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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休息。哪知他这儿子出了房就转道灶房,将煮醒酒汤的蓉儿堵在门口。

    “少,爷……”

    “表小姐没有为难你吧?”

    蓉儿直摇头,额上的汗珠子顺着下巴流,有一滴刚好溅进碗里……两只手捧住碗,那碗都不听使唤直乱晃:“喝,喝汤。”

    “端到我房里去。”魏聪林双眼迷朦,添了添舌头,这是他色性大发前的征兆。

    蓉儿只到他胸口,抬半头看路,印入眼帘的就是魏聪林黑色短褐下黝黑的皮肤,再也控制不住身体,犹如枯叶在寒风中瑟瑟。

    六月的天,她冷汗不止。

    “咣当——”汤碗终于抖落碎了一地,下一刻,她就被魏聪林拦腰抱起扛在肩上……

    她不敢叫也不敢哭,若是惹恼了这人,只会受更多的苦,钱氏又会饿她三日,她饿怕了,牙关咬得更紧……

    而此时,对面的沐兰娘和刘四郎才忙完刚刚歇下。

    “淳儿明年就要出嫁了,二哥一家都得进京,我也想去,就是咱这里离不开我。”沐兰娘拿着蒲扇煽风消热,对相公说道。

    刘四郎笑:“你去又帮不上什么忙,咱这儿有啥好忙的,坊里铺里都是二哥用老了的人,王家那边还时常照应,顾大哥夫妻俩都比你要紧。你想去,大可跟着一起,少了你沐屠夫,合着他们还要吃带毛猪?”

    沐兰娘一蒲扇打过去,“二哥让我上榕州我都没去,不就是怕你拿不定大主意嘛。”

    刘四郎挨了打,不敢再犟嘴,只在心里嘟哝,哪有什么大主意需得着我们拿。

    “四郎,咱这添箱不能少了,沐家头一个出嫁的女儿,又是淳儿,怎么着也得把面子做足。”

    “这是自然,你说了算。不过得跟顾大哥商量商量,她是舅舅,添箱银子不能越过了他去。”

    沐兰娘点头,又想起一事:“对面黑心肝那家买来的小丫头着实可怜,听说就没吃过一顿饱饭,魏氏成天指桑骂愧,怕是已经被魏家儿子糟蹋了。有一回我早上出门,发现小丫头不对劲,往日扫街多利索,那日挥一扫帚停一下,挥一扫帚停一下,好似不敢迈腿。问她哪里不舒服,她红着眼睛摇头,我忙着上铺子也懒得管。谁知第二日,她还是这样,直到魏家那小畜生回了营她才恢复正常。”

    沐兰娘越说越来气,啐道:“那种人家当初竟还想跟我二哥结亲,我呸他全家满脸口水!狗杂碎!”骂完愈发感觉热,蒲扇使得呼呼响。

    刘四郎一想就不忍:“那丫头有几分像我们家芸儿,跟淳儿也有两分像,要不……”要不找机会买回来,去伺候老丈人和丈母娘?

    沐兰娘道:“救得了一个还能救得了二个?钱氏眼里只有钱,她可真是选好了人家才投的胎,姓对了。咱们多花几倍银子是能把丫头买出来,但人家转头就能再买一个回去。要我说,那黑心母子活该一辈子受穷,这种烂心肠的人只有穷得叮当响才能少祸祸人,偏她儿子又有出息,瞎眼的老天爷!”

    不知怎的,沐兰娘就是看那母子俩不顺眼,活似上辈子的仇人。

    “唉!”刘四郎叹口气,劝慰娘子:“天下惨事多啊,咱们做到问心无愧吧。既是遇上了,便伸伸手,谁叫咱也是有女儿的人,权当给儿女积德。”刘家女儿美芸比蓉儿小不了几岁,刘四郎凡事都爱以心度心。

    七月流火,眨眼中秋已过。

    沐二郎今年最后一次回碧水巡视产业,得知东家要嫁女儿,各个管事都包了礼来送。他谢过收了礼,紧接着又每家回了一个红封过去,弄得大家伙怪不好意思的。

    沐二郎还笑道明年从京城回来,大娘子一定也有红封派给大家,可别偷懒啊。众人忙说怎会呢,工坊里产出多他们的工钱就多,恨不得多做些。

    几翻通信,沐二郎和沐淳把来年的计划拟定得七七八八,这回来碧水他打算挑三个愿意背井离乡的管事上京。江枫进沐家做事满一年,办事沉重稳妥颇有长进,沐二郎早前就极欣赏他,便问他的意见。

    “进京?”少年满脸惊喜,重重点头:“愿意愿意,跟能大娘子学本事,是小子的福份,一定不让东家失望。”

    沐二郎捶他一拳,笑:“不知谦虚!”

    下晌邱神针父子听得沐二郎忙完回到了梧桐巷的老宅子,当即就来拜访。父子俩讲话大大咧咧。言说他们上月就得知大娘子明年出阁,便忙赶着织嫁衣,半月前就做好了,花样儿还是邱神针亲自描的,绝对挑不出错来。拿到京里去,只消大娘子拔弄几针就成。

    一看到火红夺目的嫁衣,久不见大女儿的沐二郎登时湿了眼,又是想念又是舍不得,心下酸涩。

    第139章 变天

    康德十九年秋,圣上龙体欠安, 齐王代朝理事。十九年冬月十一, 皇帝精力不济, 传位五皇子齐王,荣升太上皇。

    消息传到西部边陲,宁王康铄刚刚才巡完第一遍军, 重新回到康西大营,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宁王闻此噩耗呆若木鸡, 尔后气血倒流晕死过去。

    碧水萧老夫人捶胸顿足,圣上早就偏心齐王啊, 宁王被遣出京时, 她就知道绝非好事。如萧老夫人一般的事后诸葛亮不胜枚举, 宁王一派还没怎么摆好阵形大显神通, 戏就已然落幕。一个个不着痕迹、又极有默契地疏远宁王,该抹的抹,该撇的要撇清。

    大统已定, 已经出局的宁王想再翻身, 唯有:反!

    反,拿什么反?就算他拿下西部三路, 也还有二十一路听命于新皇。宁王之前拟定先收拢这三路的计划, 在现今看来着实可笑。

    紧接着,还未正式举行登基大典的新皇,就给宁王赐下了封地,正是康西天江以南三百里, 与他现在所处的康西大营隔江相望,紧邻越潭国北部。

    “要本王即刻启程?”刚刚醒过来的宁王,在接到第二个噩耗失声大叫。

    “好好好!好啊!”宁王起说了三个好:“想来本王早在这父子俩的算计之中,哈哈哈……老不死的狗皇帝,他一直在骗我。”

    “宁王,时下正是需冷静的时候。”李钟大声提醒。

    “冷静?”宁王横眉怒对:“枉我母妃算了一辈子,结果还是没算过那儿心狗肺的老东西,他把我母子俩耍得团团转,从未正眼瞧过我,更未真心待过母妃,全是利用!利用!早知有今天,当初母妃就不应该千辛万苦寻方仲来吊他的狗命!”

    “宁王,慎言,太上皇……”

    “闭嘴!本王生生忍了两年,现在何需再忍!”

    “反!正面强攻不行,本王要潜回京城杀了康铎那伪君子!”

    “王爷,请!”李钟突然从身旁的龙禁尉手上抽出一把翼牙刀,横在宁王脖前。

    宁王猛地躲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