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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清来人的那一刹那,楚泉的话突兀地止住了。

    对面的人和他年纪差不多大,但相比起楚泉西装革履的郑重,对方就随性得多,居然套了件长风衣,还穿着牛仔裤。

    楚泉从那与关迟有几分相似,却又更加英俊的五官上猜出了他的身份。

    楚泉的手还悬在半空中,对面的人却没有伸手来握,反而用一种奇怪的目光上下扫视了他一番,半晌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露出一个难以捉摸的暧昧笑容。

    楚泉被他看得一阵恶寒,同时觉得这人十分傲慢,索性也不跟他客气,收回手冷淡地说:“关董事长怎么没来?”

    “哦,我哥把广雅交给我管了。”关千越自顾自坐下来,翘着二郎腿:“再说你得罪的是我。”

    关千越和关迟的性格真是南辕北辙。关迟待人彬彬有礼,不管心里在算计什么,面上总是带着笑的。而关千越光长相就透着一股子狂野不羁的气息,说话做事更是一点都不像个成熟的生意人。

    楚泉想了想,看人下菜,也收起了那套虚伪的做派,冷冷道:“不知我哪里得罪关少爷了?”

    关千越撑着下巴,似乎是觉得楚泉的迅速变脸十分有趣,笑了一下:“你不知道吗?你得罪我的地方多了。”

    楚泉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看了一会,他心中忽然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好像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人似的。然而楚泉仔细想了想,确定两人之前不认识。

    “我真想不起哪里得罪关少爷了,”楚泉加重了语气:“不如您指点一二?”

    关千越没有回答楚泉的问题,捏着茶杯转了一圈,这才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你对那个什么泽,还挺情深义重的嘛。”

    楚泉一愣,反应很快地刺了回去:“比不上关少爷您。”

    “哦,”关千越吹了吹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那倒是。”

    楚泉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

    “不跟你兜圈子了。”关千越“啪”地一声把茶杯放下,脸上笑意一敛:“我已经跟飞天的其他几个股东谈好了,他们都同意卖。至于价格……反正开到一个你出不起的高度。”

    楚泉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地微微一握,他凭着多年历练,硬是挤出一个春风化雨的微笑:“看来关少爷这是铁了心了?”

    “嗯——”关千越似乎对他镇定的反应很失望,突然倾身向前,双臂撑在桌面上,目光灼灼地望着楚泉。

    关少爷把电视剧里高富帅的撩妹动作学得有模有样。楚泉的“舒适空间”被人入侵,强忍着后退的本能,和这个发神经的人对峙。

    关千越的目光好像变成了一把画笔,温柔地扫过楚泉的眉毛——它们天生就长得极好,棕黑色,从眉头到眉峰由浅至深,倾斜的角度恰到好处,还有他直挺的鼻梁,睫毛下的卧蚕,每一个都普普通通,组合起来却让人难以移开视线。关千越目光下移,落在楚泉的嘴唇上。

    在荧幕上撩了无数次姑娘、早已习惯了镜头的楚泉,在关千越长久的注视下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他刚要说点什么打破诡异的气氛,就听关千越说:“你嘴角上有颗痣。”

    他语气里带着让楚泉摸不着头脑的欣喜和一丝长途跋涉至终点的如释重负,温热的呼吸拂过楚泉的脸。

    楚泉像是个沸腾的油锅,关千越往里面添了一碗水,又压上锅盖,四溅的火气快把他烧熟了。

    “关先生,您请自重。”

    两人距离很近,楚泉盯着关千越的眼睛,好像面对着幽暗森林中潮湿的沼泽,心里没来由地打了个突,同时又升起一股十分怪异的感觉。稍一愣神,那丝若有若无的感觉就“去如春`梦了无痕”了。

    关千越像是没听见楚泉方才的警告,仍旧保持着这个看起来酷炫但分外考验体力的姿势,嬉笑道:“其实事情还有可转寰的余地。”

    他突然恢复的纨绔作风反而让楚泉松了口气。楚泉在心中冷笑,面上故作无知:“我不明白关少爷的意思。”

    “哼。”关千越直起身来,若有所思地看了楚泉一会,重新好整以暇地坐下:“真不明白?”

    他的声音其实很好听,如风吹过林海,低沉而浑厚,时不时又带着点慵懒,是楚泉喜欢的那一种。

    但楚泉把背挺得更直了一些,标准地露出八颗牙齿:“真不明白。”

    “好吧。”关千越耸耸肩,也不为难他:“我给过你机会了。”他嘴角挂着莫测的弧度,好像如来佛祖看着掌心里的孙悟空,在制服对手前放任他小打小闹。

    楚泉知道再聊下去也是白搭,心里一边懊恼自己搞砸了,一边骂关千越不要脸,表面上却还是从容镇静。他抬手按在胸腹之间,姿态优雅地站起来,同时麻利地系好了西装的扣子,接着向关千越略一点头:“既然这样,那我还是先告辞了。”

    关千越眯着眼看他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喉结小幅度地滚动了一下,懒懒散散地站起来,却是伸手在楚泉肩膀上按了一下:“别急着走嘛,聊聊天。”

    楚泉将肩膀向后一拧,避开了关千越的接触:“关先生既然不放弃收购飞天,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关千越夸张地挑起一边眉毛,语气轻浮:“哟,真无情。”

    “告辞。”楚泉一分钟也不想和他多待,转身就走。他腿长步子大,走起路来有种利落而凌厉的美感,如果空气是有形的,一定会留下一个个整齐漂亮的漩涡。

    “喂,”关千越盯着楚泉的背影,收起了戏谑:“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楚泉脚步一顿,他转过头,疑惑中夹杂了一点不易察觉的焦躁:“我们见过?”

    关千越愣了两秒,然后微笑着摇头:“没有。”

    过了几天,楚泉接到了飞天的执行董事钟伟的电话。钟伟告诉他碍于其他股东的压力,他将按照公司章程在十日后召集并主持临时股东会议,表决股权转让相关事宜。

    目前楚泉是公司第一大股东,钟伟是他提名的执行董事,在公司经营中基本上以楚泉马首是瞻。如今楚泉被其他九个股东联手背叛、大势已去,钟伟将来必定会被洗牌,因此这段时间他为楚泉奔走地格外用心。股东们联名要求召开临时会议时,钟伟就知道大事不好,给楚泉汇报这个消息时语气沉痛,连声叹气。

    楚泉听他说完,沉默了好一会。就在钟伟准备替这位有偶像包袱的老总大骂一通广雅和关家时,楚泉突然说:“我知道了,时间地点通知我。”

    几秒钟后,传来钟伟结结巴巴的声音:“楚楚楚先生,您您您要参加会议?”

    “当然,”楚泉无声地勾了勾嘴角:“为什么不呢。”

    电话那一头,在飞天说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