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申荨惊了一惊,到没料到此间学子竟这般好学,比她那几个皇兄都要刻苦些许,心底渐渐生佩,对这个学堂的印象又好上几分。
估量着大家都用过餐了,申荨从包里取出饭卡,起身前去食堂。
申荨慢条斯理地走着,不急不躁,步步生莲。楼梯拐角处,她刻意放慢脚步,用眼余光向上看去。
实际上,刚出门没多久,她就发现有人在尾随她。
打小跟着嬷嬷习宫廷礼仪,她步子本就轻,而且自来此异世,她便一直提着一颗心,防备着四周,所以即便身后那人脚步同样很轻,她还是察觉了。
不敢警惕的太明显,向上打量也只微微倾斜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角度。
首先进入视野的是一双白色篮球鞋,看到这双鞋子后,申荨心里稍稍放松了些,是这里的人,紧接着是铺天盖地而来的失落,怎么是个现代人呢?
再接下来,失落也顾不得了,申荨胸中涌起一股不可名状的恐惧,因为她看到了那人的裤子,上衣,是那个“宸哥”!!!
第44章 可不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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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荨也不知自己怎么了, 竟对那个“宸哥”如此上心,今个儿不过看了他两眼,却记住他穿的鞋子衣衫, 还一眼认了出来。
再想想, 今天看了无数眼的同桌柴硕,穿的什么上衣是丝毫想不起来了。
而且, 她有一种直觉,那个“宸哥”对她有一种莫名的敌意, 或者说是好奇。
就如同她, 尤为惧怕“宸哥”的眼神。
申荨脚步越来越快, 越来越快,几乎接近小跑。临近餐厅,申荨猛一转身, 身后是广旷的校园,空无一人。
可她知晓,有人尾随她这件事,绝非错觉, 绝非凑巧,而且那人,申荨肯定并确定, 是“宸哥”。
他到底是谁?他想干什么?申荨百思难得其解。
用午膳也没了心思,她草草吞了几口饭,安抚了肚子,准备寻个清净地方小憩一会。
向教室那栋楼的方向走去, 申荨记得那幢房子旁边有个小亭,刚好在背阴处,而且偏僻得很,鲜有人去,正适合她休息。
阳光炽热,没走两步额间便生了细密的汗珠,申荨想拭汗,却发现自己没带手帕,纸巾也没带,只得作罢。
一个不经意抬头,申荨发现她班教室的后门还开着,不由窃喜,莫不是还有学生尚在学习,愈加钦佩此间学子之好学。
既然门敞着,她回趟教室取一绢方帕罢。如此想着,申荨上了楼。
教室内竟然空无一人,徒留门开,好似有人故意给她留着门。申荨心疑,却又觉得不大可能,许是最后走的那人忘锁门罢。
去年整整一年,他都是在室外寻一处隐蔽空地休息,如今可以待在室内,便是只有一晌,她也是极高兴的,总算不用像个乞丐流浪儿般“露宿街头”了。
合上门,微微留个缝隙,以便万一是有人故意留门,也好提醒他门没锁,不致给他“门被别人锁上了”的错觉。
拭去汗水,简单打理一番有些凌乱的衣衫,申荨趴在桌上,眯着眼稍作休息,不料神经一个放松,竟睡着了。
大抵心中藏着事儿,不敢深睡,一会儿她便醒来。
脑袋有些昏昏的,浑身上下都是僵硬的一团。
申荨捏了捏枕得有些麻的胳膊,又揉了揉惺忪睡眼,拭去眼角污秽,慢慢抬头睁开眼来。
屋内竟是暗的,有人拉上了窗帘!
申荨立刻警醒,警惕的向四周看去,没有人。
再抬头看闹钟,这种圆形闹钟她学了好几日才会看,一点三十,她睡了约莫半个时辰。
怔了一会,她意识到什么,连忙狼狈的向后门方向跑去,一拉,再拉,门从外面上了锁。又到窗户旁拉开窗帘,左右探看,可视之处没有人。
申荨枯坐在座位上,渐渐冷静下来。
以为有人恶作剧故意把她锁在屋内的想法被她自己给反驳了,一会儿就该下午上课了,学生老师总要进教室,总会发现她被锁在教室了的,若是有人故意把她锁在这里,那人岂不是傻?
另一个隐约的念头奇异般窜入脑海,且愈来愈强烈:锁门那人知道她的不喜在外人面前这般不检,失宜酣睡,于是替她锁门拉窗帘,以备她临近上课还未醒,来上课的人窥去了这海棠春睡图。
不知为何,她的直觉告诉她,就是这样,那人就是如此想法,而且,她似乎知道那认识谁。
又伏了会,却了无睡意,只得掏出英语书来看。那英语,她日日苦读,夜夜钻研,却不得其法,成绩虽有起色,却难以令她满意。
申荨不知自己为何要如此费尽心思学习这对她并不大有用的东西,循规蹈矩,自欺欺人地潜伏在此间人群中,试图把自己变作他们的同类,假装自己是他们中的一员。
许是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她,既然抢占了这个人的身体,夺去她的人生,那么,便做她该做的事情,过活她应有的生活,别让她的父母失望罢。毕竟,程冰和申文韬对她这般好。
像是察觉申荨不再入睡,又或是凑巧,门开了。
他,走了进来。
目不斜视的走向他的座位,拉开凳子,坐下。申荨痴傻般,从他进门闯入她视野起,就一直呆呆地盯着他。
突然,一声轻笑在空气里散开,那人依旧面色冷峻,只是微微上翘的唇角出卖了他,是他率先打破了这诡异的平静。
那笑声不轻浮,也没有什么深意,申荨并不觉得有任何不适。想了想,轻声启唇:“谢谢。”
“宸哥”向她看了过来,垂下的长睫遮去深邃的瞳孔,然后又抬起,在空中划出姣好的圆弧,露出浑黑深如幽潭般的双眸,好似将一切心思都在申荨面前铺坦开来,可惜申荨看不懂其中的深意。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但笑不语。
几同默认。
下午上课时间临近,教室内学生陆续多了起来。
因是刚分的班,大家互相不熟悉,又或是大家都一心扑在学习上,班上竟无人说话,鸦雀无声,走进来的人也轻手轻脚的,默契的维持着班上安静的氛围。
下午正式课是政史地三科正课,外加一节自习,对申荨而言,地理最是难学,因此,课前小课她打算拿来预习地理,第三节自习拿来记前两节课的笔记。
老师讲的细致,班上学生又安分,无人捣乱,申荨听得满意,收获颇多。第三节自习,她刚掏出历史笔记,摊开,范老师的大嗓门就在耳边炸起了响雷:“那个,申荨同学,跟我来一趟办公室。”边吼嗓子边扯着笑像申荨招手。
那神情,动作,像极了那次她随皇兄逃出宫,在勾栏院见到的诱拐良家妇女老鸨儿。