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所谓的。”
季锦任语重心长道:“你是拿了一个影后,但社会对女艺人的要求太高了,你不能松懈,要爱惜羽毛。”
栗雨青没说话,季锦任又说:“我接到伍先生秘书的电话,说是要给你投一部电影……发生什么了吗?”
“说话算话,效率惊人,这种父亲怎么就生下了素素这种女儿……”栗雨青感叹完了,才解释道:“我把他女儿还回去了,这是babysitting的酬劳。不过素素现在……应该挺恨我的吧?”
季锦任神色复杂,说:“你这么对她,她会粉转黑吗?粉丝都得哄着,哪怕你不喜欢她、不接受她,也要给她希望啊。否则她有那么多料,随便编一个配个图,我都有得忙活。”
栗雨青武断地摇了摇头,说:“她不会的,她喜欢我。”
她事业起起伏伏,什么样的境遇都有过。粉丝来来去去,当年第一批粉她,甚至互粉过的粉头都能爬墙,她对粉丝已经没有了期待。
她一路走来,骤然胖瘦过,冻晕过,受伤过,抑郁过……演员能吃的所有苦她都尝了,最后才练就一副金刚不坏的身体。影后是她该得的,跟粉丝没什么关系。
这年头,靠粉丝不如靠营销,靠营销不如靠实力。金牌经纪人和影后桂冠她都有了,有什么黑料都能压下去。
何况,素素是不会脱粉的。栗雨青对这一点很清楚,但她不会对季锦任解释。
——素素问她们俩算不算分手,自己对她笑了一下。
就凭借这个笑,她就确定伍长童不会脱粉。栗雨青知道自己美,但不知道自己到底美到哪种程度。她着实不明白伍长童对自己的喜欢从何而来,但她明白自己对伍长童有多重要,这就够了。
美人天生擅长利用旁人的爱慕,这无可厚非,就像没人埋怨学神智商太高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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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伍长童心里,伍秉国成了一个反派boss。
青青一定是迫于伍秉国的压力,才不得不这样对待自己的!她最后还承认恋爱关系,这就是明证!
表姐很愁,说:“你们粉丝都是看不见爱豆黑料的吗?眼睛都怎么长的啊?艹!”
伍长童说:“姐,你骂人了。”
表姐:“……”
伍长童说:“姐你也别担心,直接跟伍秉国说我改过自新了就好,我会配合的。”
表姐:“……你?!”
伍长童狡黠地笑了一下,说:“伍秉国可以压迫青青,我暂时还没办法对抗他,但妥协着装装乖乖女还是可以的,我不是一直都这么干吗?”
表姐:“……”
伍长童:“只要我愿意装一个乖女儿,对伍秉国来说就没什么差别。等到我有话语权的那一刻,哼哼……”
伍长童这话说得傻不溜秋,表姐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事儿要么弄假成真,要么功败垂成,总之伍秉国绝对不可能是吃亏的那一方。她在心里感叹了一下伍长童的天真,然后说:“好吧,那你好好演啊!像你爱豆学习,千万不要露馅!”
伍长童蜜汁自信:“我不会。不过,还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表姐顿时警觉起来,双手护胸,如临大敌,道:“什么事?”
待到伍长童说了要求,表姐才松了一口气,表示:“小意思,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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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长童拜托表姐干的事情很简单,搜集谷阳和杜茉莉的生平,并且发布在网上,买几个营销号炒一炒。
趁着栗雨青带给谷阳的关注度还在,大众对青年导演和桃色绯闻总是很感兴趣,因此这件事情操作起来格外容易。
“谷阳”和“杜茉莉”的名字捆绑出现在更多人的视线中,流言和实锤越来越多。
哦,谷阳已经结婚了啊。
哎,谷阳的老婆是芭蕾舞老师,两个人姐弟恋啊。
咦,谷阳的老婆是栗雨青的老师,所以才会给个面子啊。
噢!谷阳是吃软饭的呀!啧啧啧!
……
谣言甚嚣尘上的时候,栗雨青对此一无所知,她忙着工作。
杜茉莉打电话给她,她正在听导演讲戏。看见来电提示之后,她说了句“抱歉,接个电话”,就挤到了片场角落。
“喂,茉莉?”
“别叫我茉莉,叫我杜老师!”从国外回来后,杜茉莉就对这种细节格外在意,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划清界限一样。
但这怎么可能呢?栗雨青轻轻地笑了一下,问:“什么事?”
“网上关于谷阳的消息,是不是你放出来的?!”
杜茉莉质问得气急败坏,栗雨青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这样的杜茉莉了,还觉得有些有趣。她从助理那里拿过另一个手机,当即搜索起了谷阳的名字,出来的第一个关联词就是自己,再就是杜茉莉。
也不知为什么,这一刻栗雨青鬼使神差,说:“是我,怎么了,你不就是想要谷阳出名么?”
“不是这种出名!”杜茉莉在电话那头咬牙切齿。
栗雨青想象着杜茉莉泛红的嘴唇,道:“那你想要怎样?”
电话里只听得到呼吸声。
杜茉莉想起了谷阳母亲去世前拉着她的手,问:你们什么时候可以结婚?谷阳什么时候能够出息啊……
那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叹了最后一口气,随后死在了杜茉莉面前。杜茉莉握着她的手,感受着伴随体温而消逝的灵魂,在心里下了决定:她要达成心上人的遗愿。
所以有了订婚,有了回国,有了死皮赖脸地为难栗雨青。
可,出息不是出名。这是黑历史,不可以这样。
杜茉莉说:“撤掉所有通稿,接谷阳的戏。”
栗雨青笑了一下,杜茉莉的贪婪很有趣,让自己更喜欢她了——比她是自己芭蕾舞老师的时候还要喜欢。栗雨青发现,随着事业的成长,她不再是以前那个患得患失的小女孩儿,她开始懂得如何看破别人的想法,如何掌控别人的欲望。
栗雨青笑了一下,说:“不管你信不信,那通稿不是我发的。我帮你撤,那你欠我一次。”
“那谷阳的戏……”
栗雨青打断她,说:“两次我怕你还不起。”
杜茉莉咬了咬嘴唇,不情不愿地同意了:“好吧……那……”
自己跟杜茉莉之间,再也不是初学芭蕾的自卑小女孩和优雅端庄的芭蕾舞老师的关系了。既然供求关系发生了改变,自己就不该贪图这会儿通话时间。
栗雨青说:“我要工作了,先挂了,有事再联系。”
她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捏着手机回味地笑了笑,才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是一句劈头盖脸的质问:“谷阳和杜茉莉的通稿,是不是你找人放出去的?”
伍长童从没接到过栗雨青的电话,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