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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真似幻,综艺节目的奥妙就在这里。镜头会让所有言行变形,每位嘉宾都在扮演自己。

    栗雨青还是不说话,那一篇通稿之后,连自拍、广告、商业互吹都不发了,更显得心里有鬼。

    一时间,粉圈风声鹤唳,人心涣散。

    .

    从那次校园歌手大赛之后,伍长童认识了一些学弟学妹。学弟学妹很有干劲,都有各自的兴趣爱好和想法,不浑噩度日,比伍长童以前好多了。

    导演学妹后来找到伍长童,说:“童童,我们最近想搞一个音乐剧,你有兴趣当舞台策划吗?搞着玩,赚不到什么钱。”

    伍长童认不出人脸,才不得已戒断了以前追剧追综艺的爱好,正觉得有些无聊,于是答应了。

    导演学妹很高兴地比了一个“耶”的手势,说:“那我可以去邀请关君当主演啦!”

    伍长童很好奇,说:“你们主演都没找好吗?”

    “关君出道了,忙嘛。但有你就不一定了。”

    伍长童正要叫住导演学妹让她“说清楚点儿”的时候,导演学妹已经一蹦一跳地跑走了。

    于是,除了补课补作业,伍长童多了一项业余活动:开会。一有空就跟学弟学妹们聚在一起探讨舞台细节,奶茶喝了快十斤,伍长童都胖了。

    后来关君也加入了进来,说:“我跟经纪公司说过了,主演不行,配角倒可以客串一下。就连这都是我争取来的,大家可别嫌弃我不出力。”

    导演学妹连忙说:“怎么会怎么会,有你才能保证我们不亏本,你肯挂名就好了!不是主角也没关系!”

    关君笑道:“你们根本不是欣赏我唱歌,只是看中我的名气吧!”

    “是啊,有名多好啊,不一定是钱,但很多事情都需要名气才能干成。”导演说。

    “有名无实比有实无名更可怕。”伍长童不假思索。

    这是栗雨青曾经说过的话,这话务实,哪怕是在脱粉的今天,伍长童也依然觉得有道理,所以才会脱口而出。但紧接着,她想到了自己跟栗雨青的那段“恋爱关系”。

    栗雨青早就把事情本质讲得清清楚楚,伍长童自己都认可这个价值观,为什么从没往自己身上套过?说白了还是自我催眠,怀抱着一点点侥幸、奉献和自我感动,认为这是不一样的。

    没什么不一样,只有粉丝滤镜独家定制。

    导演学妹却立刻“啊!”了一声,说:“你也喜欢栗雨青吗?我也是栗子!”

    伍长童神情变得很尴尬,关君意味深长道:“那你们是同好,说不定还互相转过微博。”

    伍长童摆了摆手,说:“我佛系,佛系。”

    她说完,感觉自己在追星上已经剃度出家,懒得再管红尘纷扰事。

    导演学妹有些失望地“噢”了一声,又靠在椅子上,颓然道:“青青最近好倒霉啊,专惹奇葩……”

    不光不想管,伍长童连听都不想听。她喝了口奶茶,想岔开话题,关君却问:“怎么了?我看到了新闻,还不知道内情。”

    导演学妹打开了话匣子,道:“不知道谁爆的绯闻,说青青跟陆仁甲和谷阳都不清不楚。这不是瞎说吗?青青可洁身自好了,除了工作从不跟男艺人交往过密,怎么会招惹已婚男人?还搅和别人订婚?讲道理,就算有什么,也不可能同时跟两个吧,我们青青那么忙!这群人这是为了流量,无所不用其极了!气死了气死了!”

    导演学妹喝了一口水,说:“还有那个综艺,节目组也是会搞事情!两个镜头连到一起,显得青青很白莲花一样。但仔细看,前一秒还穿外套,下一秒就挽袖子啦?明显是故意的!”

    说到偶像,一向冷静镇定的学妹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伍长童被迫塞了一耳朵是非,只能继续咬吸管,希望甜腻的奶茶能把嘴里的苦味冲散。

    关君还添火加柴道:“可我看标题,好像还有照片和视频?”

    “什么照片啊,媒体说是在陆仁甲家门口,鬼知道是不是真的,大概有什么业务上的往来吧?那视频就更无聊了,谷阳自己开个不清不楚的新作发布会,他说青青会演,就真的会演啊?画饼谁还不会了?”导演学妹说。

    “噢,原来是这样啊。”关君说。

    导演学妹摆了摆手,说:“不行不行,说得我火气上来了,我得去趟厕所,你们等我一下。”

    眼看着导演学妹走远,关君转头看着伍长童,说:“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伍长童说。

    “听了栗雨青的近况,你有什么感想?是想上去踩一脚呢,还是想为她说话?”关君道。

    伍长童什么都不想做,沉默了一会儿,却还是道:“她没做那些事情。”

    “你还这么相信她?不是脱粉了吗?”关君语气有点不是滋味,伍长童竟然有种……对方吃醋的错觉?

    可关君哪来立场吃醋?伍长童疑惑地看了关君一眼,并不说话。

    信任与脱粉不是对立面,哪怕不带预设立场,但事实就是事实。栗雨青性取向女,怎么也不至于跟两个男人纠缠不清,出这种事情,也许她会更同情那位妻子。

    如果真的有照片,也绝不可能是栗雨青。那就是……栗萱?

    关君说:“你到底还喜不喜欢她?”

    “反正不追星了,娱乐圈的人高攀不起。”伍长童玩笑道。

    关君声音闷闷的,说:“如果脸盲好了,你还会回坑吗?你还会看她的东西吗?”

    伍长童有点想笑,说:“看作品本身质量吧。又不是真谈恋爱,还玩老死不相往来那一套啊?我算是想通了,娱乐圈娱乐圈,娱乐到人就好了嘛。反正我是不敢真情实感了。”伍长童摆了摆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被咬了九年,至少得怕个九十年。

    关君没说话了。

    与学妹和关君告别之后,伍长童回家洗漱完才九点多,但她莫名觉得心累,于是上床睡了。

    睡觉的时候,迷迷糊糊做了个梦。说做梦也不确切,因为那其实是回忆。

    还没跟栗雨青在一起的某一年中秋,伍长童偷偷跟着栗雨青回了家。栗雨青上了楼,伍长童就拿手机百度附近的学校,猜测栗雨青会走哪条路去学校,曾在哪一个小商店停留。

    可不到一小时,栗雨青就狼狈地出来了。她站在楼道门口,久久地凝视着那扇门,背影如此悲伤。

    三楼拉开一扇窗户,有一个长得跟栗雨青很像的女孩子探头出来破口大骂:“都怪你!要不是你想跟杜叔叔杜阿姨说那些恶心的事情,茉莉姐姐也不会被你气走!你走!你不把茉莉姐姐找回来,你就不要回家了!”

    栗雨青只是沉默地低着头,偶尔抬手擦眼睛。

    伍长童知道栗雨青有个妹妹,但第一次知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