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母拧开保温壶:“医生说你现在最好吃清淡的,易消化的食物。我怕你吃不惯京城的米,特地找到你平时吃的大米,给你熬点粥。”
虽然刘靖瑶保住了命,可身体多器官受损,短期内连起身都成问题,起码要休养两三个月才能恢复健康。
刘母边喂刘喝粥边问:“寅棂终于肯去休息了?”
“嗯,”刘靖瑶说:“我劝了他很久,他才肯去睡。”
在刘靖瑶昏迷的七天里,裘寅棂日夜守在她身边,没合过一次眼。无论是谁叫他去休息,都没用。他从婚礼开始说,到他们的孩子出生,再到孩子成家立业,最后双双老去。他们携手的每个时刻,每个情景,每副画面,漫漫讲述,娓娓描绘。
裘氏夫妇看着显然半疯癫的裘寅棂,很是担心。他们很清楚儿子有多爱刘靖瑶,那是发自灵魂,深到骨髓的爱。如果刘靖瑶以后都不醒过来,自家的痴情儿子这辈子也就完了。
除了儿子,他们还担心自责不已的女儿。巨大的愧疚几乎压垮了裘琥芎,她整天萎靡不振,不停用酒精麻醉自己。他们真怕刘靖瑶还没有什么事,自己的女儿先酒精中毒。只好一人守一个,寸步不离。
那七天对裘氏夫妇来说,简直就是永远不愿回想的地狱生活。幸好老天爷怜悯,刘靖瑶终于醒了。
刘母多日紧锁的眉宇漫漫消失:“寅棂这孩子爱你是爱入骨子里,你是没看见他守着你的时候的样子,快成魔障了。”
刘靖瑶想起裘寅棂满脸胡咋,眼布血丝。他心中的煎熬和肝肠寸断不是她能够想象的。
当刘靖瑶知道裘寅棂这七天里都没睡过好觉时,连忙叫他去休息。可裘寅棂说什么也不要离开刘半步,就是因为他不在她的身边,才让那个挨千刀的女人得手。
面对裘寅棂的死活不肯,刘靖瑶唯有威胁他,如果不去睡觉,她就不吃药,不打针。
见刘靖瑶动真格,裘寅棂只好不情不愿的去休息。
刘母看女儿自从醒来后神不守舍,以为她还在想刺杀的事,便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
“虽然是琥芎介绍那女人,但她也是被人骗的,而且后来她非常自责,整个人都颓废下来。这事你就别往心里去,毕竟大家很快是一家人。”
刘靖瑶一听,立马诧异的问:“琥芎怎么了?”
刘母将裘琥芎那七天里的情况全说了,还补充道:“未来亲家这阵子可是操碎了心。”
比起刺杀事件,刘靖瑶更在意手背的符纹,这个符纹的存在证明了她在昏迷时所看到的,感觉到的都不是梦。刘靖瑶不但知道凰已经来了,还肯定自己和她有某种关系。
可新的疑点又出现,凰为什么出现在自己的意识里?蓝色光点是什么?盖亚斯蕊指的什么?
种种的问题困扰着刘靖瑶,这才有了她的心不在焉。不过这些现在不紧要,重要的是裘琥芎。她本身朋友就少,如今又被多年好友欺骗,必定大受打击。
刘靖瑶担心裘琥芎从此变成一个多疑敏感,缺乏安全感的人。为了罗思君这么一个别有用心的奸细,糟蹋自己不值得。
“我想见一见琥芎。”
第245章 奇遇
刘靖瑶醒的时候裘琥芎也在场。刘靖瑶睁开眼的那一刻,她哭了。她默默的流着泪,漫漫地退出病房。
裘琥芎自知没颜面对着刘靖瑶,到现在都没勇气见她。当听说刘靖瑶想见自己,裘琥芎深呼吸了好几次,该来的始终要来。终究错在自己,只要不影响她和哥哥的感情,要打要骂都可以。
裘琥芎做好心理准备,才来到刘靖瑶面前。她还效仿古人的负荆请罪,带上鞭子,任凭刘靖瑶处置。
裘琥芎一个‘噗通’跪下来,双手奉上鞭子:“嫂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只要你心里舒畅,想怎么对我都行。”
刘靖瑶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是摇头失笑。她这一笑又拉扯到胸部的伤口,疼得她呲牙咧嘴。
刘母赶紧查看女儿的伤口:“还好没流血。你注意点,身上还有伤呢。”
“妈,你先出去,我想和琥芎单独聊聊。”
刘母明白有自己在场,她们有些话放不开说,便出去了。
“琥芎起来,坐到我旁边。”刘靖瑶轻拍床边。
裘琥芎偷瞄了刘靖瑶一眼,发现她满脸笑意,不见怒容。她瞪大眼睛:“你不生气?”
“你过来,我慢慢说。”
裘琥芎扔掉鞭子,乖乖的走过去。
“我知道你很自责自己的识人不清”刘靖瑶说:“但这事严格来说,真不是你的错。”
“可是…”
刘靖瑶打断裘琥芎的话:“罗思君的底细已经被翻出来,她是霓虹的间谍,和之前的孤儿间谍是同一来路。她潜伏在天朝这么久,处心积虑去接近一切对她有利用价值的人。所以不是你太笨,而是她太有心机。”
裘琥芎低着头,手搅着被子,好像犯错的孩子正在听训。
刘靖瑶拉过她的手:“我清楚我们再多的安慰一时间也无法开解你的心结,因为我们不能感同身受这十几年的友情对你有多深的影响。可是如果你真的觉得有愧于我,你就答应我一件事。”
“是什么?”裘琥芎问。
“不要因为罗思君,你就不再信任别人,她仅仅是你人生的一个过客而已。”
裘琥芎顿了顿,才点点头:“嗯。”
她知道刘靖瑶并没有埋怨自己,心里的负罪感却没有减轻。
为了不让刘靖瑶担心,裘琥芎借口去了厕所。她待在厕间里,告诫自己,不要在罗思君的事钻牛角尖,否则只会令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担心。
一番心理暗示后,裘琥芎正打算开门出去,外面传来两道嬉笑的女声。
“你听说凰来老板醒来的消息了没有?”
“能不知道吗?自从她进医院起,所有科室的人都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就怕她有个万一。”
“那你又知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受伤?”
“不就是被人刺杀嘛。”
“这是其一,还有其二。”
“你又打听到了什么八卦?”
“我听说刺杀她的人是个伪装成记者的间谍,而且这个假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