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白渝眯起眼,看来所谓的慈善会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平静。现在他的工作也许还得加上一条保护客户的人生安全,希望不会出什么大乱子,毕竟这儿大人物太多……唔是了,大人物太多,在顾及他们的情况下,会方便很多鼠辈偷偷摸摸行事。
原来如此,所以才会选上这里。不过他现在不是军人,今天只是陪客户来给前任难看的,只要不波及到客户和他,什么事都跟他无关。
有那么一句话叫做,计划赶不上变化。
当白渝看着那人从楼上缓缓步入大厅的时候,差点把舌头咬下去。
他表情空白地想: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识,今宵何事偶相逢,相逢谁信是前缘……
白渝脑子里杂乱无章弹幕般刷过一系列成语名句,耳边仿佛有个翅膀小人敲锣打鼓的唱:看,你俩真有缘。
“那那那,那不是秦少将吗!?”王姝激动道。
是的是的,如假包换的秦少将,我认识我真的认识,所以——“虽然不忍心打断你的好心情,但是手——能不能轻点?”
王姝掐在自己手上的力道让他深深怀疑上好的衣装能被这姑娘掐破咯。
“啊抱歉!”王姝这才意识到自己激动之下抓着白渝的手臂掐狠了,她急忙松了力道:“疼吗?”
当然疼!白渝示意她不用放在心上。跟秦毅两次碰面头一回挽着自己的女孩吸溜口水,这一回挽着自己的女孩掐胳膊……等等两次都是我带着“女朋友”,咳咳,我是不是该心虚一下?
一个风韵犹存的老妇人挽着秦毅的手,两人聚集了全场的目光,秦毅一身黑色的西装,头发整齐的梳到脑后,没有碍事的墨镜,白渝久违的又见那张脸:长眉斜飞入鬓,一双眸子古井不波却带着彻骨的寒意让人不敢直视,两片唇瓣在高挺的鼻梁下抿成一条直线,坚毅的脸部轮廓让整张脸都冷峻下来。
宽阔的肩膀结实有力,窄劲腰身更显干练,秦毅的步伐不重,却每一步都似将灯光踩碎在脚下,沉甸甸踩在人心口。他就这样朝众人走来,明明没有夺目的光辉却如此耀眼,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
白渝感到王姝挽着自己的手又紧了紧,他疑惑扭头,王姝一双眼睛依然盯着秦毅,白渝分明从她的表情里读出了憧憬仰望,更多的是敬畏甚至……害怕。
明明以前并没有令普通群众也望而生畏的,那不是面对敌人才有的么。白渝自己不觉得,因为他不可能害怕秦毅,但他终于从旁人的表现中察觉了被忽略的地方:秦毅的身上有什么变了。
嗨呀这是要干嘛啊,难不成真要成人形空调,走哪儿都冰天雪地自带冷气?
挽着秦毅的老妇人是慈善协会会长苏女士,她今天本是孙议员的伴,但孙议员不仅不介意将首出场让给秦毅,反而还与有荣焉,他的孙女孙芝便暂时充当他出场时的伴,而罗波就失去了站在楼上享受众人注目礼的机会。
王姝轻笑一声:“我看见他了。”
白渝:“嗯?”
“罗波。”王姝微微掩唇乐不可支:“哎呀,他正瞧着孙议员他们一脸的不甘呢,你说这人怎么就藏得这么好,两面三刀,当着面愣是让人完全瞧不出他这幅德行。”
“还好你及时看穿了他,相比之下如果孙小姐不是另有所图的话,就很可怜的被蒙在鼓里了。”
大厅里响起孙议员的声音,无非是欢迎各位到来的惯例开场,苏女士已经站到他身边,而秦毅退居一隅,罗波应该是想上去打个招呼接着套套近乎,但秦毅只是一点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噗。
白渝也乐了,罗波好不尴尬。
“我们之后是主动上前吗?”他侧头询问客户需求。
“我打赌他会带着孙小姐主动找上我,他特地把邀请函‘施舍’给我,少了我这个观众喝彩他去哪儿找满足感?”王姝一点不担心碰面的事,碰面后才是重头戏。“到时候靠你了,音乐学院的高材生。”
白渝已经好好琢磨了自己的人设,他对自己演技还蛮有自信的,剩下的就看孙芝孙小姐的段位了,还有就是——秦毅这个变数。万一秦毅发现他在,画面就很好看了。秦毅都从李巧儿那里了解了自己的工作性质,所以明面上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不会拆自己的台。
私底下,秦毅有百分百的可能要堵着自己单独谈谈。
怎么不多给我一点时间准备呢?白渝手指动了动,糟糕糟糕,又想咬指甲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解释一下这章出现的名字。罗波:萝卜、孙芝:笋子、艾伯:苹果(英文发音)、皮尔:梨(英文发音)
我在想这几个人名字的时候,大概想吃水果蔬菜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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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咬指甲这个行为,最终因为场合形象以及指甲短得没法啃而宣告失败,白渝悻悻捏了捏手指,把啃指甲的冲动强行压了下去。
他穿着一身灰色西装,一样将额发梳到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同样是英俊帅气,他整个人跟秦毅比起来就活泼多了,如果说秦毅自带冷气,白渝就自带暖风。白渝脸上保持微笑,光凭脸蛋吸引了不少目光,至少光看外表人们完全无法把他跟啃指甲这么幼稚到没边儿、毫无优雅可言的行为联系起来。
所以人不可貌相很有道理,别不信。
白渝不能把视线一直锁定在秦毅身上,那人是宴会的宠儿,尽管方圆几里能冻死人,人们还是不怕死的前赴后继,争取在被冻成冰雕以前能跟秦少将说上两句,秦毅身边的位置就空不下来,因为周边尽是虎视眈眈等待有空就填的勇士。
白渝看得出来王姝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紧张,如果非要把人分成三六九等那么有钱人也是分程度的,作为一个本不该得到邀请函的客人,王姝在自带有色眼镜的体系下惴惴不安,但她努力的拿出气势挺直脊背,既然决定要跟过去的自己决断就不能轻易认输。
白渝便把她带离了交际圈子的中心,得体的面对一个个前来搭话的人,婉言谢绝邀请,悄无声息淡出去,好让王姝缓缓。
不至于远离人群,但置身中心的压迫感确实没了,王姝松了口气,白渝递给她一杯酒,她接过却不急着喝。
“抱歉我有点儿……比我想象中更难受。”
如此盛大的场面对于不少想抓住机会的人来说简直绝佳,但王姝满意自己现在的生活,并不想借此机会攀上什么高枝再飞腾一回,所以他们探究的目光只会让她感到不舒服。
所谓的大人物知道她的身份时,那目光就像在打量一件商品,值多少,值不值得购买。她可不打算出卖自己,她是人,不需要别人来估价。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