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两人都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稳。
焉羽悠然在卯时醒来,怀里真切的体温和触感让她心满意足,终于不再是冷冰冰的了。金楠的肌肤也恢复了正常,脸颊上还有淡淡的红晕。
怜惜地亲吻了好几下金楠光滑温热的额头,不舍地松开,起身下地。
木棉早早的候在殿外:“今日的早朝,娘娘还去吗?”
“不去了。若有急事,坤王自会来仪宣殿告知本宫。你先伺候本宫梳洗,然后去把张太医唤来,再吩咐膳房做几条清蒸鱼和补血益气的粥食,金楠的口味,你是知道的。”
“是,娘娘。”
张太医一连好几天都没合过眼了,不只是他,准确来说是整个太医院的人都没了日夜之分。
来仪宣殿的路上,张崎犹疑地问道:“娘娘还是不死心吗?”
木棉喝止道:“张太医话不可乱说。”
“是是,是老臣失言。”
“金楠姑娘昨夜已经醒了,娘娘召见你,应该也是让你再给她把把脉。切记,称呼上要格外注意,唤金楠姑娘,别记岔了。”
“老臣记下了。不过,若把脉的结果还是同之前如出一辙呢?”
“那就跟之前一样别说话。”仪宣殿大门处,木棉语重心长地说道,“奴婢不管你们是怎么揣测娘娘和金楠姑娘之间的关系,等下进去后,多余的废话一句都不要说。”
寝殿内,睡饱了的金楠一睁眼没见到焉羽悠然,慌慌张张下了床唤着“阿羽”,她想把仅剩的时间都跟焉羽悠然在一起。而睡了这几个时辰,基本上算是缓过来了,精神状态都好了很多。焉羽悠然一进来,就被金楠牢牢锁在怀中。
回抱住迎面而来的傻丫头,焉羽悠然露出一个难能可贵的纯洁无瑕的笑容:“躺了那么多天都未进食,一定饿了吧?我吩咐膳房做了你最爱吃的鱼。”
“阿羽,我最爱吃的明明不是鱼。”金楠像只小猫一般用额头蹭着焉羽悠然的脸。
“那是什么?”
“我最爱吃,”金楠拖长了语调,忽地张嘴含住焉羽悠然的耳垂,“你。”
意料之外的,焉羽悠然没有因为金楠轻浮的话语而生气,更没有推开她,反而偏过头去吻住金楠正在点火的朱唇皓齿。
两人正吻得火热,木棉的声音在珠帘外响起:“娘娘,张太医来了。”
金楠犹如受惊的兔子,有些害怕的看着焉羽悠然,随后低垂着头抵在焉羽悠然的肩上:“我不需要太医给我把脉,阿羽,我不需要,你让他走。”阿羽,没用的,你让再多太医给我诊治都是没用的啊。
“好,我让他走,让他走。”焉羽悠然搂紧金楠,双手在她后背轻轻拍抚,“木棉,送张太医走。”
一起用完早膳,刑察院李铮就来仪宣殿回禀蔚家查封一案:“娘娘,蔚永和逃跑了,但他的妻儿都受到了相应刑罚。据可靠消息,蔚永和极有可能逃去了辽戎,而且,蔚怀江也逃了。”
焉羽悠然的心思都在金楠那里,实在分不出别的精力来管朝堂的事:“这些事都找皇上和坤王处理,除非天塌下来,否则别来烦本宫。”
草草应付了李铮,焉羽悠然心情烦闷。得之不易的权利到手了,可自己却似乎并没有那么如饥似渴。是什么时候起,自己所执着的东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呢?是从自己对金楠动心动情那一刻开始的吧。动心了便是动心了,无关在一起或分开的时日长短,饶是自己再怎么伪装和掩饰,金楠都已经扎根在自己心底深处,成为了割舍不掉的生命的一部分。
是啊,从自己被金楠所救那日起,她为自己规划过的未来就在一步步偏离正轨。大概是从未有人像金楠那样对自己不计回报不计后果的付出,从未有人像金楠那样被自己伤了弃了无数回还能不改初心。
金楠不但霸占了自己的孤冷已久的心,还标记了自己不沾□□的身体。
焉羽悠然不是没有后悔过,但世间不存在假设一说。于是,所有的都是命中注定,所有的都是最好的安排。金楠为了自己奋不顾身,自己是不是也该为她毫无保留一回?
第70章 我都给你
金楠醒来的第一日,焉羽悠然见过李铮后,进到内殿发现金楠又睡下了。霎时间,像是有一盆刚从冰块化开的冷水准确无误的泼在了自己身上,那冰冷的感觉随着血液的流动从心底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不,那不单单是冷,而是惧怕。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焉羽悠然的步伐乱得不成样,待触及金楠的脸才放下心来。金楠的面色已经不似昨夜那般苍白,但也没有多少血色,这张脸即便在如此毫无生气的时候也有着动人心弦的美。呵呵,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只要她性命无忧,哪怕是这一世都只能昏昏沉沉躺在床上了,自己也不会舍下她。
趁金楠小睡的空档,焉羽悠然命人在小园子里搭建了一个秋千。
“阿羽,政务处理好了?怎么不叫醒我。”
“你身体尚未复原,需要多休息。反正不管你睡着或醒着,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焉羽悠然亲昵地刮了下金楠的鼻梁,这个熟悉的动作令金楠悸动不已。
“我一定是在做梦,只有在梦里,阿羽才会属于我一个人。”金楠抓住焉羽悠然的手心吻了吻。
“想不想出去走走?”
“想。”
“随我来。”
金楠看到园子里凭空出现的秋千,感动地黏着焉羽悠然说道:“我以为你都忘了那些时光。”
焉羽悠然拉着金楠走进秋千:“舍不得忘。”
“阿羽你快上去坐好。”像多年前在河谷村那般,金楠把秋千推得高高的,然后跳上去搂着焉羽悠然。唯独有差别的是,以前是焉羽悠然依偎在金楠怀里,现在是换成了金楠。
“那时我说,我没有心,事实证明是我错了。”焉羽悠然将下颚搁在金楠的头顶,“金楠,我也是有心的,心里还住了一个傻丫头。那个傻丫头呀,有时候傻傻的呆呆的,说话语无伦次没头没脑,却句句直抵我的心窝;有时候还狂妄自大无赖耍混,一腔热血做着自以为是对的蠢事,可她做的所有蠢事却都是为了我。金楠,以后再有蠢事,让我来做。”
“胡说,我的阿羽怎么会做蠢事,我不要你做蠢事。阿羽,那个傻丫头想问问,她做了那么多病民蛊国的蠢事,你可会怨她怪她?”
“不怨,不怪。”
“恩,那便好。”
夜里,焉羽悠然哄睡了金楠,自己却悄悄起身,拿出了事先备好的匕首。
金楠,你将我刻在心上的痛和快乐,我也愿意为你尝试。这具身体曾经肮脏过,但愿还能洗净污浊,还能得你抚爱。今生情难绝,以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