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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我现在感觉真的不太好,算我求你,你回一句好不好?

    就回一句。

    最后,他把我联系方式给删了。

    我看得呼吸都暂停,几乎手忙脚乱地把他的账号加了回来——那一瞬间我怀疑我真的要哭,或者说也许我已经泪如雨下,只是我太麻木了,以至于没感觉到。

    ——我得去找他。

    我得去找他。

    我不是骗子。我从来没骗过他。

    我一心把他捧在我的心尖上,他抑郁我也难受,他不被理解我也觉得胸膛发闷,我希望他安康快乐,不再被焦虑所困,不再有活不过三十岁这样的念头。

    昨天在门口碰到他的父母,我在电梯口反思自己的退缩,我应该有一天堂堂正正地出现在他父母面前,我应该证明给他们看我能够对贺南好,能对我们的未来负责任的。

    不论这个案子最后是什么结果,我都配合调查提供线索,相信司法的公正和严明,而我目前所能做的,只是想尽快地感到一个人身边去。

    一个穿着病号服向我仰脸笑的男孩。

    那个……在长达十年的焦虑与几成常态的抑郁中生死挣扎的人,曾视我如奇迹。

    那一点无边黑暗中的烛火,决不能就此熄灭。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估计错误,后面还有……

    第14章 bsp;14

    14.

    清晨的天色灰蒙蒙的,整座繁华的都市刚刚苏醒。

    我提着粥捏着手机从店门里出来,茫然地望望四周,匆匆往医院的方向赶去。

    我到的时候贺南还在睡,苍白的面颊侧向一边,梦里都不安似的拧着眉。

    我隔着门注视了他一会儿,低头编辑了条信息,在外面的排椅边晃了一圈,犹豫了一下,还是悄悄推门进去。

    刚在床边坐下,贺南就睁开了眼。

    我愣了一下,说:“醒了?这么早?”

    他摇了摇头:“……昨天抑郁的厉害,睡不踏实,早就醒了。”

    我抿了抿唇,伸手把他的肩轻轻掰过来,靠进我怀里:“对不起。昨天手机没电了,本来想找地方给你回电话,结果警|察那有了新进展就把我叫回去了,凌晨回宾馆才给手机充上电。真对不起……没及时跟你解释。”

    贺南看看我,视线瞥向别处。

    “这事我会处理好的,之后就跟那些人彻底撇干净关系,”我咬咬牙,“杰克和阿飞他们也接受了问询,b市整条酒吧街现在都被强制停业调查了。这次事情闹得不小,清者自清,我会向他们自证清白的。”

    贺南不置一词,我自知语言苍白,手机铃声却陡然响了起来!

    ——取保候审得保证随传随到,我的提示铃声都开到最大,此刻刺耳的响铃在清晨岑寂的病房里炸响,弄得我一时手忙脚乱,连忙掏出手机一箭步窜到病房外边。

    警官只跟我说了几句话,大概是说下午还得再去一趟确认一些东西,具体事项给我发了电邮,至于我的嫌疑……目前还不好说。

    ——这几乎就是基本排除嫌疑的意思了,我一时哆嗦的手机都有点拿不住。

    警官大概察觉到我情绪的波动,随即提醒我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蓝大勇目前仍不知去向,我的取保候审状态还将维持一段时间,起码需要等到酒吧街整顿告一段落之后。

    我连声告谢,表态积极配合整顿及后续调查,如此这般地感谢了他一通之后挂了电话走回病房。

    贺南正坐起身准备下床,我惊疑道:“不再睡会儿么,我陪你?”

    贺南瞥了我一眼,摇头笑道:“本来还想睡的,结果你在外边说那么大声,吵都被你吵清醒了,不睡了。”

    我点点头,走到他跟前,抱着他轻声说:“……其实,今天凌晨打盹那会儿,我还做了个梦的。”

    贺南疑惑地抬起头来:“嗯?”

    我梦到茫茫海湾碧空万顷,白浪逐沙,明媚的阳光下套着条沙滩裤的青年人遥遥走来,一手提着装防晒油的塑料袋,一手摘下太阳镜朝我挥了挥。

    年轻人苍白的肤色仿佛泛着光,水珠顺着光|裸的上身蜿蜒淌下。

    多少年后的某一天,我在赤道边缘的海岛沙滩上拉着他踏浪而过,海水层层叠叠,年轻人笑容炽热。

    那一天黑夜里唯一的烛火,彻底扩展成波澜壮阔的万里阳光。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