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我见过, 那东西也能酿酒?”见沐淳点头, 叹了口气:“唉, 大娘子啊, 贪多嚼不烂。”
沐淳当然知道,只是因路程太远要提前计划。康西桔子酒虽是受欢迎,但总觉着差点什么, 椰酒一旦面世意义就不同了。柑橘在京中常见, 椰子不常见,味道又大别于随处可见的水果, 老早之前她就有这念头。铺子里西边空出那一排就是专为将来摆果酒准备的。“檀菲”, 专注服务于人的一张嘴,她要把自己的品牌做起来,这可是养老的资本……
在沐淳的规划里,怀上孩子时, 就是她“荣养”之时。
对鲍旺说道:“无碍,你预定好货船,还要找懂黎语的向导,待准备好,差不多我已经寻到合适的帐房先生,购物的本金也差不离够了。我去信给爹爹说,让他早些起程,冬至节前准能进京。”
鲍旺愣住,看样子是真要他非去不可,但他一个土孢子又哪里敢担这么大的责任,原以为这辈子能进京见世面就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可大娘子一双美目看着他,满满的鼓励,实实的信任……
“那,那我试试?”鲍旺说罢突觉日子紧了,眼下正值六月,出发已是赶不及,若是真要做胥耶生意,他得年底去,明年夏天跟货船回来。好在走前可以见到东家,届时一起仔细商量。
“鲍叔,鲍婶这次也一道来京,椰子…胥耶酒坊开起来后,你就只管酒坊,抽成也从坊里出。”
鲍旺听得娘子要来,下意识就翘起了嘴角,忙道:“不不不,我又没干什么事,哪还能抽成。”
沐淳没跟他啰嗦,不会亏了自己人的。
尹子禾这回算是在太学里有了实打实的声望,夏祭酒颇有些后悔,如果没早订亲,这就是他的佳婿唉。
夏祭酒心里不平,就寻机会挑刁钻的问题让他阐述缘由发表看法,但尹子禾仍是中规中矩泯然众人。在尹子禾看来毕竟这又不是科试,用不着当那出头鸟。如此几翻,夏祭酒便罢了,又不可能真的与他“内斗”,大事大非面前他不会感情用事。
入伏以后天儿一日比一日热,苏老夫人带着两个孙女趁早上凉快去了夏府。
萧老太君正想教训老妹妹连个下人都管不好,她倒自己主动来了。萧老太君这个庶妹唉,眼界不宽又惯爱摆派头,她这些年没少操心。谁知这厢这还没起上头,那厢就诉起苦来了。
苏老夫人还算知趣,只字不提仇四惹的那桩事,只说家里今年的存冰不够使,原计划好的冰钱用到其他地方去了,想跟夏府借几车。
萧老太君登时拉下脸,两个字:没有。她还能不知道?老妹妹这是怨夏家没帮苏家出头,给她添堵来了。
佟氏不好让苏老夫人一直尴尬下去,说道:“姨母,府里确实钱紧了些,存冰也是刚刚够用到出伏。”
苏老夫人就问:“姐姐,可是在办什么大事?”见萧老太君不理,她眨巴着三角眼凑近了说:“忙茹娘进宫的事?”
佟氏和萧老太君同时拉下脸,咳嗽一声。大小苏娘子已是两眼放光,表姐真做了齐王妃,说不定将来就是皇后了。齐王啊,是多风光霁月的人物,众皇子中最俊美的一个,比先太子长得还好看……
萧老太君气道:“没事就回去吧,过会子太阳大了小心沾上暑热。”又对大小苏说,近期别来找茹娘,她没空,还重声警告二人,少出去窜门,把嘴捂严实了。
婆孙三人忙不迭点头,没要到冰仍是欢欢喜喜,看得佟氏心堵。
没几日,宁王就率军西去,他把首去地定为康西大营。一同随宁王前往的还有李钟,也就是胡红忠。舅甥二人一路心情沉闷,却不知早被人盯了许久。
况左丞一面防着慧慈一面也在防这便宜外孙,早对宁王频频会见的一个陌生男子生了疑心,这次更是尾随在身后,待他在西城门前亲眼看到马上的李钟,瞳孔一缩,揪脱了三根长须。
那李钟简直跟李府闵姨娘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偷偷摸摸会见、年纪又正好相当……都说儿子肖母,肖得好呀!况威立即着人去查,要把那男子查个底儿透。
话说回来,查不查又能怎样,宁王至始至终都是与他互相提防,眼前的事还不够他寒心?什么旧事早如烟云,贤妃和宁王只记外祖的好……闵姨娘老蚌生的珠子根本没给毒死,一直好好活着长得都人模狗样了,当真是藏得天衣无缝。一旦宁王继位,李府就成了闵姨娘当家,他况威的女儿必死不疑,而况家……
左丞相府三位幕僚都为自己捏了一把汗,险些就选了宁王,踏上了死路还不自知。果然丞相有智,与其死在用心扶起来的便宜外孙手上,不如死在仇家手里来得痛快!
宁王尚不知方才那一瞬间,他的内院起了滔天的雄雄大火。
原本,李钟在京城从未露过脸,这一出城,他就忍不住犯了骑瘾,千躲万躲还是没能躲掉。半步错,功亏一篑,终究是年轻了,管不住欲望。
“王爷,此次我们出京或许正是好事。”李钟朝车轿里的康铄说道。
“怎么个好法?”
“沐氏身边高手林立,或许您一走,那边会放松警惕也未偿可知,甲四他们便有可能得手。”
“小舅舅,非本王要笑话你,龙禁尉执行任务,从无放松一说。”
李钟轻叹:“王爷,容我说一句,您为何要与那小娘子过不去。”他当然知道康铄不是缺美人,只是为泄愤,认为此举不智,实乃徒惹事端,便想劝劝。
“母妃的话从未有假,我既是动不得曾牧晟,就动一动他的心头好,算是收点利息。”
李钟这条命是姐坥给的,哪敢置喙她的话,虽然姐姐梦到的预言里,他的前程并不好。李钟没了再聊的兴致,专心赶路。
舅甥间这翻对话,一字不漏传进前方驾马的一个亲兵耳朵。这亲兵手握缰绳目不斜视,神色与他旁边的士兵别无不同。
宁王又道:“小舅舅有句话倒是没讲错,本王离京如同脱困的豹子,正是好事。此去西部边陲,你好生陪本王立桩战功,届时收服三路大营就不在话下。”走前宁王就问过方太医,皇帝至少还能执朝三年。三年时间,总能一点点把皇帝的心暖回来的。
“康西大营没有问题,我养父与他妻家的侄子早把下层将士收买服贴。您知道,这些年我在榕州可不光是进学……”
“甚好!”宁王大畅,小舅舅当然不是只会读死书,若论来钱快,唯赌坊妓坊莫属,榕州府五家妓楼三家都有他掺的股份,一边提前收用可造之才,一边也在提前培养娇伎,财与才双管其下。
一月后宁王军队在康西大营十里处码头登岸,胡大郎和魏聪林顶着烈日跪迎,二人亦步亦趋跟在身后将贵人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