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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
    来吗?”

    伍长童盯了谷阳一会儿,问:“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谷阳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意思。那你来不来?”

    “来。”

    伍长童站了起来。

    ……

    谷阳带伍长童去的,是杜茉莉的家。

    谷阳数着指给她看:“那个窗子就是杜茉莉的家,白色的光是客厅,黄色的光是卧室。”

    “你不住这里?”

    谷阳说:“伞送给你,我要回家了。”

    客厅和卧室里的灯都亮着,伍长童仰着头,脖子有点儿酸。她幻想栗雨青与杜茉莉在干什么,却发现这完全是自我折磨。

    她想把伞硬气地还给谷阳,想了想却没说话。

    或许,她该学着自我保护了。

    谷阳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只剩下伍长童站在窗下,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灯光。

    雨下了一整夜,一秒钟也没停过。伍长童淋了半夜雨,又罚了半夜站,到最后整个身体仿佛不再是自己的,伞从手掌间滑落,她想弯腰去捡,人却摔在了地上。关节僵了。

    白色的灯光熄了,黄色的光也熄灭了。

    栗雨青跟杜茉莉睡了吗?

    她们知道自己在楼下看着、想着吗?

    如果知道的话,只会觉得厌恶和恶心吧。伍长童想。

    她仰着头,雨水落进眼睛里,又混杂着泪水流出来。她觉得自己同时失去了什么别的东西。

    破晓之时,天放晴了。像是象征着什么一样,栗雨青从房子里走了出来。一看到伍长童,她的眼里全是厌恶。她低头避开伍长童,换了条路走。

    伍长童艰难地爬起来追上去,站起来的那一刻,感觉膝盖要碎了。

    栗雨青这才停下脚步,转身道:“竟然跟到这里来了……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伍长童有些无措,几乎机械性地重复道:“你……你别这样说,我、我喜欢你呀……”

    “想让我一无所有的那种喜欢?”

    “可我……我也给了你很多啊……”伍长童嗫嚅道。

    从喜欢栗雨青开始,她付出不少。无论是花钱还是刷数据,她都冲在第一线。栗雨青的周边和同款她都有,她还以栗雨青的名义捐款,想给栗雨青积功德。

    “被你喜欢真的很恶心,你知道为什么我记得你吗?因为你第一次跟踪我的时候,我把你送到了车站。我亲眼看着你上了伍秉国的车。否则你一个跟踪我的小屁孩,我凭什么记着你?”

    伍长童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栗雨青。

    栗雨青心里生出一种报复的快意,继续道:“你给我?你给我什么了?你问过我想不想要吗?你一厢情愿地给,你喜欢的不是我,而是幻想、窥伺、掌握。你给了我什么,我全部都还给你。你昨天救了我的命是吗,那我还给你!”

    栗雨青举起手冲老天爷发誓:“一命还一命,我还给你!如果老天有眼,就天打五雷——”

    伍长童冲过去捂住了栗雨青的嘴巴,堵住了未出口的誓言。

    她想说:这些都是我自愿给的,你不用还。

    她想说:我是真的喜欢你,你不要不信。

    她想说:我错了。

    但当顶楼的花盆砸在后脑勺,温热的血顺着脑袋流到后颈的时候,伍长童想——

    真情实感的追星都是要遭报应的。

    ☆、脸盲症

    见了血,再大的愤怒也只能先放在一边。

    栗雨青急忙将伍长童送到医院,医生护士十分埋怨:“怎么不早点送过来?!”

    栗雨青被推来搡去,几乎所有人都嫌弃她占地方碍事,她只能呆呆地坐在条椅上,看着“手术中”的灯亮起来。

    她很少经历这种程度的危险,直到此刻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的确欠伍长童一条命。

    无论伍长童做过多么令人不快的事情,但她主观上替自己挡过车,客观上替自己挡过花盆,怎么也算自己货真价实的救命恩人了。

    只是这恩,要怎么还?

    季锦任和伍秉国接到通知,很快赶到现场。

    一个问:“怎么弄成这样的?”

    一个问:“童童发生了什么?”

    栗雨青言简意赅:“楼下的花盆落了下来,素素推开了我,这才受了伤。伍先生,对不起。”

    她略去了那一段争吵,在她眼里,伍长童就是为了救她才冲过来的。

    伍秉国沉默许久,问栗雨青:“她离家之前说要参加一个订婚礼,怎么会去了事发地?”

    季锦任补充道:“她给我打过电话,问你在哪儿。但我当时也不知情。你们后来怎么见面的?”

    栗雨青解释不出,只好沉默。

    伍秉国又问:“她说最后要送你一个礼物,然后就回去好好读书。那份礼物,你收到了吗?”

    栗雨青说:“素素的心意,我知道了,也很……”

    “她叫伍长童!不叫什么素素!”伍秉国突然大吼道。

    栗雨青一愣。

    “她跟了你这么久,还为你挡花盆,现在进了手术室,而你连她名字都不知道?!”伍秉国气急,扬起手掌。

    栗雨青下意识闭眼睛,却没有后退一步。就冲着伍长童现在躺在手术室,这巴掌她就该挨。

    等了半天,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巴掌声却近在咫尺。栗雨青睁开眼,看见伍秉国重重地扇了他自己几个巴掌,老泪纵横道:“是我管教不严,童童一腔真心错付,给你添麻烦了。”

    一腔真心错付……是指不该喜欢自己吗?

    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伍长童的确因为自己吃了很多苦。

    而自己不是一向希望伍长童脱粉爬墙的么?那为什么在听到伍秉国这样说的时候,心里会有些难受呢?

    喜欢到愿意为自己去死的人,真的会有吗?

    栗雨青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伍秉国态度坚毅排斥,道:“栗小姐有事要忙,不用勉强自己守在这儿。童童醒后,我会好好教育,决不让她再打扰你——如果她还能醒的话。”

    前半段带着点儿出气的成分在,最后半句却又变得颓然。

    饶是铁石心肠如栗雨青,想到伍长童可能就此去了,也难免悲伤起来。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一条生命……

    还是为了自己而消逝的生命。

    栗雨青双唇抖动,说:“如果素、童童醒了的话,能麻烦告知我一声吗?”

    伍秉国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我会严加看管,不让她再靠近您一步。栗小姐你就当她死了吧。张秘书,找辆车送栗小姐回家。”

    栗雨青被伍秉国赶出了医院,一路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季锦任陪栗雨青进了家门,说:“青青,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跟我说说?”

    她只知道伍长童在订婚宴上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