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息,这股寒气哪怕就是姜元羲都有些不适,在她印象中,这是五哥第一次如此暴怒。
怒到了极致,仿佛一头欲要噬人的巨兽,张着獠牙大口,眸光凶狠又可怖。
姜元羲带着满腹的疑惑,看向了窗内,里面是一个人,一个身高七尺的汉子。
整个人软在地上,抓挠着自己,流着鼻涕,眼神迷离,浑身冷汗,不断的哀求打滚,“给我,把神药给我,我要神药!我要吃神药!”
就这般哀求了好一会儿,见没有人应和,这人又开始破口大骂。
“我槽你祖宗十八代,老杀才!混账!快点给我神药,不然我就杀了你全家!”
这人嘴里骂骂咧咧的,辱骂的话到了后面越发不堪入耳,听得姜元羲眉目冷凝。
“五哥,这是......?”
五哥不会无缘无故让她来这里就是为了听这些辱骂之话,且五哥这般不同寻常的表现,也让她心提了起来。
她总觉得五哥变得很奇怪,也很可怕。
“这人就是你让我找的恶贯满盈之人,手上有五条人命,因为与官府中人勾结,一直没有被通缉,他准备残杀一个孩子的时候,被我的人碰见,抓了起来,打断了六根肋骨,右手骨头粉碎,左脚断骨。
我用你给我的药,一天喂食三粒,五天之后,伤势痊愈,骨头完好无损,甚至身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壮,以至于其后我不得不让人用铁链将他锁起来。”
姜伯庸寒着声,为姜元羲讲解。
“这药竟如此神奇?!说得上是治疗圣药也不为过。”
姜元羲心内惊讶,又不解的看向了一眼里面的人,这人身上没有铁链,身子也瘦削无比,面上颧骨突出,已经忍不住用自己的头磕着地面,发出“砰砰”的响声。
“五娘,你与我进来。”
姜伯庸推开门,走了进去,门内的人见到有人进来,双眼迸发出亮光,爬着来到姜伯庸脚边,哀求道:“求求你把神药给我,求求你吧!”
姜伯庸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你是说这东西吗?”
这人见到药丸,就要扑过来抢,那架势一往无前,却被姜伯庸一脚踢了出去。
他又爬了回来,不敢再抢夺,哭着哀求,“大人,给我吧,把它给我,把它给我......”
“想要?可以,学狗叫来听听。”姜伯庸冷冷的道。
“汪汪汪!”
这人不断的狗叫,眼神祈求。
“学狗爬!一边叫一边爬!”
“汪汪汪!”这人又一边叫一边爬。
“赏自己耳刮子,用力一点,忏悔自己的罪过,还要骂自己是畜生、混账,有多恶毒,就要骂多恶毒!”姜伯庸神色不变,继续道。
“啪”
“我没人性,我是个畜生,我杀了两个四五岁的孩子,我不是人,我奸杀了孩子的娘亲和祖母,我不得好死,我把她们的丈夫也给杀了......”
姜元羲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男子的举动,耳边传来五哥咬着牙、阴狠的声音,“这药丸,能让一个凶残弑杀之人,变得面目可憎、变得予取予求、变得卑微可怜。”
“五娘,告诉五哥,这药丸到底是谁的?”
眼前这人的神态举止,姜伯庸仿佛看到前世的自己,他也是如同一条最卑微的可怜虫,匍匐在他的属下脚下,任他们羞辱、任他们辱骂,最后还为此丢了性命。
想不到重来一世,他又一次遇上了这东西。
弄出这东西的人,他一定要这人死!
以他之命发誓!1.
☆、第208章 借力而为
“是顾家三娘。”
姜元羲皱着眉,她脑子已经高速转动起来,越是想,眉头皱得越发厉害。
“顾、家、三、娘...呵呵...原来是她!”
姜伯庸一字一顿的说道,原来上辈子让他生不如死的罪魁祸首是顾以丹,原来顾以丹一直没有放弃觊觎他们姜家的江山。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姜伯庸心头陡然升起一股暴戾,眸底隐隐透着一抹猩红,有一种冲动,很想破顾家的大门而入,挥剑将顾以丹一剑割喉。
“五哥,你怎么啦?”
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带着担忧的声音,这才让姜伯庸渐渐回过神来。
他侧头看着姜元羲,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实在是笑不起来,“五哥没事。”
姜元羲又不是瞎子,这样陌生又充满暴戾的五哥说没事,谁信呢。
只她深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没有追根到底。
她低头看了一眼依然乖乖跪在地上,扇着自己嘴巴的男人,顺着她的目光,姜伯庸将手中的药丸往地下一扔,那个男人猛地一个虎扑,不顾被扇得红肿的脸,将药丸吃进嘴里,吞咽下去之后,瘫在地上,一脸的享受,脸上露出了似梦似幻般的神情,嘴角留下了涎液。
姜伯庸冷笑了一声,再不看这男人一眼,对姜元羲道:“我们出去吧。”
房门被长随关上,两人并肩而行,姜元羲沉默片刻之后开口,“看来顾三娘子图谋甚大。”
姜伯庸眉目间带着一抹阴狠,嗤笑一声,声音中带着讥讽,“要控制一国之君,可不是图谋甚大吗。”
都不是蠢人,看着方才那个男子的举止神态,就明白为了吃上那些药丸,恐怕让他自残都是愿意的。
“能在短短几天之内就让人的骨头愈合,伤势痊愈,是神药,但也是魔药,吃了它之后,恐怕就离不开这药,要受人控制了。”
姜元羲叹息着摇头,若然这些药丸没有那种让人上瘾的效果该有多好。
姜伯庸垂下了眼眸,让姜元羲一时也看不清他的神色,“五娘,你可知这药顾三娘是如何得来的吗?”
姜元羲没有隐瞒,将顾以丹给了药材和一坛子水给常明义,让常明义炼制药丸的事说了。
“这般说,关键在于那坛子水。”
姜伯庸的声音很冷,“那东西,是顾家的,还是顾三娘子自己的?”
姜元羲摇头,“不知,我让常先生试探一二。”
想起方才那个丑态百出的男人,姜元羲问道:“五哥,那人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受伤之初没有给他请过大夫,你说要我试药,我就喂了他一颗药丸,本来都细若悬丝了,吃下去之后呼吸立时就顺畅了不少,也不叫着疼了,当时我又接着喂食了两颗。”
姜伯庸娓娓道来,“当时怕这药吃多了不好,也不敢喂多,每天喂食三颗,五天之后,他的伤势痊愈。我当时以为是疗伤圣药,正欢喜着,结果两天之后,长随来报,说那人出现了问题,我赶过来一看,就看到他面色惨白,身上冒着虚汗,我觉着不对劲,又赶紧喂了他一颗,然后他又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