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直接掉到了地上,他咽了口唾沫,有点状况之外的感觉,片刻后,又把掌心里黏腻的感觉全抹在衣服上,才重把电话捡起来。
江帆怀疑八六把自己的问话听错了,特意重复一遍:“我问的是,您,您是哪儿的……”
八六毫不留情道:“你没听错。”
这次手机没掉,江帆觉得自己快从椅子上掉下去。
那时江帆真是连把学校翻个底儿朝天的心思都有了,可他半点头绪没有,天天都觉得自己活在梦里似的。
一个本以为千里之外的人,实际上就在你眼跟前,跟你一个学校,待一栋教学楼,吃着一个食堂里的菜夹馍。
原本江帆就很难将八六和学校联系起来,要不是后来八六无意中抱怨校服质量太次,制服下摆的扣子被挂掉一粒,江帆还会一直认为八六是个老师。
江帆坠在回忆里出不来,下考铃响才在座位上一个激灵回了神,他动作太大,羽毛球没在书本堆上站稳,骨碌碌滚到了桌面上,见鬼地转了一圈,顶端正对着他。
那两位数字成心刺激他似的。
八六,八六。
江帆沉着脸,心也跟着沉下去,他不自觉用手抠着裤缝线,弯弯指骨,整只手火辣辣地疼。八六确实能看到他,八六就在这所高中的某个角落,八六也许无数次同他擦肩而过——自上次江帆早读走神后,八六有意冷淡了他好一阵,大概是要他好好反省,他连着几日都努力让自己心态放平,今天却隐隐焦躁起来。他忽然觉得,自己太渴望见到八六,他不想两个人中间始终有层屏障,他开始贪心了,却无所谓后果。
江帆一直这样,别人口中的瞻前顾后,到他这儿就是畏首畏尾,他有一腔冷不掉的热血要洒,根本也不懂如何凭一己之力收敛,他只是很想见八六。
见了之后呢?江帆还没想好。
要不一块儿去撸个串吧。
第4章
“八六,我想见你,我什么时候才能见你?”
江帆朝对话框里输了一串字,嘴里跟着默念一遍,这话矫情得他差点咬了自己舌头。江帆脑子里乱麻一团,他把那段话删了,没发。
离上课还有五分钟,江帆把手机扔回桌兜,烦躁地用手拍了拍脑门,掏出书复习上节课讲的内容。
杜君棠被体育老师发派任务,到高二的楼层找二班体委江帆拿器材室的备份钥匙——体育老师是让江帆负责善后的,最后钥匙还得还,这迷糊蛋挨了一记敲,不光顺走了一只羽毛球,连钥匙在自己身上都忘了。
杜君棠走到高二二班门口,一眼就看见靠窗坐的江帆,那人右手耷拉在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估计真有点儿疼。
杜君棠眯着眼睛,又有些来火,暗骂:该。
不等他开口,就有颇为热心的女同学走近问:“同学,你找谁?”
杜君棠借扶眼镜的动作遮了遮,撤下了凶巴巴的眼神,礼貌地笑:“我找你们班体委,体育老师让我跟他要器材室的备份钥匙。”他也没提江帆的名字。
那女生闻言,转头就朝班里第四组喊:“帆哥——”
江帆左手撑着脑袋,从书本里抬头朝门口看一眼。
“体育老师找你要钥匙。”
“欸!”江帆这才想起来这茬儿,站起来一边在衣服口袋里摸钥匙,一边朝门口走。
他懒到多走几步路都不肯,刚走到第二组,就一个劲儿前倾身子,伸长了手,隔着桌子姿态滑稽地把钥匙递给那女生,又让女生转交给杜君棠。
杜君棠接到钥匙,点头致意,道谢的话却不是说给这位女同学的。
他站在门口说:“谢谢学长。”嗓门儿亮亮的,有礼有节,听着很有些乖,只是被走道里吵吵嚷嚷的声音盖去了许多。
“不打紧。”江帆站着的位置视线受阻,根本也没注意门口站了个谁,话也只能听个大概,便随口应了一句,甩着那只伤了的手回座位。
杜君棠走时,心情莫名好了几分。他觉得江帆那德行实在欠揍又好笑,和当初那个小心翼翼找上门的小野狗完全两样,不过倒也挺有趣儿。
没趣儿的话他也不必要来念朔云,这些东西他早几年就读完了,再学一遍不过是打发时间,自他主动从杜家卷铺盖走人后,一直也没想好做什么。他在a市避了好一阵子风头,也算是江帆提醒了他,按他这个年纪来说,现在确实应该去读书。
杜君棠自认不是个贪玩的人,真正感兴趣的东西寥寥可数,实际上,他前头短暂的十几年里也没什么时间供他娱乐。所以起初他应下江帆时,就隐隐觉得自己不太对头,这样的关系维持了大半年,他和江帆竟是越走越近,这就更不对头。
杜君棠以为自己是个随时可以准备离开的人,好像所有人随时都可以离开他一样,他没什么负担,也不需要成为任何人的负担。只是这一次,半道儿上捡了只阿拉斯加,脾气又大又粘人,这么将将就就地相处下来,也养得那家伙白白胖胖,一时半会还有些舍不得。
这晚,江帆一反常态地软乎,哼哼唧唧得杜君棠直掉鸡皮疙瘩。杜君棠考的东西一概会背,手下的函数题也做得飞快。杜君棠准了他戴乳夹,只是江帆下`身还戴着cb,脑子里根本不敢想太有颜色的画面,一硬就疼。
“开视频,让我看看你下面。”杜君棠等到江帆完成了今日的任务,才转口说了些别的。
江帆窝在靠椅里,扒掉了自己的睡裤,硅胶cb里锁着他的阴`茎,江帆把镜头转向自己的下`体。这事儿无论做多少次,江帆都要脸红,他恍惚觉得自己下面已经开始往外冒前列腺液。
江帆为了戴cb时更方便,在认识杜君棠后没多久就把自己私`处的毛剃光了。此时敞开腿,露出那根光溜溜的阴`茎——它被束在硅胶壳子里,卡环后方还有个小巧的锁,无端让人觉得像待拆的礼物。
江帆觉得耳根子有些热,腿根几不可见地开始哆嗦,一大半是羞的——明明是个浪起来没边儿的人,该矜持腼腆的时候也一点儿不含糊。
“看不清,挪挪台灯,光对着点儿,”杜君棠下着命令,“我看看卡环的位置。”
没了体毛的阴`茎在灯光下被看得更清楚,江帆羞耻极了,整个人越来越亢奋,他依言将自己的阴`茎朝上捋,露出根部的卡环,那里是阴囊。
“肿倒是没肿,磨破皮了没有?”
“没……”江帆如实汇报,“平常只是胀,晨勃的时候会有点痛。”
他语气乖到杜君棠没忍住轻笑了声,开口时带了些戏耍的意味:“怎么这次不求着我要钥匙?”
江帆更乖:“是我错了,该罚。”
“今儿嘴上抹了蜜了?不和我犟了?”
杜君棠和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