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唔,现在混得很好呢。”
尹天成点头:“有两把刷子的人确实是不念书也可以的。我也认识个很厉害的人,说起来你们做的事其实差不多呢。”她扭头看去看高书佳,他正埋头扒饭吃得正嗨,含糊不清问:“他也码代码吗?”
尹天成说不好,索性乖乖闭嘴,看到他嘴巴边上沾了一粒饭米,连忙用纸巾帮忙揩了,笑道:“你看都吃漏了。”弄得高书佳立时一怔,脖子先热起来,在脸也跟着红时先埋下头,又吃两口。
飞机落地时,舷窗外阳光正好。尹天成坐得太久,没松鞋子,起身走动时只觉脚木,纵有光彩万丈,蓝天千里,也没能救回她浮肿的两脚。
高书佳推着车子运行李,朝她一招手说:“坐上来。”
尹天成还在纳闷的时候,旁边有孩子的笑声飞过。她望过去一眼就懂了,只是犹豫:“只有小孩儿才这样呢,大家会笑的……我其实还好。”
高书佳把车子径直推到她身前,硬是堵住了。
四周同行的队友们都被这一幕吸引,互相嬉笑着交流道:“看不出这人还挺会撩妹的,早知道该我去推那小车的。”
“你推也不一定能成,人家女孩子都是要看脸的。”
腿边忽然擦过一阵热,有人喊起来:“好大一条狗!哪来的,这种大型犬能允许上飞机吗,坐机舱里还是坐托运?”
一条狼狗,趾高气昂地雄赳赳过来,旁边牵着它的男人手里还有一只小点的,毛微微有点打卷,无一例外都在嘴上戴着罩子。
高书佳指给尹天成看,说:“一个霸气,一个可爱,你喜欢哪个?”
尹天成却先看到那狗主人身上,一身利落的西装,腰板笔挺,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两只狗都朝她扭过头,他却不为所动,径直走了。
“喜欢牵着的那个。”她低声,高书佳很配合地笑了:“真幽默。”
来的前几天,没有什么行程安排,主要就是休息倒时差。大家都累得不行,只在吃饭的时候联系彼此,尹天成睡得天昏地暗,到第三天才缓过来。
高书佳来喊她准备,一会儿跟着大伙同去比赛场地熟悉环境:“会有人请吃大餐的。”尹天成刚刚应过,床上的手机响。
她看见那串号码,什么都没说的就接起来,高书佳指指门外:“那你先忙,一会儿我再过来喊你……快一点啊?”
男孩的声音清脆好听。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就低沉许多。
“下来,我在宾馆外面。”
宾馆外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尹天成只看一眼,便觉得向时晏会坐里面。他对一种事物的偏爱到了偏执的地步,他总是喜欢这样的牌子,这样的款式。
还没走近,司机已经向她鸣笛,车子滑到她跟前,她将腰一弯就坐去他身边。
向时晏方才将手机收起来,目光如水地落在她身上,问:“来了好几天,一个电话也没跟我打……今天准备出去了,我来接你,是不是影响到了?”
尹天成说:“怕打搅到你。”
“打搅什么?”
“你很忙呀。”
向时晏笑了一笑,想说点什么,又仅仅只是看到她脸上,问:“刚刚说话那男孩子,就是那天在机场推你那一位?”
尹天成疑惑:“原来那天你看到我的,怎么不让巴顿它们给我打招呼?”
向时晏笑容渐冷:“不敢啊,怕影响到你跟那些小朋友的交往。”
“哦。”尹天成点头,若有所思:“不会啊,他们人都很好的,也很聪明,都是来参加机器人大赛的,跟你一样,是会写代码的。”
向时晏听得漫不经心,张开两手靠到椅座上,模样既慵懒又闲适。搭在靠枕上的一只手拂着她鬓角的头发,忽的一嗤,说:“小把戏而已。”
他的轻蔑都写在脸上,模样一时陌生,尹天成盯着他看了好几眼,不确定是否还看到过这样的他:“他们真的很努力,你为什么瞧不起人?”
向时晏一怔:“你是在为谁说话?为他们还是为他?”他坐直起来,说:“我上次跟你说过的话,是表达得不够清楚,还是你又给忘了?”
尹天成一时头脑发懵,眼神平直地看着他。
向时晏说:“我知道你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很享受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你长得漂亮,想追你的要排长队,得到的优待自然比一般人都多。”
“可是,”他顿一顿,压制粗重的呼吸:“你现在跟我在一起,我不想总是看到你跟别人过分亲昵,也不想再为这种事跟你反复讨论。”
他拽了拽西服下摆,像会议结束后的总结陈词一样,说:“这是最后一次。”
过了好一会儿,尹天成终于回过味来,问:“你刚刚是在跟我发火吗?”
她将门打开,阳光正烈,人被晒得一阵晕眩,她定一定神,走开了。
☆、bsp;15
向时晏不常过来,临走前约了几个同学一道出来聚聚。没有闹哄哄的开心果唐朝炒气氛,几个大男人能想得到的唯一方式是找女人。
吃过晚饭洗过澡,好戏正式开锣。轻盈的帷幔一拉开,穿着华裳的外国女郎高眉深目,在橱窗后搔首弄姿。
来得多了,开始的新鲜猎奇,渐渐变得寡淡无味,都是眼睛一扫,随手点人来陪,其中有位仁兄更是连点都懒了,端着酒杯喝两口。
朋友新婚燕尔,娇妻泼辣,生怕沾上女人的香水味,回家之后不好交代。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苦笑,自嘲之中其实带着一份骄傲。
都曾是风月场里一起摸爬滚打惯的人,问他怎么能轻易抛却森林独吊一棵歪脖子树,他静默坐了一会儿,笑呵呵给出两个字:累了。
笑有时,哭有时,过尽千帆,反而留恋起只为自己留一盏灯的小家庭。友人问起向时晏,大海浮沉,浪子何时也学一学自己,上岸之后重新做人。
向时晏笑容不改,说海里空间如此宽敞,何必上岸挤满是人的大街小巷:“海里挺好,你们这帮人是背叛信仰,别拿那些鬼话来拖我过去。”
“最近可有人维持你信仰呢?”
向时晏当然点头。
“也是啊,大名鼎鼎的千人斩,身边什么可能没有人陪着。”大家笑:“怎么不带过来给大家看一看,你眼光总是很独特的。”
向时晏笑一笑,想到那天分开时炙烤的太阳,女孩单薄的背影。索性端着杯子跟身边人调笑,金发碧眼的女孩,脸和胸脯都是鼓鼓的。
问几岁,她孩子气地挺一挺腰,说:“十七了。”
向时晏笑起来,一双漂亮的眼睛上下打量她,说:“真的还是假的?我也认识一个十七岁的女孩,你看起来比她至少老十岁。”
女孩不高兴地扁扁嘴,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