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而去的背影,突然觉得很累很累,也没有追上去,站在原地靠着车门,掏出许久没吸的烟,点上一根叼在了嘴里,心几乎痛的麻木,直到又可以带上那无所谓的外壳,才开车回了家。
程林见程易禾一个人回来,便知道了答案,没有再问。
赵英气恼程易禾就这样一走了之,不过她仔细一琢磨,觉得这样也好,省的亲家知道了程易禾同性恋的事,从而对程易新有了偏见,所以之后也就没有再叫程易禾过来帮忙。
七天后的周六,程易新婚礼那日,程易禾起的很早,赶到首都的时候天还蒙蒙亮,不过家门口热闹的很,进进出出都是人。
程易禾进去的时候,赵英还在忙着打电话,让接新娘的车抓紧时间扎好花,时间上很紧。
她一扭头看到了身旁的程易禾,惊的手机瞬间掉在了地上,“你!你怎么来了!?”
赵英的双眸布满了惊讶与恐慌,程易禾觉得她的态度怪怪的,问:“我不能来?”
“也……也不是……”赵英忙否认。
程易禾半蹲下帮赵英捡起了手机,赵英犹豫了一秒,才伸手去接,程易禾忽然问,“你有事瞒我?”
赵英顿时劈手将手机夺了过来,有些虚张声势的说,“我忙着呢!别给我添乱!”
赵英匆匆向门口走了几步,又回身说,“今天人多又杂,我怕睿睿走丢了,你陪他在家写作业吧。”
程易禾点了点头,赵英转身深深舒了口气,才放心去忙自己的事了。
程易禾感觉到了赵英其实并不想他来,他也乐得轻松,中午带着程子睿在外面吃了饭,然后回家督促他把作业先写完。
程易禾是第一次监督程子睿写作业,程子睿大概是不习惯,或者是紧张,他半晌也写不出一道题。
程子睿心里其实有些忐忑,他以为他说了讨厌程易禾,程易禾必定不会再理他了,没想到程易禾还愿意陪着他写作业,这让他心里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滋味。
程子睿咬着笔杆不说话,不时的偷偷看程易禾一眼,次数多了,就正好碰上了程易禾看他的眼神,便做贼似的忙低头看自己的习题本。
程易禾摸了摸程子睿的头,说:“累了就睡一会儿再起来写。”
程子睿点了点头,小脸有些失望。
程易禾瞬间猜中了他的小心思,道:“想去看婚礼的话,那快开始的时候再去吧,现在去了也没什么好看的。”
程子睿眉眼舒展开来,丢下笔便爬上床睡觉去了。程易禾等他睡醒后,带着他去了举办婚宴的酒店。
他们刚到,程子睿就看见了在招呼客人的赵英,便撇下程易禾跑过去拉着赵英的衣摆叫:“奶奶!”
赵英看见他,吓了一跳,低声说:“我不是让你拖着你爸爸别来这里嘛!”
程子睿噘着嘴委屈道:“可是我想看小叔娶新娘子。”
赵英急道:“去给你爸爸说你饿了!让他带你出去吃!”
程子睿只好跑回程易禾身边,说:“爸爸,我饿了,能先出去买点东西吃吗?”
程易禾自然说好,拉着程子睿出了酒店,可在周围转了一圈,问程子睿想吃什么,他全都是摇头,
程易禾问:“你不是饿了吗?”
程子睿犹豫了几秒,说:“可我还是想去看娶新娘子。”
程易禾扶额,叹了口气,不明白儿子为什么这么折腾他,只好再拉着他的手往回走,“那回去吧。”
回去的时候最前排的桌子已经坐满了人,程易禾只好找了个较远些的桌子带着程子睿随便坐着,七点整,婚礼正式开始,等进行到切蛋糕的环节,程子睿见一双新人仅仅将蛋糕象征性的切了一刀,巨大的三层蛋糕便被推了下去,程子睿失望的问程易禾,“为什么不分蛋糕吃呢?”
程易禾道:“那就是摆着看的。”
程子睿面对程易禾还有些别扭,不想对他开口要蛋糕吃,便没有再说话。
不过知子莫若父,程易禾见程子睿咽口水的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酒店都会准备有小蛋糕,小蛋挞之类的甜点,便在服务员上菜的时候询问了下,能不能先拿点儿给孩子吃,服务员自是答应,便端了一盘过来。
程子睿这下高兴了,不过桌上也并不只有程子睿一个孩子,他拿了一个之后,便放在桌上转给了对面的一个女孩,程子睿吃完一块,还想吃的时候,便伸手想转过来,一不小心将他杯子里的可乐给碰倒了,手臂沾了一大片污渍。
程易禾忙拿纸巾给他擦,可程子睿仍旧不高兴,“胳膊还是黏黏的。”
程易禾道:“那去洗手间,用水给你冲一下。”
到了洗手间,程易禾捉着程子睿的手帮他冲洗干净,正要出去的时候,洗手间的门又被推开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程易禾眼角的余光不经意撇了一眼,觉得有些眼熟,便转头仔细看了看,这一眼便顿时沉下了脸色,
“李源!”程易禾沉声喊道。
此刻他总算明白了赵英今天所有的反常,原来他们请了李源来参加程易新的婚礼,怕自己给碰上了。
“您是?”李源也转头看程易禾,目光很迷惑,似乎没想起来对方是谁。
程易禾冷笑道:“不记得了?我可还记得你照顾过我家程林呢。”
李源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尴尬道:“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
程易禾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终身难忘。”
程易禾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看起来十分稚气的大学生,现在的他已经是一个非常具有侵略性的成年男人,而李源已经半白了头发,身材佝偻了许多,面对气势强盛的程易禾,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也不敢上厕所了,抬脚就想离开。
如果李源表现的落落大方一些,程易禾大概就不会再理他,可他畏畏缩缩像做贼心虚的模样,却莫名挑动了程易禾那根敏感的神经,他举步挡住了门,问:“你跑什么?难道怕我对你做什么?”
李源额头冒出了汗,道:“程先生,过去的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实在没必要同我计较。”
程易禾咄咄逼人道:“我没想同你计较,但是你倒很怕我同你计较,难道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成?”
李源简直百口莫辩,自己也有些委屈:“程先生,我和你爸爸算是知交,他当年拜托我照顾人,我当然义不容辞。我也知道我的行为拆散了你们,可这也都是为了你们好,看在你爸爸的一片苦心上,你就别计较了。”
不提当年的事还好,提起来程易禾瞬间燃起了满腔怒火,抓着李源的衣领冷喝道:“为我好?你tm算哪根葱也来为我好?!”
程子睿这时害怕的喊了一声,“爸爸!”
程易禾转头看了一眼程子睿,不想在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