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雕刻?”钟瑜晓看着她三两下刻出一个漂亮的数字“2”,有些惊讶。
“会一点,以前为了装饰手帐玩过橡皮章。”刘晋雅说着,伸手向下一根,要动刀的时候懵了懵,转头问,“你多少岁啦?”
“25。”
刘晋雅嘟囔,“真年轻。”
钟瑜晓忽的会说话起来,“你也很年轻。”
“比你老。”刘晋雅刻出一个“5”字,拿在手里扬了扬,“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在家里混吃等死,你已经是个小领导了。”
钟瑜晓眸色稍黯,“你22岁就结了婚,我这辈子可能不会结婚了。”
“啊?”刘晋雅懵了。
钟瑜晓拿过她的蜡烛,可以颠倒顺序成了“52”,“或许我五十二岁的时候也跟现在一模一样,家里没有人等着,拉着下属跟我庆祝生日。”
刘晋雅听不下去了,“不可能,你那么漂亮,就算什么都不会也会有很多人排队娶你。”
“重点不该是有没有人让我愿意嫁吗?”
刘晋雅幽幽叹气,“也是。”
关于婚姻,钟瑜晓不感兴趣,刘晋雅不抱希望,两个悲观的人凑在一起实在说不出什么积极向上的好话,反而搞得准备庆祝生日的欢喜氛围散了不少。
“别想了。”刘晋雅打开电视,让房子里有点声音。
然而电视台里正是争吵的狗血婆媳剧。
“……”她换到一台的新闻,小声说,“不好意思啊,我省钱不交费,就这么两个台。”
钟瑜晓态度随意,“没事,我不爱看电视。”
“你喜欢做什么?”
“工作。”
“……”
刘晋雅觉得这天没法聊了,拿了雪梨和哈密瓜洗净削皮切块,装碟放好,回到茶几时绝望地发现时间才过了十五分钟。钟瑜晓用手机似乎在看股票之类的东西,定心专注,比公园里下棋老人还沉得住气。
“吃水果啊。”刘晋雅招呼着。
钟瑜晓很听话地吃了一块梨,又吃了一块哈密瓜,目光扫回手机上。
“哎。”刘晋雅有些无奈,“你空闲时间一点娱乐活动都没有吗?”
“跑步,做瑜伽,美容保养,听音乐。”钟瑜晓像是回答老师,一板一眼列举出来。
刘晋雅选了个最容易打开话题的方向,“什么音乐?”
“古典乐。”
“……”刘晋雅想从保养入手,盯着钟瑜晓细嫩的皮肤又说不上话,转头继续找东西折腾。她先吃了一个小蛋挞,喝点水怎么都冲不掉腻歪劲。
钟瑜晓不知何时拿起了雕刻数字的蜡烛琢磨。
作品被端起来打量,刘晋雅感到别扭,望一眼过去更觉丑陋难看,讨了一个回来努力回忆曾经雕刻过的花纹,想着能不能在蜡烛上多点装饰,掩掉庸俗的大红底色。
她在便利贴上划来划去,决定下来之后,拿了小刻刀把数字美化成花体,雕出藤蔓绕成的爱心圈。
刘晋雅起初有点浮躁,尤其是不满意的时候。可她一抬眼过去,对上钟瑜晓期待的眼睛,又觉得这个麻烦费劲的事情变得伟大起来,不厌其烦地比照设计的花纹慢慢刻。
时间这时倒是快了。
“电视台为您报时,10月4日,0点整。”
刘晋雅正拿着第二根蜡烛开刻,停下动作,懵了懵反应过来,“生日快乐。”
“谢谢。”钟瑜晓下意识扬起嘴角,眼眸温柔,而后才觉这样的笑太不像自己,别扭地眨眼避开对视。
“我没刻完……”刘晋雅没注意到钟瑜晓的纠结,看看时间再看看手里没完成的蜡烛,颇为遗憾,“可惜了,早点开始就能充分做准备了。”
钟瑜晓打开蛋糕,拿过蜡烛网上插,轻声说,“这样可以了。”
“可是……”
钟瑜晓蓦地叉了个草莓喂到她嘴边,“不是想吃很久了吗?”
闻到草莓清香的味道,刘晋雅心动了,再看蛋糕上码得整齐的草莓阵已经被破坏,叹口气——算了算了,反正蛋糕已经不完美了,蜡烛爱心不成对也没什么大不了。
用打火机点燃蜡烛,刘晋雅关了灯,走到散发暖融融光芒的蛋糕清清嗓子唱,“祝你生日快乐……”
她唱歌一般般,钟瑜晓听着听着,小声轻哼,调子倒是很勾人。
刘晋雅不好意思唱了,提议着,“许愿吹蜡烛。”
“你替我许吧。”
“啊?”
钟瑜晓垂眸,捏着蛋糕刀的指尖攥紧,“我没有愿望。”
刘晋雅看到钟瑜晓在昏暗之中柔和乖巧的脸蛋,不大忍心追问破坏了现在的气氛,闭上眼睛帮着许“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的大众愿望,微微睁眼看到光线迷蒙,分不清今夕何夕,仿若回到了虔诚对着蜡烛祈愿的小时候。
她心底有一个自私的愿望不听话地冒出来了——希望与妈妈和好。
——
钟瑜晓一直看着刘晋雅许愿。
双手合十,嘴角纠结地轻抿,微微昂起的下巴让水润的唇瓣泛着诱人的光。
钟瑜晓的目光移不开了。
她也有愿望了。
不过,她不希望祈求上天,只想自己努力实现。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早上10点更新好啦(*/ω\*)
第34章 1.1.10.31
许好了愿, 下一步是吹蜡烛切蛋糕, 刘晋雅想到这个高冷的美人上司会鼓起脸颊嘟嘴“呼”的吹一下, 期待地催促, “快吹蜡烛呀。”
“哦。”钟瑜晓答应了声,身子前倾。
刘晋雅睁大眼睛仔细看着。
钟瑜晓却没有凑到跟前, 伸手探去,指尖抚过蜡烛上的刻纹, 轻捏挑起, 拿近之后, 才用映着烛光的嫣红唇瓣微启吹去一口气。一时间,白烟袅娜, 朦朦胧胧晕开了钟瑜晓眼角眉梢的笑意, 少一根蜡烛照耀暗了些的室内散着混着甜腻奶油味的燃烧残息,给昏暗烛光染上说不出的旖旎。
她心心念念的可爱场景没见着,竟变成了颇为性感的画面。
人长得美, 做什么都精致可赏。
刘晋雅感慨着,没有深究钟瑜晓为什么这么吹蜡烛, 怕捏蜡烛的白嫩指头受伤, 主动打开壁灯帮着吹灭另一根, 老妈子似的絮絮叨叨,“别玩了,烫着手就麻烦了。“
钟瑜晓不听,还是要去拿已经灭掉的蜡烛。
“喂!”刘晋雅看着无奈,下意识嘀咕起来, “怎么这么不听话啊……”
“听话?”钟瑜晓挑眉。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刘晋雅切换成朋友间的相处方式,理所当然说,“是啊,你总做危险的事情,无视我的劝告,就是不听话。”
“哦。”她讲道理,钟瑜晓亦然,乖巧解释了原因,“我想保存这两根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