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克钦愿意与他合作,并和军方的关系亲善……
短短两年时间,从一个矿上的保安到新贵大佬,徐知着横空出世,终于拥有了影响时局的能力,所有过去顾玄敢想不敢干的计划,都得到了最好的执行人。
没过太久,陆臻回京办事,约了徐知着在昆明见面。
远远看着那个人推门而入时,陆臻不自觉地站起了身。徐知着微微有些诧异,但眼看着人站到自己面前,便顺势抱了一抱。
陆臻的视线凝在徐知着脸上,不自觉感慨:“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徐知着失笑,曲起指节在陆臻脸颊上划过:“那你怎么变这么嫩了?”
“找死。”陆臻笑骂。这几年坐多了办公室,几乎不见风雨,陆臻火速返白,变回了当年粉雕玉琢的小帅哥,穿了一身暗棕色的皮猎装都有些压不住。
“队长福气好啊,一把年纪了都能换老婆,还越换越小。”徐知着打趣。
“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陆臻伸手卡徐知着的脖子,两个人在卡座里换了两招,手指掐到肉里,微有些疼,像两只兴奋的小狮子,总要上牙咬一咬,才觉得亲昵。
旁边桌位的小女生们兴奋地低声讨论,徐知着不悦地扫了一眼,女孩子们连忙压低了头。
“换个地方?”陆臻提议。
“不了。”徐知着摇头:“我也就在这儿能随意点。”
“好。”陆臻点头,视线又回到徐知着身上:“你真的跟原来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
“说不上来。”陆臻有些黯然:“我听队长说了,你们在北京……以前,我每次看着你,都为你累,你总是在操心一些我觉得没有必要的事。我一直在劝你,你也一直在改,可不知道为什么,改掉一些旧的,你又开始操心新的。有些我看不懂的东西,在束缚着你,让你活得很委屈。可现在都没有了,它们都消失了。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轻松的样子,可这不应该啊,为什么会是现在?你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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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这样。以前我看到什么好的都想要,我总在想,为什么那不能是我的?我羡慕你,羡慕队长,羡慕所有过得比我好的人,我总想像你们那样活着,所以我拼命学,拼命努力,我想只要我足够好,这些东西都会是我的……但我最近忽然明白,这条路是没有底的,总有人混得比你好,总有一些东西你得到了也守不住。我不知道这话应该怎么说,总之,我觉得,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样了。”徐知着看到服务生送咖啡过来,自然而然的仰身让开,唇角带着一丝微笑,轻松得仿佛在说别人的心路。
陆臻默然注视,眼前这个男人举手投足间有种从容的风度,他的神情让人舒服,眸中隐隐有光,却不显。一个男人到了三十多岁最好看的模样不过如此,褪去少年人的青涩浮躁,对前路胸有成竹,却还没到意兴阑珊对世事无奈的时节。
然而……陆臻皱眉:“你现在干得这些事,听起来可一点也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
“还记得我们之前练过的一个攻击阵形吗?”徐知着从糖盒里拿出三块糖摆在桌面上:“三突两狙,一个狙打先锋,吸引火力,等对方的黑哨全部露白,然后……”徐知着把三块方糖推到一起:“大家一起上,围歼。”
“你打先锋,谁是那个指挥狙?”陆臻试探地问:“队长?”
“不,队长在这里。”徐知着敲了敲其中一块方糖:“那是何大的地盘,论理也应该是何大为主,剩那两个……”徐知着没有出声,用口形说道:佤邦和国安。
陆臻倒吸一口凉气:“打谁?”
“不听话的。”徐知着竖起食指在唇上碰了碰:“别再问了,这事我谁都没告诉,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队长那边也一样。”
“你等我理理。”陆臻一口一口慢慢喝着咖啡,一整杯没放糖没放奶,全部咽下去,眉毛已经打成了结:“这样你会死得很惨。”
“我本来就得死。”徐知着不觉莞尔:“安乐死总好过横死。”
“怎么说?”陆臻不解。
徐知着把盒子里的方糖一块块摞起,摞到一掌高时,指尖一点,糖块落地四散。
陆臻默默看着:“你冲那么急,当然根基不稳。”
“学坏三天,学好三年,我不冲那么急,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做成?我把坏事都做完了,将来随便谁来接手,日子都好过。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徐知着坦然道。
“秦王一统天下,二世而绝,汉随秦制,六百年。隋终结乱世,炀帝把所有大事儿都干尽了,把能得罪的祖宗得罪完,成就李唐百年盛世。”陆臻盯着徐知着眸中那一星火光:“徐知着,你他妈真是个人才。”
“你他妈才是个人才,怎么啥事经你嘴一说,就显得这么高端大气呢?”徐知着打趣:“我真得找你给我做秘书,你不知道我那天被他们拎去见房老板,ppt、flash都是顾玄找人帮我做的,一伙人想了一晚上,都没想出像你这么上档次的话。”
“少来。”陆臻沉下脸:“隋炀帝什么下场,你是知道的,被宇文化及勒死在扬州。”
“这我还真不知道。”徐知着微笑:“我历史没你好。”
陆臻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电,直视徐知着的双眼。
徐知着连忙收起嘻笑,诚恳道:“我给国家立这么大功,他们总不会亏待我。”
“难说。”陆臻毫不掩饰:“国家是空的,人才是真的,你运气好撞上个靠谱的肯罩你,运气不好撞上没良心的,谁知道?”
徐知着被那双关切眼睛看得不忍,犹豫片刻,只能坦白:“你说隋炀帝是被宇文化及勒死好,还是打仗死在高丽,传位给李家让他们帮着给报仇好?我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军哥总得给我报仇吧?队长能坐着看吗?何大得多伤心?到那时候,想弄死谁都不怕人说闲话。既然大家都盼着我死了好办事,当然得给我安排个好出路,否则我不服诈尸怎么办?”
陆臻神色微变,慢慢靠到椅背上,他盯着徐知着看了很久,方极为缓慢的,用一种感慨万千的语调说道:“你他妈把所有人都玩儿在手里,连队长都成了你手里的一粒棋。”
“这不叫玩儿,我只是……知道他们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什么时候得跑路。”徐知着忽然有些感慨:“你还记不记得队长曾经教过我们,在开枪之前就得想好退路,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比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更重要,我到最近才明白,这话真他妈有道理,我以前干什么事都有没好好想过什么叫结束,我总希望一切都好好的,永远不会完,我手上有的,一分也不能少。”
“那他呢?”陆臻忽然问道。
徐知着一愣,原本肃然的神情像是融开的冰,渐渐变得温柔。
“我不知道。”徐知着怅惘:“他太好,可我现在这个情况,要跟他在一起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