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守岁吗?”
“左右还不困,先守着吧。你们不用在这站着了,拿着瓜果一块去暖阁里玩吧。”长平抽出一本书来,说道。
“多谢姑娘。”丫鬟们笑嘻嘻谢过,一同去了暖阁,偶尔出来帮长平换茶剪烛心。等烛火渐渐燃尽,暖阁里的声响也轻了。
还都是些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闹了一会儿后就累了。长平干脆先让他们都先回去睡了,今晚不用在外守着了。
夜色深重,软榻靠着窗门,雪粒子飘打在纸窗上噼里啪啦作响,鞭炮声又时时响起,长平觉得吵闹得很,实在没了睡意。
端起茶喝了一口,耳侧突然响起以手叩窗声,在这雪粒子敲击声和鞭炮声中尤为明显,长平愣住,放下手中的书卷,屏气等了一会儿,果不其然又听到一声微弱呼喊。
“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笔芯,么么哒!
☆、安心与长乐
长平心中大喜,拖着绣鞋就往房门走去,房门一打开,风雪迎面而来,长平被吹的眯了眯眼,再睁眼时便见苏绪言面带笑意,长身玉立。
“你身子好些了吗?”长平急急问出,苏绪言的脸色看起来比上次要好多了,眼眸清澈明亮,如皎月无暇。
“无碍了。”苏绪言含笑应道,他瞧着长平宛若失神。
有多久没见过这般明艳动人的长平了。
锦衣华服,珠钗金簪,眉眼依依如秋水,娇艳潋滟如名画,仿若当年美婢拥簇,不可一世。
他的九儿果然还是最合适这般高高在人。
他的眼几乎离不开长平,这些日子里长平毫不留情转身离去的身影,一直在自己脑中浮现,扰得他夜不能寐,日不可安。此时见人又站在自己跟前,一双水眸满满都是自己,才有些安心下来。
瞧得长平面露疑惑他才歪了歪头,道:“九儿可有想我?”
长平犹豫了下,自己是有些想,可是天寒地冻的他们站在门口讨论这个貌似有点傻,于是伸手拉着人就往屋子里带,“外边冷,还是进来吧,断利呢?”
“她自有去处。”苏绪言说道。
长平点点头,断利身手矫健,自会注意安全。
看着眼前佳人点头颔首,头上流苏金簪随之晃动,苏绪言心头略痒,两三步跨了上去将人抱在怀里,垂头凑近她小巧耳尖,委屈至极,“九儿不想我吗?可我想的紧,那日九儿走的好决绝,我流了那么多血,竟是连头都不回。”
回了你会流的更多!
不过这话长平现在说不出口,也不挣开来,只是转了个身,扒着他的衣领想往里瞧,“伤口愈合了?”
这寒冬腊月的,衣服也穿了不少层,长平扒了几下也没看到。
“愈合了。”本来也就是小伤,那时也是他太过伤神,才会发了热,“可要脱了给你看看。”
“还是算了。”长平将他衣领理好,天怪冷的,脱了万一又病了就得不偿失了。
苏绪言笑着抱起人坐在了软榻上,又把长平放置在自己腿上,继续问道:“九儿为何避开我的问题?”
见苏绪言这般不依不饶,长平捏了一颗小几上的蜜饯塞他嘴里,抬眼看他眼巴巴的望着,无奈开口道:“想你。”
苏绪言这才满意了,握住她的青葱嫩指,道:“九儿不必忧心,回京路上我都会相伴你左右,我们一块回京。”
“你想好了?”
长平担忧,陛下是个多疑之人,苏绪言若是回京,那陛下定会知晓,到时恐有性命之忧。
“九儿无需担心。”苏绪言明白她心中所想,抚着她的背轻轻安抚,“我既是打算回了,定做好完全准备,绝不回去送死。”
话虽如此,但长平仍是细眉微蹙,苏绪言逗了几句,两人又闹了一番,直至子时时刻,熬到了守岁,长平才有了些睡意。
“九儿又长一岁了。”苏绪言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上面还有浅浅痕迹,他瞧着甚是碍眼。
长平却又是皱了皱眉,又不是小孩子了,听到长一岁总让人不太开心,尤其是对女子来说,于是瞥了他一眼,“你也又老一岁了。”
苏绪言一愣,想着自己哪说错了,难道要说新年祝语才开心吗?
见他此般,长平又笑着进了里屋,坐在铜镜前,抬手拿下头上的珠钗金簪,摘下耳坠手镯。
丫鬟们不在,身上的重重衣裳脱起来也费事了些,长平弄了半天才脱下两层来。
“我来。”苏绪言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搭着她的肩给她换衣。
长平也不动了,干脆站那让他动手。幸好以前苏绪言也是等过长平换衣梳洗的人,多多少少也知道哪件该从哪里解开。
换完衣服后,长平上床滚进里侧,拍了拍外边,“躺一会儿。”
苏绪言轻笑出声,褪去鞋袜外衣顺从上了床,又把人扣进自己怀里。
长平揪着他的衣襟,面上若有所思,“引之,你说我们像不像……”
“像什么?”没听见下文,苏绪言便问道。
“像你在外偷偷摸摸养着人。”
“净是胡说了。”苏绪言哭笑不得的弹了弹额头,“正儿八经的迎进门,恨不得金屋藏着了,怎么就偷偷摸摸了。”
说起来苏绪言还颇为咬牙切齿,每每与长平一小吵,她就跑到别苑处,偏偏不长眼的人就跟了过去。他又不甘心的把人请回来,气急了还真想藏着人,不让出门。
“我就随口一说。”长平打着哈哈笑过,主要还是前次她穿墙过瓦去他,今天他又躲着众人来看自己,每次都还躺在了床上,这让她有些想起小话本里的情节来,一时感慨啊。
窗外风雪还在继续,长平已窝在苏绪言怀里睡去,而苏绪言却是一夜未眠,看着怀里人的一眉一眼,没有丝毫睡意。
若有可能,他真想就这么抱着人直到永远。
可是他们终究还是要回到那个地方,幸而父亲给他留了不少好东西,此番回京,他不愁自己的安危,反而最担心长平。
一夜风雪而过,长平醒来时身侧已经没人了,只是尚有余温在,想来还是刚走不久。
长平一行人在这个小镇上又待了几日,待风雪过去后,一行人把陷进的马车推出来,收拾收拾重新上路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辰自渊归心似箭,而长平是能拖一日是一日。
苏绪言果真如他所言,一路跟在长平他们身后,偶尔还会让断利送些小玩意儿来,或者将自己送上门来。
“世子,东西给夫人送去了。”断利从窗外跳进来,这些日子里走窗子走多了,现在看见窗就想跳。
“好。”苏绪言搁下笔来,这些日子他每日都在写信部署父亲留下的眼线人脉,将东西放好,苏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