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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嫁女不在株连之列,若是你李家有情有义,直接以未婚妻的名义救下我又有何难。而今我侥幸活命,你倒巴不得我死了。如此狼心狗肺,真让人开眼界啊!”

    “你,你别胡说,我……我……礼部就管着教坊司,你知不知道,礼部管着教坊司,你不许乱说话,不然……”

    “知道,当然知道。当年方孝孺妻女投入教坊司,往日同僚嘴上说着钦佩其风骨,实际上争相来嫖。那些小吏当年也在我父门前作揖叩头,你说他们要不要来逞威风。到时候我就把李光耀公子前未婚妻的招牌打出去如何,说不得还能多揽几门生意呢!”明月恶劣道。

    “你……你……”

    明月摇头,李光耀多大的人了,还连句话都说不清楚,应变能力如此糟糕,国子监难道都是这种货色。

    “所以,你可千万要保密啊,不然,李家哥哥,你就要名垂青史了。”明月走近,吐气如兰般在他耳边轻语。

    被想象中的画面吓一大跳,李光耀突然一个趔趄摔在地上,逗得明月哈哈大笑。顾不得风度,李光耀捞起下摆,被狗撵一般逃出小楼。

    “明月万勿伤心,进了楼里,前尘往事就如云烟了。”鸨母玉娘从侧门进来,明月要用她的俘虏,自然早叫人去通知她了。

    “妈妈不必担心,早在李家见死不救的时候,我就知他家人的嘴脸了,并不伤心。”她如今不是李光耀嘴里的柳娘,只是明月。李光耀这种货色,打发起来太简单。

    “那万一你旧日身份传出去,引得礼部为难可怎么好?”鸨母担忧道。别说郎中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物,主管他们的不过礼部七品小官,稍稍一卡,就能让东教坊司的日子难过百倍。

    “妈妈放心,李光耀胆小如鼠,我那让他出名的威胁足够让他安分一阵子。不过您说的也有道理,是该找个他们不能动的靠山了,还请妈妈帮忙挑几个有名的才子,也好未雨绸缪。”大明不允许官员嫖/妓,他们教坊司也不好找官员做后台。不过文人学子就没问题了,文人靠笔吃饭,他们能捧起一代佳人,也能影响民间言论。

    “如此便好。日后要用楼中什么地方不用与我说了,直接用就是。”玉娘对明月越来越满意,笑着离开。

    明月以为有本事的人在任何地方都不会过的太差,例子就是她。在教坊司她也没受人欺凌,依旧吃好穿好,还能学新技艺。明月认为,这就是道理。

    清早,明月正在学琵琶,后院传来一阵喧闹生,平日里大家都还没起床呢。着小丫头去问才知,“姐姐,盼盼姐得了脏病,妈妈正要把她移出去呢。”

    第41章 难从良

    明月到的时候,盼盼的屋子外已经围了一圈人,不过大家都在门外透过窗户往里看,不愿进去,生怕挨得近了被传染。

    见明月来了,众人有眼色的让出一条路来,恭敬表示对头牌的礼遇。教坊司是个残酷的地方,绝没有什么不长眼色、故意挑衅的存在,那些都是被宠坏的小孩子、肆无忌惮的人,才有资格做的,在这里,几岁的小丫头都成熟懂事得不得了。没有绝对把握,谁也不会得罪人。

    “妈妈,您别赶我走,别赶我,周老爷最喜欢我了,还说要包下我,我还能赚钱,您别赶我。”盼盼虚弱得躺在床上,神色灰败,伸手去拉鸨母玉娘的衣袖,乞求怜悯。

    玉娘躲开盼盼的手,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叹息一声:“盼盼,我的盼盼……”话音未落,眼泪就下来了。

    周遭有人跟着落泪,物伤其类;有人一脸麻木绝望,盼盼的今日就是她们的明日。

    “为何不请大夫?”明月小声问丫鬟小静。

    “已经请了,姐姐有所不知,这脏病不是所有大夫有愿意来看的。下街刘大夫世代行医、妙手仁心之人都没办法,今早小雅去求了也无用。”小静指着照顾盼盼的小女孩儿道,那就是小雅。“这种事不能张扬的。”

    无人愿意医治、无人能医,她们只能哭一哭求一求,尔后各安天命。若是宣扬出去,让人知道东教坊司出了脏病,那整个教坊司都要遭殃。

    房中玉娘已经收拾好情绪,无奈道:“盼盼,咱们只能认命啊。”

    此话一出,周遭又响起一阵哭声。

    “把盼盼挪到交巷的院子去吧,小雅跟着去,等……再回来。”等盼盼死了再回来……玉娘不忍说出来,只得掩面而泣,围观的人也心情沉重的走了。

    明月带着小静回了自己的绣楼,托腮想了一会儿,问道:“我而今积攒了多少银钱?”

    “现银约有千两,剩下都是名贵首饰,姐姐当时说过要存下来的。”

    “行了,抱着银子跟我走吧。”明月叹息一声。二十两银子够四口之家的普通百姓过一年了,千金似乎是了不得的巨款。可对教坊司头牌这种身价虚高的人来说,千金也不过锦上添花。

    “明月怎么来了?”玉娘眼睛红红的请明月进来,道:“可是害怕?你别担心,你这般美,到时候妈妈会给你选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做姑爷,日后也只让你应酬有名有姓的人物,不会让你染上脏病的。”

    “并非为此,我想问问为何不请医术高明的大夫为盼盼姐诊脉。这是我这两年的积蓄,妈妈若是银钱上不凑手,就用我的吧。”明月示意小丫鬟送上钱箱。

    玉娘没想到明月有这样的善心,看着她天真又满怀希望的脸,眼泪又一次忍不住,道:“明月,你是个好孩子,可盼盼用不到了。花柳病本就无药可医,盼盼……盼盼……这都是命啊!”

    明月突然意识道,这种难以启齿的病得病的人不会说,看病的人也糊涂,无人专研,怎能进步?

    “妈妈,我在家时看过几本医书,上面说过花柳病,不如让我试试?”

    “不成,不成,盼盼已经毁了,如何再能把你搭进去。医术可不是看看书就能学会的,你不知道,那脏病容易传染,若是你也得了,岂不冤枉。”

    “这好办,我只是看诊,不贴身照顾,染不到我的。”明月再接再厉道:“盼盼姐已经这样了,不如让我试试,死马当成活马医,万一成了呢?日后姐妹们就不必受苦了!”

    “还是不行,盼盼要挪出去了,你如何能看诊,算了吧。”

    “我跟着去看就是,我不怕的!”明月睁大眼睛保证道。

    玉娘神色难辨的打量她,半响叹道:“明月,你是个聪明孩子,妈妈不瞒你。没有梳拢的女儿,是不能出去的。”

    明月心情兀得沉重起来,脸上却是伤心无措的表情,道:“我知道了,妈妈,我没其他想法,只想帮忙而已。若是盼盼姐一定要移出去,我又不能走,那能不能让小雅从中联系。宫里也有‘说症取药’的说法,我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