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这副没睡醒的样子,倒真像是昨夜跟那谁在床上缠绵悱恻了一整夜。”萧然本心只是句玩笑话,说出口才方觉不对劲。
“你侍寝不累?”
“咳,咳,是本宫失言了。”萧然啊萧然,你怎么傻到自掘坟墓了。
“哈哈哈,淑容娘娘就这么不经逗啊?”
“你要的药膳好了,快起来喝。”
“有劳萧淑容亲自送来,怎当得起?”金楠打着哈欠掀开被子起身下床,“唉,以后我再也不去那劳什子皇上的寝殿了,他要想那什么什么,就让他来承恩殿好了。”
“噗嗤。我说金楠,你能不能有点女儿家的矜持?”
“嘁,矜持是个什么东西,不能吃不能换钱的。再说了,在你面前我需要矜持吗?”
“是,你可是皇上的新宠羽贵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皇后娘娘和公主都奈何不了你,何况是我呢?”糟糕,一不小心又说错话了,“那个,来,快趁热喝了吧,小欢的手艺其实也很不错的。”
“以后别跟我提她们。”
“恩,我尽量。今日你房间的味道怎么有些不同了?”萧然嗅了嗅。
“哦,没什么,我让结香帮我换了一味熏香,跟她用的那味相似。”金楠美美的喝完粥,“结香她调香很厉害的,你可以找她帮你调制出你喜欢的。”
“我道你为何那么宝贝她,原来如此。”
萧然走后,小黑带着书信落在金楠房间的窗前:“笨蛋笨蛋,笨蛋!”小黑每每见到金楠都要叫上几句。
金楠一手捏住小黑的尖嘴,另一只手拎了它的爪子倒吊着:“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看我不好好惩治你一番。跟你说了很多次了,不许在皇宫里面说人话,听到没有,恩?!”
小黑使劲挣扎,最后也认命了。
取下爪子上的竹筒,柔和地摸了摸小黑的脑袋:“你自己先去玩会儿。”
扑腾几下翅膀,小黑在房间里巡视了两圈,才从窗户飞出去。这宫里它也是熟悉的很,最熟的当然就是仪宣殿了。说起来,它也许久都没去过那里,也没见到过焉羽悠然了,那就去看看呗。
金楠打开纸条,葛文杰写道,银票的出处查到了。
那些银票出自宝和钱庄,而宝和钱庄是蔚永和的产业。蔚永和,是蔚围琛的堂弟,也是江南有名的富商,主要经营钱庄和丝绸生意。
如此一来,蔚围琛派人刺杀公主一案的人证物证就都有了,但这还远远不够。金楠心生另一计,需要小黑相助,把那个黄口小儿夏子昭拖下水好了,反正也是个没出息的小孬种。
仪宣殿内,焉羽悠然独自在小园子的大树下出神。这棵树,正是那年金楠爬上去抓了小黑的那棵。
昨天夜里,她无数次的问自己,以后会不会后悔没有成功阻止金楠去做夏正逸的女人?可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她最后悔的是不该在烟雨阁一时心软,把金楠再次带进了宫。
“谁在那里?有种的就出来!”杜梨在拱门处,警惕观察四周。
“杜梨,怎么了?”
“娘娘,有不怕死的奴才闯进来了。”
“卑职张野参见皇后娘娘。”这人就是被焉羽悠然要了来,却又晾了很久的那个侍卫。
“是你?”
“娘娘认得卑职?”
“不然你以为你是怎么到本宫这仪宣殿当差的。”
“娘娘。”张野单膝跪在地上,主动臣服,“阿姐说得对,这后宫的事都瞒不了皇后娘娘的慧眼。娘娘,阿姐说您对她恩重如山,这份恩情,卑职来替她还。”
“说吧,今日为何擅闯本宫禁地?”
“卑职有两件事向娘娘禀报。”张野说着看了看边上面色狠厉的杜梨。
“杜梨是本宫的心腹,你但说无妨。你口中的姐姐是谁,本宫和杜梨也都知道。甚至于你在暗中调查,都是本宫的默许。”
“这么说,娘娘相信阿姐不是有心背叛您的?”
“先把你知道的内情一并讲与本宫听吧。最好,你手中能有十足的把握和证据。”
“海桐是我的阿姐,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被父亲卖给别人当婢女了。阿姐在入宫前时常瞒着其他人回来看我,所以我们姐弟俩的感情很好。后来她入了宫,好几年没有她的消息,我很担心,于是也入了宫当侍卫。与阿姐相认时,阿姐说她在宫里过得一点也不辛苦,因为有一个待她很好的主子,就是皇后娘娘您。我在云霞殿当差,与绿央互生情意,阿姐知道后也很替我开心,时常照拂绿央,说是过两年有机会就请娘娘放我们出宫成亲。可好景不长,阿姐和绿央来往甚密被景妃身边的奴才撞见,硬是塞了个,塞了个女女相恋、□□后宫的罪名给她们。因为阿姐是皇后娘娘的得力助手,景妃便借此要挟阿姐对您不利。阿姐是为了保全我和绿央才不得不听命行事背叛娘娘。”说到此处,张野双膝跪了下去,重重磕头,“娘娘,这三个响头,是我代替阿姐向您磕的。还有贞淑容,贞淑容也是无辜的。”
“你说了这么多,证据呢?本宫要的是证据,而且是百口莫辩的铁证。你可知,让贞淑容以死谢罪的是何人?是皇上。皇上要包庇景妃,本宫又能如何?”
“卑职手中,没有证据。”
“你查了这么久都找不到任何有用的证据,有何面目来见本宫?”
“娘娘,昨夜卑职有了别的发现。”
“说。”昨夜,呵呵,昨夜是羽贵人第一次侍寝的日子。
“怀有身孕的玥贵人跟侍卫有染。昨夜子时刚过,卑职去打探时亲眼见到玥贵人被那名侍卫搂在怀里耳鬓厮磨,虽然时间很短,但卑职绝不会看错。而且,卑职认得那个侍卫。”
“事关皇嗣,兹事体大,切勿打草惊蛇。你密切关注玥贵人那边的动静,本宫有了决断自会让杜梨与你接洽。”
“卑职遵命。”张野起身欲走,又回过头来,“不知娘娘可否还留着绿央投投湖自尽那天,从她身上掉下来的绢帕?那张绢帕上面绣着海桐花没错,但那上面不该是阿姐的名字,而应该是我的名字才对。因为那是绿央预备秀给我的定情信物,海桐花,也是我让绿央秀上去的。”
“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绢帕应当还在,那时由于夏正逸心中早有定论,便也没花心思去查。
“娘娘,张野的话可信吗?”
“可信与否,你自己去探探不就知道了。你也下去吧,本宫想一个人再待一会儿。”
“是,奴婢告退。”
小黑飞来这园子有一阵儿了,静悄悄地躲在大树上,待旁人都走了才一蹦一跳地移到离焉羽悠然最近的一根枝丫上。说什么来着?对了,就是那三个字。
园子的平静被一声声“我爱你”打破,焉羽悠然仰头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