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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儿子。那些明明事业比她成功百倍的家长,都怀揣着小心翼翼的讨好表情,跟她搭讪。

    或许刚开始她还惴惴不安,随着时间不断推进,周围的这种讨好越来越多。

    她开始把这种虚荣心,转嫁在儿子身上。

    只有宋沉越优秀越完美,她才会被越多的人羡慕、奉承。

    当宋母回过神时,第一反应就是斥责,她声音尖锐地说:“宋沉,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胡说八道吗?

    宋沉安静地看着她,突然笑了声。

    他说:“那个花盆确实是我推下的,不过我没敢承认。”

    宋母的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尽,脸白地像一层纸。

    三个月前,学校发生的事情,她怎么会不知道呢。作为家委会的一员,她还召集了其他几位家长,一起到学校要说法。

    那时候,她是怎么义正言辞地说来着?

    学校是用来学习的地方,这种伤人的事情出现,简直是道德败坏的行为,应该报警抓人。

    那时候校方的意见是私底下解决,毕竟这是学生一时失手的行为。

    结果,她陪着受伤学生的家长一次又一次地找上学校,要求赶紧报警抓人。

    最后,这个叫陈锦路的富家千金出来承认了。

    她说她是一时失手,陈家赔给了受伤学生家里一百万。

    这是宋母第一次在学校被人这么轻视,她眼睁睁地看着金钱,凌驾在她之上。陈家的律师轻描淡写地就搞定了其他人,宋母所谓的家委会权利,在金钱面前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以至于她回家之后,还在念叨着,应该开除这个陈锦路。

    宋沉淡然地看向他母亲,低声说:“你不是一直叫着开除推花盆的人,那个人就是我。”

    宋母又惊慌又气恼地看着他,似乎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一直乖巧又懂事的儿子,突然会变成这样。

    直到宋沉对着警察举起自己的双手,又一次重复:“我要自首。”

    走廊里窗户没有关严实,一阵呼啸的风声刮过,少年脸上的表情,坚定又决绝。

    此时宋母晃了晃,宋沉的父亲扶住他之后,终于开口,怒斥道:“宋沉,你不要再胡闹。”

    可是少年转头,阳光正好,洒在他的脸颊上。

    他说:“在你们眼中这是胡闹吗?你们不是一直说,做错事就要承担后果的。我,不是个完美的儿子,甚至比你们口中嫌弃的人,更垃圾。因为她会保护我,而我只会逃避。”

    陈锦路犹如活了过来一般,她跑过去,拉着宋沉的手掌,一直在摇头。

    “宋沉,不要,你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已经赔钱给杨婵,她也原谅我了。”

    宋沉微微低头,看着她,低声说道:“陈锦路,我这种人,不值得你喜欢。”

    陈锦路终于颤颤地伸手拉起他的袖子。

    她一边哭一边摇头,“你不是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不是你说的这种人,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上高一的时候,我不小心掉进学校里的喷泉里,鞋子衣服都湿透了,是你把带我校医室,你还把你的鞋子脱给我穿。还有这次事发之后,你一直去看杨婵,你也是想承认的吧。”

    对啊,他也想承认。

    可是从他初中开始,宋母对他的要求就越来越严格。年纪前十不可以,必须要前五,后来连前五都不行,必须要第一。

    他被迫参加各种竞赛,给学校拿奖。

    每一次宋母享受着坐在台下,看着他领奖后,所有人过来跟她说恭喜的那种荣耀。

    这一刻,她比宋沉还要像个主角。

    那次花盆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来着,是母亲再一次强迫他去帮她所谓的上司孩子补习,但是他已经被数学竞赛的压力压地喘不过气来。他是人,不是事事都能做到最好的神。

    他受不了,所以在电话中,忍不住反驳。

    却不想,一拂手就把那个不知道谁放在阳台的花盆拨弄了下去。

    他听到楼下的惨叫声,还有好多同学在喊,是谁砸的花盆。

    他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跑。

    结果他没想到,事情完全超出他的想象,他母亲居然疯了一样让学校找出这个学生,并且开除。

    宋沉见警察不抓他,淡淡表示:“我查过资料,高空坠物可被追究刑事责任。”

    此时,走廊画风突变,原本还趾高气昂的宋母,此刻面白如纸。

    如果不是宋沉父亲正扶着她,相信她随时都能摔倒。

    齐晓赶紧朝肖寒看了一眼,这都叫什么事情啊。

    肖寒一个头两个大,忙活了一天的杀人案还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全被这两小孩子给耽误了,结果现在又出一个高空坠物伤人案。

    “肖队,这该怎么处理?”

    肖寒冷哼一声,“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把之前这个案卷调出来,看看是哪个辖区的案子,让当时处理的民警再过来一趟。”

    一听要处理,宋母呀地一声惊叫。

    她死死地抓着宋沉的手掌,满脸惊惧,拼命摇头:“不行,你不能去坐牢,你怎么能坐牢,你要是去坐牢,你这辈子都完了。”

    现在她完全不记得,当初要开除陈锦路的强硬。

    宋沉淡淡地看着他母亲,“可是我做错事了。”

    ……

    秦陆焯将手中的纸杯递给旁边的人,此时蔚蓝站在窗口,外面还在闹腾。

    她接过,低声说:“谢谢。”

    他们站在肖寒的办公室内,窗外,是寂寥冬日,天际呈现一种灰白色的黯淡,树枝光秃秃的,有种苍凉的味道。

    许久,男人低沉磁性地声音响起,“这件事不是你的错。”

    蔚蓝偏头看他,“你觉得我在自责?”

    秦陆焯直直地望着她的眼睛,那双一直以来黑亮清润的眸子,此刻越发淡然,像是被打磨过的黑曜石,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沉静。

    蔚蓝下巴朝着外面的方向指着,“你知道他的弦什么会绷断吗?”

    如果每个人的内心世界,都有一把弓,有些人的弓张弛有度,他能靠着自我调节,来缓解内心的压力。但是有些人却面临着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