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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面前的地面。

    她嗫喏了一下,对面苏暖正定定地盯着她,眼里有着企盼。

    她撇开了眼,慢慢垂下了头。

    郑云玲见状,放松了下来,唇边缓缓绽开笑意,她就知道,郑云甜会帮她的。

    苏暖的心内嗤笑一声,她就知道,又是这样,这里就她是个外人,不推到她身上,还有比她更合适的人么?

    看了一眼地上的瓷片,她缓缓蹲下身子,去捡那脚边的一片碎片,郑云玲几人忙后退一步,警惕地望着苏暖。

    苏暖权当没有看见,她握着手中的一片碎瓷,举了起来,说:“好吧,既然你们都说是我打碎的,那我认了,我赔就是。”

    众人吸了一口气,尤其是郝明秀,以不可思议的眼光望着苏暖,心道:莫不是吓傻了?这御赐的宝瓶怎能说赔就赔的?

    小曾氏已经是冷笑一声,开口:“你赔?好大的口气,说得轻巧。你赔得起么?知道这是什么瓶子么?你,把你卖了,恐怕也赔不起吧?真是,什么人都敢招进这府里来。”

    她说得刻薄,尤其后面几句话是直直冲着郑云甜去的。

    郑云甜涨红了脸,捏紧了衣袖,任她奚落,这小曾氏早就看她不顺眼,这会子逮着了机会,可不使劲地作践她。羞恼之余,心里又暗恨苏暖丢她的脸,真是见识浅薄。

    苏暖转过身子,望着小曾氏,眼里寒光闪动,脸上却是微笑:“世子妃可别吓我,这不过是庆元二十六年的青花瓷,最多值40两银子。怎就赔不起了?苏暖虽然穷,但是40两银子,自问还是能够拿出来的。”

    说着,就从荷包里去掏银票。

    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瞪着苏暖,小曾氏更是给气笑了,伸手指着苏暖:“哪里来的破落户?去,把金夫人请来,这还讲不讲理了?明明是御赐的宝瓶,也敢大放厥词,真是,我不同你讲,快去,快去!”

    她双手抚胸,喘着气势,一幅随时要背过气去的样子。有小丫头早一溜烟地跑去。

    郝明秀看了看气得不轻的表姐,想了想,上前一步,说:“苏家妹妹,快向世子妃道歉,你小,不懂。这不是普通的瓶子,你打已经打了,就要承认,怎可为了抵赖,混说这瓶子不值钱呢?这话要是传到外面,可不是你能承受的。你还小,没有见过,快别说这话了。在座的都是自家人,就当没有听见。”

    郝明秀这一番话说下来,合情合理,在场的众人都在心中点头。

    尤其是小曾氏,诧异地望了一眼郝明秀,心下不是滋味:郝明秀还没有嫁过去,就已经话里话外地帮着郑国公府了。这话说得滴水不漏。这个表妹,从小就心眼子多,眼下又即将成为国公府的少夫人,这是紧赶着在国公府众人面前卖好呢......小曾氏抿了抿嘴,不作声了。

    苏暖望着郝明秀芙蓉脸上那盈盈的笑意,一脸为她着想的样子,也缓缓笑了,她真是小看了这些大家闺秀,小小年纪,都是人精呢,瞧这话说的。

    她脊背挺直,望着郝明秀说:“郝家姐姐说笑了。苏暖自问没有姐姐见识渊博,认不得多少好东西。可是这瓷器,苏暖可是绝不会认错的呢。这就是庆元年间的青花瓷。不信,你瞧。”

    她递过手中的碎片,说:“这明显是新近烧制的,你看着胎体的颜色,还有这釉色......”

    她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见郝明秀只是望着她。

    她叹一口气,转身:“算了,我同你说不清楚。”

    郝明秀只觉脸上热辣辣的,她望着苏暖,见她望过来,目光沉静。

    她心内一动,忽忆起,那个抱着瓶子与郑卓信低声说笑的小公子。

    对,就是她,眼前这个人,身量也相仿。

    表哥表妹么?

    她仔细地再度打量了一下。

    083见识浅薄

    小曾氏见苏暖死不悔改,啐了一口,直接别过身子去,只是一个劲地催促:“你们都是死人哪?去瞧瞧母妃可到?“

    在她看来,苏暖就是在狡辩。这个瓶子可是御赐的,当日,她亲眼见郡王小心地抱了过来,交予世子梁荣。梁荣也与她说过,这是前朝遗物,珍贵得很。

    如今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丫头竟然说它是庆元二十六年的瓷器,假的?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还是个小姐么?整个就一跑江湖卖艺的,一套一套的,说得个天花乱坠,当她们是那市井妇人哪,这么好哄骗?

    小曾氏气得肝疼,这是哪里来得破落户。

    门外响起脚步声,郡王妃与金氏正提着裙子走得飞快。

    郡王妃一脸焦急。

    她方才正与金氏在老太太那里好好地说话呢,这就听丫头过来禀报这桩事,当下心中是一哆嗦,这好好儿地,怎就打了这个东西?

    要不是碍着金氏在。她早就当场发作了。

    “母妃!你可来了。这,都快气死我了。您瞧瞧,这是什么人哪?我......”

    小曾氏见了救星,不等郡王妃开口,就噼里啪啦地把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气哼哼地:“真是,叫我说什么好呢?”

    郡王妃望了一眼场子中的“罪魁祸首”,见她始终静静地站在那里,见她望过去,也只是微弯腰施了一礼,眼中平静得不像话,丝毫没有愧疚,好像方才世子妃说的人不是她似的。

    郡王妃心中陡然升起不悦,刚想开口,忽想起身后的金氏,强捺了性子咳了一声,转头:“你看?”

    金氏一直默不作声地立在一边听着,现下见郡王妃问,自是上前一步,望了一眼苏暖,板了脸说:“冬姐儿,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打了东西,多少钱,咱们赔就是,怎可......说这样的话呢?平时见你也是个通达的,怎就糊涂了?还不快跟人道歉。”

    说着转身,对郡王妃一礼:“兰姐姐莫怪,这孩子还小,许是怕了,打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怕赔银子呢。你不晓得,这孩子,顶是个孝顺的,这是怕他娘知晓呢,你也知晓,我这小姑子的命也够......这样,这瓶子现下已经打了。这是御赐的宝瓶,我们府里定是要赔的。多少折成银子,兰姐姐别恼,我知道,多少银子也买不来,但多少是我们的这个一点意思。至于皇上那里,我回头就进宫,与我们娘娘那边说上一声,替我们去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