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腰间束带顷刻无影。原就凌乱不堪的外衫,就此算是毫无用处。
只知愈来愈强烈的难受,教她心内无法安然。司檀微眯着眼睛,满面红扑扑的,宛如染透天际的红梅。还不曾有所发觉,身前层层衣物渐去,仅余最后的一件遮挡。
本娇小柔软的身子,没了那些累赘,肌肤盛雪又沾起羞云,此刻看起是粉嫩细滑至极。
恰有丝丝凉风透过纱帐钻入,魂迷目乱的司檀一个激灵便被唤回神来……
她看看自己,又看看闻亦。两手撑起,迅速抵在他肩头,一双黑漆漆的眼睛迷蒙微抬,望着他时,水汽犹在,好不惹人怜爱。
“圆房”是要褪去衣裳吗?可教习嬷嬷教她时,没说过要这么做的。
她眨巴着眼睛,试图去回想书房那副羞人的画作。可到底脱了还是没脱,或者半脱半掩,任她再费力气,溺在闻亦的眼里,脑中一片空白,晕晕乎乎的,根本记不起到底有没有。
她蹙起眉头,猜着,好似,是要……这样的吧?
呜呜,她应该早些翻看母亲交给她的匣子,也不至于到现在一无所知。
怎么办?
她羞涩地闭着眼睛,红的发胀的圆润小脸转向一旁,抖动着双睫不敢去看。
闻亦隐忍难抑的火势,俯视着身.下迷迷糊糊,又让他无可奈何的小人儿。目光滚烫灼人,低下头亲吻着她秀挺的鼻头,将上头细密的薄汗一并卷去。再是她柔软樱红的两唇,贪恋嘶磨,一路轻吮往下。
湿润微热的吻,唤起方才缕缕难隐的酥.痒,司檀越是想要忽视,却越无法忽视。极为轻易底,便将她游离在外的散魂拽回。那种陌生、又不由自己的的感觉也就此重归,且更盛之前。
她想忽视,却又无法忽视。随着辗转留恋的亲吻再次深入,司檀颤颤巍巍地抬眸,眼中浓重迷雾湿润且晶莹,赧然而不知何以自处,她轻咬着微有痛感、湿气未散的红瓣,稚嫩悄颜上,满是对未知的迷茫,以及不难察觉的期许。
被潜藏的某种渴望被再度深掘,驱使着司檀急欲填补空缺。她泪眼汪汪,小心的又蹭了两下,像是急于去痒的猫儿,轻轻的,软软的。
由她点起的星火,早已接近崩势的边沿。之前还念及她不识情动为何,更辨不出欲念几重。多番刻意压制,眼下这将燃的火苗不落反升,且愈来愈烈。
如此一来,忍已至极限。尤其在感觉到她涌起潮意时,闻亦近乎难控的暗火,烧的滚烫灼烈。游离在她腰间的手掌,所到之处,更是炙热而迷乱。
脑中闪过女子痛苦而显无助的娇吟,司檀泪眼朦胧,颇显恐惧地抓着她覆在腰间的手,仰头可怜兮兮地探问一句:“会……会疼吗?”
她最是怕疼了。
闻亦含笑轻点她眉间,声线微哑,好听地蛊惑着司檀,让她信以为真。
他说:“我小心点儿。”
可尾音刚落,根本不等司檀有喘息反应的机会,毫无防备之下,空落之处钻心的痛意肆无忌惮的在体内流窜开来……
司檀使劲咬唇,挤出一声惊呼。惶恐之下,像只被嵌了铁夹的兔儿,胡乱扑腾着四肢,想要脱离出去。
可越是挣扎,这疼痛就像是故意与她作对一样,越是剧烈。她从来没尝过这样撕扯的痛,由里而外,完全说不出口,痛的她无力,连同呼吸都要停了。好似她细绒的毫毛,都在止不住地战栗起来。
她粗喘着缓解,却无法缓解。一下又一下的瘪瘪嘴,眸中蓄起的眼泪刹那间开了闸。颗颗掉落之后,拼接为成串的珠帘。顺着她的眼角,伴随轻微的呜呜声滑落在耳边。犹如困兽,哭得人心碎不已。
“呜呜,你骗人……”说要小心点儿,哪里小心了?
退了绯色,她哆哆嗦嗦,惨白着一张脸。剔透莹亮的珠串不停歇地往下掉,又可怜,又委屈。
现在还要这样欺负她,她憋屈!
泪水一来,汹涌如潮水。混合蜜汗,顷刻间便将软枕浸湿一大滩,像是墨迹滴在绵纸上,晕染盛绽的娇艳花朵。
如此僵持着实难受,可唯恐再如方才那般伤到她,闻亦再不敢妄动。直待她稍稍和缓,方伸手去轻抚着她受惊后的脸颊,“要长大,这些可都要经历。”
司檀哭声低了下来,拍打着他的手,抽抽搭搭不允他动,“我、我才,不要相信你,都是鬼话,骗子……”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泣着,一吸一呼,吐字并不清晰,可还是想要将一肚子怨言像洒豆子一样倒出来。
闻亦不作辩解,可也不允她继续说,微勾唇角倾身往前,裹住她通红的小嘴。含气撅起的双唇甚为勾人,软腻甜润的叫他不舍松口。
趁着转换的间隙,司檀亮出贝齿,使力狠咬他一口,“唔,坏人……”
司檀扭动着脖子不让,两手更是像发怒的猫儿一样,肆意挠起来。闻亦眉眼蕴含笑意,极是轻松便将她钳制在掌心。
眷恋轻触、慢咬。细密的吻自粉嫩的唇上重启,至她略显红肿的眼睛。将溢满眼眶还不及落下的泪珠吮吸去。
司檀怕再有疼痛,怯怯瑟瑟地打着颤。两手受制无法动弹,更颇有一种任他所取的姿态,使劲紧闭着眼睛不敢动弹。
“放轻松,便不疼了。”闻亦灵活卷回她清而咸的珠泪,于她耳边软言细语,不知是为安慰,还是为蛊惑。
好哄又好诱惑的司檀,懊恼地咬着嘴唇,本不欲为他所动,可耳边的麻麻的感觉完全不受自己掌控。迟滞地缩了缩脖子,刚稳下的呼吸,莫名其妙被他搅乱。
闻亦轻咬着她的耳朵、脖颈,逐存往下,丝滑如绸的触感,叫人流连不已。
如此来回,终于引得司檀羞耻地发出阵阵嘤咛。相合处滋出的馨蜜,更是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教他不受阻碍地恣意慢送。
他这是要换一种新颖的欺负方式。
痛意稍缓,却依然存在。司檀身心均是受制于人,想推拒都不能,只得苦兮兮地红着眼眶承接。双眸水汽弥漫,顷刻间染遍了晕开桃.色的脸。
终是心思各项皆不及,稍一凝滞,他便要变着法儿引诱。加之隐忍许久,得偿美味,哪容得她轻易逃脱,不好好欺负,发狠的欺负,好似怎么都不满足。
泛起一次比一次剧烈而深入的碰撞,使得绵软娇嫩的司檀晕头转向。迫切求之、生涩和之,交融成团,沉迷的像是一只不慎入了狼手的羔羊,待宰、待揉,再狠狠地被拆骨入腹,方能塞得了他的牙缝。
室内铜灯闪烁,火舌摇曳如龙,掺和红帐的晃动,纵横驰骋的得意,似浸烈酒,痴醉相缠。
也不知过了多久,司檀惊栗而恍惚,宛如一支百年老藤蔓,紧紧攀着他的脖颈大哭,“呜,我不要……理你了,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