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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口袋走进教学楼,旁边106教室的门开了,聂诚正跟唐学海道别,转过头就看到了姜准。

    姜准对之前的不信任有点羞愧,他朝聂诚点了个头,视线没有接触,提步上楼。

    那时怀疑的眼神都聂诚来说无异于当头一棒,他见到姜准也有些不自在,不知道对方现在是否还肯当他是朋友。他默默跟上,没有多说话,走到楼梯转角的时候注意到姜准情绪不对,还是忍不住都问一句:“有什么事吗?”

    聂诚主动和他说话了!

    姜准绷直了肩膀,意识到这是个破冰的好机会。

    “我数学作业落在音乐教室了,但是警察说没有。”姜准说。

    聂诚一愣,无形中有人一巴掌拍他脑门似地抬起头,说:“你数学作业在我那。我看见你落下了,就像带回去周一早晨给你,早自习就能补上。后来看到你在窗户那我才出来得这么快,想追上去给你,没想到遇上了小偷把这事忘了。抱歉。”他不好意思地摸摸脖颈。

    姜准这才松口气,还好不是诡异事件,作业本也确实不太可能成为凶器什么的。

    大石落地,姜准心思又活络起来,他低声说:“我没跟他们说我在窗户那,就说路过。你刚才提了吗?”说完觉得不妥又问:“咱俩这算串供吗?”

    聂诚听完有些焦急,“你这么说的?我以为我不说,他们不会找你问话。”

    “门卫看见我了。”

    “那你该照实说呀。你想想那天音乐教室周围一圈都有雪,你踩了脚印。周六又下了雪,这两天冷始终没化。那些后来的雪没有人踩,干净蓬松,原来的那些脚印就像印在模子上,稍微取证就能知道你在那。”聂诚无奈道。

    脚印和雪……姜准完全忽视了这些!

    医学知识他可能远超同龄人,可刑侦这块他比聂诚至少差了一个区分局。

    有意隐瞒不打自招还严重,这算不算妨碍司法?他记得有一条叫伪证罪……

    法与刑就在他身边啊!凶手还没找到,他怎么感觉自己要先进去了?

    姜准脸色发白,刚刚平静下来的思绪又乱了。

    “不用着急,经常证人顾及自身情况或者紧张恐惧状态下有尽不实的情况。你还是未成年人,他们能理解的,你是等他们发现找你,还是主动坦白?”聂诚说。

    “不会……被判刑?”姜准艰难地问。

    聂诚笑了,“不会的。”见姜准还在犹豫又补上句,“真的,相信我。”

    相信这词像个魔咒,一下戳中姜准的痛处,他立刻调整了心态,什么不安都比不上此刻的剖白重要。

    姜准严肃地点点头,说:“我会一直相信你。”

    第17章 bsp;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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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教室,姜准在聂诚座位旁边等他。

    聂诚的东西整齐有序,他在书包中略一翻找,就拿出了作业本,交给姜准时一看地下署名就僵住了。

    这本是他自己的。

    “我可能把你那本交上去了。”聂诚惭愧道。

    姜准的作业还没写,他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他是数学老师收到这么本一字没有还特意交上来的作业,很容易觉得对方是在挑衅。

    他数学成绩不错,可“目中无人”的性格在老师中口碑并不好。

    “我去拿。”姜准趁其他人都在午休,穿过跨层去了办公楼。

    聂诚有难以推卸的责任,自觉主动地跟在后面。

    周一下午高中部所有数学和物理老师要去区里教研,办公楼里连着的这两层都是空的,只有江老师因为是七班的科任老师兼副班主任要留下配合调查。聂诚从106出来时,他正在105接受询问。

    他们觉得江老师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三步并两步地往办公室跑,刚到楼梯口就听到争吵声。

    两人对视一眼都感疑惑,江老师回来了?还有谁在?

    强烈的好奇心让他们不假思索放轻脚步,悄悄走到高一组数学办公室门口。

    “江老师,你到底跟他们说没说?”

    因气愤焦急而变得尖利的声音来自蒋芳芳,她一直在事件之外,这个时候找江新阳不知道是什么事。

    她的态度很恶劣,这个问题反复问了很多次,一直没有得到答复。

    最神奇的是,身材和脾气能“冒充”体育老师的江新阳竟然一声不吭。

    在那一分钟里,姜准和聂诚甚至怀疑蒋芳芳是在打电话。

    “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周老师在那,我都看到了,你说了什么她这么生气?她一定在那站了很久,我看见她哭了。她一定知道谁杀了曾天宇,你为什么不让我跟警察说?好,我不说,那你怎么也不说!”蒋芳芳冷笑道,“是不是你喜欢她,就处处都得护着她?”

    “蒋芳芳,这里是学校,你是个学生,注意你说话的语气!”江新阳终于开口了。

    单方向的怨怼有了回应,蒋芳芳的声音立刻拔高了一个八度,她尖声质问:“我注意?我叫你一声江老师已经够尊重了!你有线索不去反映,还不让我去,你仗着我喜欢你对我提要求,你有没有个老师样子!”

    “你再说一遍!”江新阳怒了,他不知摔了水壶还是玻璃相框,稀里哗啦响成一片。

    动静再大点,非得引来其他老师不可。

    蒋芳芳似乎被吓住了,没有再说话。

    江新阳慢慢平静下来,再开口时声音缓和了很多,“蒋芳芳,我希望你不要误会。这件事跟周老师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让你去反映是因为不想让她感到困扰,这件事本来就和她没有关系。她跟警方怎么说是她的事,但我不希望别人把她牵扯其中。”

    面对这番狗屁不通的说辞,蒋芳芳竟然没第一时间反驳,大概是一肚子槽不知从何吐起。

    江新阳因此有了些信心,他说:“曾天宇的事老师们都很难过,你放心,一定会有个交代的。”

    蒋芳芳没有回应,她沉默了会儿,突然问:“曾文俊是曾天宇的小叔吗?”

    “问这个干吗?”江新阳明显对这个问题措手不及,声音变得警惕而不自然,表情想必也很难看。

    “那天晚上,我听到你们提他了。”蒋芳芳说。

    “你听错了。”

    “曾天宇天天吹他和你关系好,他小叔是你高中同学吧?怎么周媛也认识?”

    “都说了,你听错了。”江新阳嗓子发紧音发颤。

    “周媛原来也是这的?她不该比你小两届吗?”

    “告诉你听错了!我不认识什么曾天宇曾文俊,你出去!出去!”心情大起大落的江新阳突然失控,朝蒋芳芳咆哮道。

    江新阳是心理素质困难户,他的情绪起伏在意料之中,可即使有了心理准备,他发起火来的气势依旧令人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