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猪,怎么肯轻易让他跑了?
冷殊言嘴角现出一抹嘲讽来。
他既然早就知道了他的阴谋,便不会吃他送来的那些灵丹妙药,
那人养了许多资质好的傀儡,就等着这些傀儡修为高了吸取他们的修为呢。
与他们相比,他的资质实在是太好了,以至于让冷筠愿意将他养到破虚境才下手。
所以他杀了跟踪他的五师兄,杀了咄咄逼人的六师姐,早早留下了那个石洞,并在钟星月身上种下玲珑血引,甚至重伤让自己无法突破破虚境。
“你觉得很危险,你可能会死,所以才让我永远不要出现在你身边对不对?”
钟星月忽然踏前一步,继续问,
“你是不是关心我?”
她的眼神明亮极了,如潋滟的一汪春水。
冷殊言还未见过这样的眼神。
比千年陈酿的女儿红还醉人。
那一瞬间,他从她的眼睛里读到了许多东西。
遇上那个人时,似露珠在花叶上,轻轻颤抖的喜悦卑微,这样的轻挑,谁能幸免?
但,他不能。
他只是一个杀手,他没有任何亲人朋友,所存在的只有敌人。
倘若有朝一日虎落平丘,不知会有多少人寻上门来杀他。
杀手没有安然的机会,因世人不允。
况且,他的背后,还有一个冷筠。
“我只是不想看到让我厌恶的人。”
说完,冷殊言跨步越过她,
重明鸟很不喜欢他,见了他一直没什么好眼神,但似乎隐隐又有些怕他,因此不喜欢也得忍着。
钟星月哦了一声,跟在他后面,满脸无奈的怅然道,
“那怕是麻烦了。”
前面的冷殊言微微挑眉。
什么麻烦了?
刚好她也厌恶自己吗?
正在他心情莫名时,就听到后面的女子说,
“我可能有点喜欢你了。”
冷殊言脚步猛然顿住。
她说什么……
钟星月嘿嘿一笑,提裙跳上重明鸟的背,
“你再不上来,就自己飞回去吧!”
这女人的笑太耀眼了,比太阳还刺人。
一个女子向男人表白怎么会不害羞呢?
所以她刚才一定是开玩笑的吧。
冷殊言这样想着,便站在了钟星月前面,他很不想和她并肩。
重明鸟飞起来便是直冲云霄,万里云层皆在脚下。
狂风呼呼,冷气湿润。
钟星月看着前面男子宽阔的后背,以及乌黑的墨发。
嘴角上浮起了笑容。
我喜欢你,告诉你,并不是需要你的回报,而是,将来若一朝一日,你走投无路前方一片黑暗时,你会记起有一个人喜欢你,你不是一无是处。
…………
光武大陆。
东荒。
九脉论武,说是九脉,其实不过是谪阳和落阳两脉的相争。
起月一脉众望所归,但起月一脉无心权利争斗。
谪阳和落阳的竞争十分激烈,各个层次的弟子打擂从白天打到晚上,从月初打到月末,为了鼓舞士气,除了起月一脉,其他八脉的脉主长老全程观看。
一直到最后玉谪阳和夏落阳的比拼时,凌起月才带着起月一脉的人出现。
奈何两脉实力相当,争了一个多月也未分出胜负来。
但是落阳一脉却有一个让谪阳一脉处于弱势的条件。
九脉最初是由三位创始人一同创办,其中两人各自留下来一套顶级的功法秘籍,据说等级能够达到地阶,且是攻击类功法,然而,这两套功法却只有他们二人的血脉后代才能开启。
传到如今,一位的后代早已灭绝,而剩下的这一代,便是夏家。
夏落阳掌握着这套功法,而夏景蜜,她又可以修炼。
所以,他们夏家是上古前辈流传下来的血脉,若是将前辈的功法修习到大成,便是众望所归。
玉谪阳不肯放弃,她当场说,若是夏景蜜可以修炼,那她甘愿听从夏落阳的号令奉他为会主。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了传承碑上。
夏景蜜带着不可一世的高傲,是啊,这就是她为什么骄傲的原因,因为她是唯一可以修炼东荒九脉最高功法的人!
这东荒啊,将来势必是她的!
计浊尘啊,也必须是她的!
她缓缓的踏上了传承碑,那里有九十九个台阶,台阶上立着一座两米高的石碑。
血脉传人,只需滴血便能唤醒。
夏落阳脸上洋溢着兴奋,从此,他们落阳一脉有两人可以修习这个功法,落阳的实力必然势不可挡。
玉谪阳见他那副得逞的模样,便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呵呵...
血脉传承么
............
重明鸟在大泽上飞了许久许久,也不知道飞了多少天、或者多少个月。
等到达光武大陆海滩上时,冷殊言就要离开。
但,有一个人比他的反应更快。
那就是钟星月。
她上前一步,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
这个女人!
冷殊言顿时整个人就像炸毛了的鸡,全身硬挺,冰凉凉的身子隐隐想要发烫。
“你能不能矜持一点!”
他伸手就要掰开钟星月的手。
但钟星月使劲抓着,任凭他扒,却怎么也扒不开。
“不能!”
“冷殊言,我就是这么不矜持的人!”
“你都这样矜持了,我若是再矜持,那我如何抱得美人归?”
抱得美人归......
谁是美人。
冷殊言忽然转过身来,钟星月一个不妨,被他一巴掌拍在了腰上。
到底是胆小,不敢拍屁股......
“我真的、真的、真的很烦你!”
“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够了,你讨厌还是喜欢我,那是你的事情。”
冷殊言声音冰冷,看着伏在自己胸膛前不肯离开的女人,眼神讽刺,
“你喜欢我什么?喜欢跟我颠沛流离?喜欢跟我一起被人追杀?喜欢跟我一起做个暗无天日的杀手?喜欢被心情不稳定的我突然杀掉?”
他说的可怕极了。
若是换成其他女子,一定被吓坏了。
但是钟星月可不是普通女子,
“自从我发现我喜欢上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因为这世上,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的手上。”
“冷殊言,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我管不住自己怎么办?”
“就像你管不住你自己一次次护我一样。”
冷殊言一把推开她,
“我没有护你,你想多了。”
说完,逃离似的,冷殊言竟是瞬间就消失了。
钟星月看着空无一人的空中,不免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