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挂不住,怕母亲笑他。
袁冬梅听见是问这事,果然仰着头哈哈大笑了,之前想方设法骗了她那么多次,现在终于栽了。
“妈,你别笑了。人家今天没来,据说是相亲去了。”能在这里取笑他,就摆明是去看过。
儿子急得一双眉头都皱了起来,袁冬梅暂时掩了嘴,慢悠悠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不说话。
死小子,之前不知道害她白忙活了多少次,现在有了看上的姑娘,不实话实说也就罢了,还藏着掖着让自己去猜,这下急了吧。
该……
“妈,赶紧找冯婶子去问问吧。”田松可做不到自家老妈那样气若神定,他急得都快要上火了。
“现在知道急了,之前干嘛去了?”袁冬梅点着鼻子数落他,“二十好几的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都不上心,大的不结,小的也跟着找借口,我田家咋就出了你们这两个不孝子……”
袁冬梅口中所说的小的是指田松在部队上的弟弟,今年二十四,同样没找对象。
一提起这些事袁冬梅就唠叨个没完,田松的耳朵早起茧子了,赶紧让她打住,“妈,这次我是认真的,只要对方愿意,今年内我保准将媳妇取进门。”
“真的?”
“我保证。”
“行吧,你妈也不跟你打马虎眼了,下场找个时间过去相看。”厨房里的面还没有合完,袁冬梅对儿子摆了一下手就要去厨房。
“妈,今天不让冯婶过去问问?打个底。”母亲说得轻轻松松,田松却是心里不安。
“亏你还是队长,给人骗了都不知道。今天那姑娘生病了没来,谁说相亲去了。”上次袁冬梅见了人,当天就让人打听去的,知道了店里两个姑娘的情况,自然就明白儿子心里的人是谁,后面的事情她都安排好了。
自己给人骗了,田松一愣,想起何佩儿那双狡黠的眼神,终于感觉不对,只怪自己关心则乱。
街上,何佩儿拎了小竹篮子去市场里买菜,去的时候感觉还没啥,回来的时候却总觉得有双眼睛盯着自己似的。
这大街上的人来人往,她几次回头也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后面也认为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心里头还是不太舒服,有些慌,直到晚上这种感觉都没有消失。
深夜,何佩儿在黑夜中突然睁开了眼睛。
黑漆漆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她动了一下被窝,转头对着床上。
“夏麟,你刚刚在叫我吗?”何佩儿的声音不大,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之前是在做梦。
可这一切是真的,床上的夏麟立即就给了她回应。
“别说话,有人在撬门。”
什么?何佩儿心里一惊,整颗心都提了起来,跳动如鼓。
昨天山上的鱼潭才遭了贼,难道那贼人趁着月黑风高又摸到屋子里来了不成,这胆子也真是够大的。
何佩儿摸到床边,她记得那里有一根木棍子。
“你干嘛?”夏麟伸手去将床下的女人捞了起来,告诉她有人进来了,这女人不光不怕,还想去捉贼?
何佩儿的上半身伏在了床上,感觉到夏麟已经坐起来了,她拍拍他的肩,“你别怕,我今天要让他有去无回。”
“……”
“你疯了,对方手里可能有凶器。”对于这个不怕死的女人,夏麟心里一阵汗颜。
能出来做贼棍子刀子什么的应该是有的,可何佩儿根本不怕,“夏麟你别怕,我们有婆婆。”以丑婆婆的本事,十个贼都不是她的对手。
“……”
夏麟暗叹了一口气,将何佩儿拉近了一点,“今天是不是十五?”
“对啊!”关键时刻,这人问这个做啥。
“很遗憾的告诉你,丑婆婆不在。”
“什么?”何佩儿的心肝颤了颤,“婆婆不是在外面睡觉吗?”
夏麟本想对她摇头,黑漆漆的她又看不见,只能将自己的话重复一遍。
何佩儿就算搞不清丑婆婆为什么会不在,此时也不得不相信了。认清局势,她的嚣张劲儿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瞬间就瘪了。
“夏麟,现在怎么办?”
这女人也总算知道怕了,夏麟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床旁边这个窗子从里面是可以卸掉,你从窗口离开,以最快的速度去下溪村叫人。”
“那你怎么办?”她走了,难道留夏麟在这里跟贼人斗,这不是找死么。
“你不要管我,按我说的做就是。”她想着自己,夏麟很感动,但是一个残废加一个女人,能不能斗得过对方他心里没底,再加上他也不想让她去冒险。
“不行,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我不会丟下你不管的。”什么叫不要管他,她是那种有难只顾自己跑的人么?
“你……”
“别费话,我是不会走的。”何佩儿打断他的话,拎起床边那根手腕粗的棍子护在胸前,“你别动,我去会会他。”
这女人不光固执、冲动、还蠢得要死。夏麟赶紧拉住她,“那人已经从厨房进来了,要是不想走就别乱来,听我的。”
“好,好。”何佩儿伸手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不管嘴上说得有多好听,此刻心里都是怕的,想想对方可能是个身高八丈的大汉,还带着凶器,她这小身板都要发抖了。
“别紧张。”夏麟低声道,“拿一条被单在手里,去将房门打开,一会等他进来的时候先用被单蒙住他的头,再使劲下狠手。”
第074章 抓贼、撩汉
果然在这种时候还是男人们冷静些,何佩儿深吸了一口气,从地铺上轻轻提了自己的被单出来。
眼睛适应了一段时间的黑暗环境,就算没有光也能依稀辨认出周围的大概轮廓。
何佩儿先去打开了门,连着门帘也一并被她拉开了,人就躲在旁边,手里紧紧的捏着被单。
周围的环境静得出奇,在这种环境里人的各项感观都会被放大,她不光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连贼人轻轻点地的脚步声都传进了耳朵。
何佩儿感觉到那人进了堂屋,应该先去丑婆婆的床上看了下,见着没人很快就改道向这边而来了。
那贼人的脚步极轻,可每一步都像是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