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人甚至惊喜的、颤抖的笑出声来:
“真的吗?艾薇?我……”她说不下去,于是很不坦率地把“很开心”三个字咽了下去,就像被甩了一巴掌一样磕磕巴巴的解释起来,“我——我不是喜欢法尔纳,这是有原因的,你听我解释——”
“等等。我们来理清楚思路。首先,你从花妖的违法店铺买了迷情剂,是或者不是?”
“……可是这是有原因的——”
“是还是不是?”
“是。”
“你买药剂,是要给法尔纳公爵喝,是还是不是?”
“……是。”
“你想要法尔纳公爵和你做/爱,是还是不是?”
“艾薇!……是。”
“那就清楚了。”艾弗利叹了一口气,转过身走了,“快点跟上,邻镇也许有那种剑。但愿这次我们的运气不会那么糟。”
她听见身后又重又急的脚步声,知道是阿格尼斯追了上来。她继续走、继续走,直到那声音近在咫尺,身后的姑娘不顾一切地、紧紧地抱住了她。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拥抱既软弱又温暖
她听见身后又重又急的脚步声,知道是阿格尼斯追了上来。她继续走、继续走,直到那声音近在咫尺,身后的姑娘不顾一切地、紧紧地抱住了她。
“艾薇……求求你……求求你,不要那样想我,我不是——”
只有艾薇不可以这样想,因为,如果艾薇这样看她,她会……她大概会疯掉的。
“我不明白啊。”艾弗利转过身,狠狠地把她的姐姐甩开,看见那高大的骑士公主被自己的力道带得摔到了地上,一如当时安洁拉俯视着那姑娘,毫不心慈手软。她继续下去,“我不明白啊,我本来以为高贵的、正义的姐姐,下贱地请求男人的垂青之后,似乎还认为这中间有误会?那你不妨说说,你不是什么?我不能怎么想你?”
阿格尼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红着脸哆哆嗦嗦地说了下去。
“我是为了……当一个骑士。”
事情是这样的,阿格尼斯·洛斯提在数不清的训练之后,虽然已经达到了新兵的基本标准,但还远远算不上出彩。在这个女性不被鼓励去前线作战的时代,想要被破格招收,需要来自管理层的举荐。
她去找和她关系一直不错的尼尔·法尔纳,不想那公爵和其他人一样,认为女孩子不应该去干粗活。不过,在她的一直坚持下,他答应给她一个机会:如果能赢过他任意挑选的一个骑士,他就向陛下推荐她。法尔纳公爵在他的骑士团里抽签,一不小心抽到了他团队里实力强大的副手。阿格尼斯自然是输了,还是惨败。法尔纳公爵很遗憾,可是他认为规矩就是规矩,死脑筋的不给变通。
所以,阿格尼斯·洛斯提脑筋一转,灵机一动,想出了她这辈子最糟糕的主意:让法尔纳公爵出于愧疚感、为了隐瞒自己的丑事而给她推荐。
“卑鄙,太卑鄙了,卑鄙加三级。”艾弗利实在是没有什么更高级的骂人的词儿,就只能这样初级、比较级、最高级地用一个词说话。说实话,她觉得,如果阿格尼斯不解释,她可能还没这么震惊,毕竟恋爱中的女孩子头脑一热做些傻事是有可能的。然而,经过这么一澄清,敢情这是有预谋的、步步为营的暗算,手法拙劣、动机肮脏,陷害虽然死脑筋但清白无辜的法尔纳公爵。
“可是……可是,我是为了当骑士啊,艾薇可以理解吧?”
“阿格尼斯,我只能理解到这个程度:你认为只要是能让你成为骑士的事,都会不假思索地去做,哪怕杀了我,也会去做。这个\'梦想\'就是一张盾牌,让你免于一切道德的苛责。这样软弱地躲避良心制裁的、正当化自己行为的恶心的姐姐,居然还梦想成为一名强大的、伸张正义的骑士,真是天底下最最荒唐的事了!”
她说罢,转身离开,想消失在那震惊的、脆弱的、怨毒的目光里,好像被那眼神多看一秒钟都是玷污。可是,还没等她走过这个拐角,离开小巷走进阳光里去,她就被猛地抓住。阿格尼斯·洛斯提疯了一样摇晃着她的肩膀。
“你的最后一句话,快说,你从没说过那句话!你不可以否定,只有你不可以否定——”她铅色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热烈的火,又充盈着不堪一击的冷清的雾霭,那样复杂的神情,让艾弗利在那一瞬间不知所措。可是,正是因为这么疯狂的举动,艾弗利·安可感到浑身充盈着无尽的勇气,让她无视骑士腰间那把上一次差点对她拔出的长剑,一字一句言出在她心中久久徘徊的、她渴望吐露的心声:
“我绝对不否定!永远不会!因为我不像你那样软弱——”
她身体失去重心,一下子撞在墙上,硌得后背生疼。这强烈的撞击把她肺里的空气一下子挤出来,发出奇怪的抽气的声音。那骑士睁大眼睛,死死瞪着自己推她的手,好像那手没长在她身上。骑士反应过来,慌忙要去搀扶,却被一个冷静疏离的声音定在原地:
“不要过来。”
艾弗利因为撞击,重新找回支撑时踉跄一下,脸色却冷若冰霜:
“我已经受够你了。”
在怔住的阿格尼斯面前,艾弗利终于得以大步地、漫无目的地走下去。没有人跟着,她就一路晃悠到了邻镇,眼前的路她不认识。她听见身后有一个小声音在喊她:
“艾弗利,喂,等等,艾弗利!”
苹果红发色的少年露出灿烂的微笑,正向她挥手。
“弗洛里安?你是什么时候——”
少年笑得得意,哼哼一声:“我一直跟在你身后,没听见吧?没发现吧?”
艾弗利扶额叹息道:“你就不怕被别人看到?刚刚的情况就很危险,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科林交代?嗯?”
“我担心你嘛。”很委屈的声音,“刚才那伙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你没有那根魔杖,我又没有跟来,我不就再也看不见你了?可是现在,我就可以保护你……”
“好,好。”艾弗利说着,慢慢走近他,然后出乎意料地搂住他——出乎弗洛里安的意料,也让她自己感到吃惊——怀里的暖暖的温度让她一瞬间失了心神,不愿意离开。弗洛里安没有丝毫戒备,非常放松,软软的抱起来很舒服。
咦,为什么,为什么眼眶一下子这么湿润呢?夏末秋初的冷风吹过来,让她感觉眼睛周边一阵清凉。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于是大大地睁着眼睛不让里面徘徊的水滴流落出来。她伸出一只手不动声色地理顺弗洛里安颜色鲜艳的头发,不让他转过头来,这样她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挤挤眼睛——就好像顽皮的小丑在开玩笑——让晶莹悄悄随风散去。
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