神情里立时夹杂着难以言表的惊愕意味。

    “住手!”顾伯勋一帮手,顾仲勋被两人一制再无还击之力。

    “不活了,呜……不活了……”付氏摇着大胸狂跑。

    “你两个愣着干啥!”顾仲勋左右开弓各给两个儿子一巴掌,大晚上的,他哪里放心付氏一个人,还有好多话要认真仔细地问她,窝了一肚子火跟着追去。

    此时,沐淳家的院门前只剩下顾元娘顾伯勋和状况外的顾季勋,共三家人,还好顾老娘经不起颠簸没有赶回来,要不然该多心碎。

    远远的,顾海和顾勇怨毒的眼神还紧琐着沐淳。沐淳却眼神木然地直视前方,顾家这一大包脓疮迟早得戳破了,反正她上辈子就是做惯恶人的。今夜下手如此重,顾二郎若还解决不了,那她就真没办法了,也许顾仲勋的构造和别的人类不同吧,毕竟奇葩不只出现在故事小说中。

    顾二郎在巷子口就追上了付氏,因着县城酉时末就关了城门,这个时辰顾二郎和顾三郎都回不了村,最后他们皆就近寻到一间客栈,不可避免地在客栈里遇上了。

    付氏还没站稳就迎来一只碗,碗直直砸在她的胸口上,打得她的胸脯弹跳了两下,那碗落地摔碎发出清脆的声响,震在付氏耳边如同丧钟敲响。捂痛一瞧,原来是早到的小袁氏动的手。

    下一瞬,小袁氏就挨了顾叔勋一巴掌,不管大哭大喊的小女儿,他像今日的衙役拖姚远一样,将小袁氏拖进了开好的客房。

    而顾蕊冷冷一笑,到门口去抱腿坐下,同父异母的妹妹哭,她也直接给了一巴掌,打得甚是畅快。

    “再哭,我把你悄悄儿卖掉!”

    顾叔勋的小女儿两岁多一点,听得懂这话,但她可不怕,在家里她娘想打姐姐就打姐姐,她也打,还抓过姐姐的脸。骂道:“你是贱人生的,爹爹要卖你,卖你卖你!”

    顾蕊两只眼睛恶毒瞪着顾婷,顾婷丝毫不怕,一边打门还一边要来抓驵姐,甚是凶悍。

    店小儿摸摸头看看这家又看看那家,警惕道:“要干仗去外边,毁坏物什三倍赔偿,那碗十文钱,谁赔?”

    “爹,换一家吧。”顾海今年十五,早在说亲,偏他眼光高,媒人说的一个也看不上,别的不谈至少要比得上他娘,那些姑娘太土了,衣着都不及她娘。原以为这次能从王家争产案中为二房捞个铺面,挣着钱后也好谈个家世和模样顶顶好的娘子,看情形是成空了,二房最最心碎的估计是他。

    由此可见,就算顾家两年前领了官府一笔抚恤不用退还,今日各房,包括出嫁女在内都分了五百两现银在兜里,但相比起王百万家的铺面和产业,连顾海都不把五百两银子放在眼里更不消说其他人。问题是,他们凭什么认为自己能拿到人家的铺面?沐淳都没敢如此想当然。

    人心不足,真能蛇吞象。

    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